妇好率领劲军已经快到东鲁城了?
狱卒爆出的消息犹如晴天霹雳,震惊了殷郊、妇父。
只有马明远和吉九很平静,这倒也符合二人的当前的人设。
二人现在的身份是净山和常四儿,是殷郊的下属。
没听过妇好和劲军很正常。
劲军为何从羑里山赶往东鲁?
真正的原因是妇好听从马明远召唤,接受命令进京。
早在马明远进入东鲁城,看到斩首妇父的布告时。
立刻联想到殷郊可能陷入险地,城内的情势已经非常危急。
便启动主仆契约,给妇好下达了火速前往东鲁城的命令。
马明远悄悄给劲军施加了疾如流星的祝福,他们以凡人之躯,行直路来犹如神助。
本来五六天的路程,只用了不到两天便逼近了东鲁。
马明远命令妇好务必保护好殷郊的安全,当然妇父的安全也很重要。
妇父对女儿的到来,不但没有喜色。
反而指责妇好违反朝廷制度,私自带兵回来。
岂不是坐实了谋反的罪名,让妇家蒙羞。
老头子喋喋不休,不住的埋怨妇好。
吉九听不下去了。
“老头儿,我发现你冥顽不灵,食古不化,她带兵来,不是为了救你吗?你不但不高兴,还怪罪女儿不懂事儿,我看你才是老不懂事儿。”
妇父被一个下人无端指责,脸上挂不住。
“瘦子,你是太子的部下,我是朝廷的大臣,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就凭你为老不尊,我救了你,你说一句谢了吗?你女儿冒着巨大的风险来救你,你倒有理了?一副我是忠臣的嘴脸,你是忠臣,还能让人抓住把柄?你是忠臣不敢到君前自辨?”
妇父一跳老高。
“我不敢自辨?我关在这里怎么到君前?”
“对呀,你女儿救你出去,你不就有机会到君前了吗?快感谢我的救命之恩,我等着你说谢谢呢?”
老头暴躁不已,可是又对吉九无从反驳。
气哼哼地转着圈儿。
狱卒是妇好的人,对他们的争论装聋作哑,听当听不到,自顾收拾了碗筷。
“老将军记住我们的话,明天一定要这样做,否则大事不成,我等死不足惜,殷商江山不保。”
“别嘱咐他,他不想跑,只想被砍了脑袋成全忠义之名。连基本的做人礼貌都不懂的人,救了也白救。”
吉九旧话重提,讥讽妇父没顽固不化,没有感恩之心。
妇父被挤兑窘迫难堪,鼓起勇气低声哼哼。
“谢谢你救了我。”
喉咙中挤出几个字。
“我听不见,你们听到了吗?”
“我说谢谢你救了我,行了吧?”
老头大吼。
“老将军只是一时遭厄,你不要太过分。侯爷有令,放你们下来。吊在上面看着就难过。”
狱卒急忙打圆场。
马明远和吉九被人放下。
狱卒走了。
几人面面相觑。
殷郊面有喜色。
“劲军乃是父王亲手培养,妇好将军跟我母后是好友。我的修为已然恢复,今晚便出牢去见妇好将军。”
“我觉得还是静观其变。劲军离开羑里山,这么大的动静,朝廷不可能不知道。我们不如在暗处相助。”
“特别是教主,你的修为恢复了,那个孙伯服的矮子就不好对付,再加上杨任的修为也很厉害,如果他们一起上,不是我丧气,我觉得我们三个一起上,未必是人家的对手。”
马明远和吉九根本没中迷神香之毒。
吉九借着跟孙伯服战斗的机会,偷出他身上的解毒丹药。
解了殷郊的封印。
为了不暴露,二人也服下解毒丹。
殷郊觉得马明远说的有理。
按捺下兴奋之情。
“明天你们上刑场,老将军有办法脱身,你们怎么办?”
“修为恢复了,小小牛皮筋索捆不住我们,势头不妙,溜之乎也。”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
侯府戒备森严,人来人往,许多兵卒把守着各个出口。
十几个兵卒拥进牢房,将三人提出去。
外面早准备好了木笼囚车。
三人背插斩标,坐在囚车上,吱吱呀呀前往刑场。
牢房再次关闭,殷郊乘人不备,神魂出窍跟在囚车旁边。
这是昨晚他们早就商量好的。
法场设在十字路口,离着侯府有一段距离。
路上布满了兵丁,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如临大敌。
马明远传音殷郊。
“教主,你发现了没?今天东鲁城的气氛很不一般,天上乌鸦密集,高空煞气很重。意味着今天可能有一场血战。”
殷郊神魂随行,其他人见不到。
只有马明远能感觉到。
“就凭姜桓楚这点儿人马,跟劲军抗衡,无异于鸡蛋碰石头。血战?我看是单方面碾压。”
“不对,城中的人马比昨天多了,还有,大街两旁民房中都是强壮的年轻人,老幼妇孺都去哪儿了?”
马明远一提醒,殷郊也发现了不对。
“你是说,东鲁城成了一个大口袋,等着劲军钻进来,瓮中捉鳖,关门打狗?”
“有可能。不过我提醒你千万不要插手,他们开战,你从中得利,不管你帮哪一方,胜者都会坐大,成为你的心头大患。最重要的是,你的老对头杨任还没出现呢?他沉得住气,你也必须稳住。”
殷郊深以为然。
法场早就布置好了。
马明远三人被人牵上高台。
面对西方绑在桩橛上。
太阳移到南面。
“午时三刻已到,行刑。”
刽子手举起雪亮的大刀,有人拽着三人的头发。
刷。
大刀砍下。
“啊——”
一声苍凉的怒吼,只见妇父如同一只下山猛虎,挣脱了束缚,朝着西方奔跑。而另外两名刽子手斗大的脑袋滚落在地。
马明远和吉九也早已脱缚,二人升在半空。
“东伯侯勾结乱党,私自关押太子。你们都是大王的禁军,应该效忠太子,而不是从贼谋反。”
马明远声如虎吼,在东鲁城上空回荡。
法场乱成一团。
兵卒虽然强悍,但他们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变故。
三个犯人,一个跑了。
二个在空中大声喊叫。
围观的老百姓甩掉外衣,露出里面的铠甲。
都禁军兵卒假扮的。
一些人追赶逃跑的妇父,一部分列开军阵,张弓搭箭对准空中的马明远和吉九。一声令下,尖锐的劲风破空鸣叫,飞鸟一般攒射。
马明远二人视若不见,既不逃跑也不躲闪。
箭镞如雨,淹没了二人身影。
惨声不绝。
兵卒个个身中利箭,他们射出的箭镞反弹钉到自已。
受伤极重的兵卒遍地翻滚,不少人呜呼哀哉。
兵卒虽然勇武,毕竟是凡人之躯,在马明远的倒转乾坤面前,就是被碾压的活靶子。
“好妖怪,哪里走。”
一个土黄的影子滚上天空,手持铁棒砸向吉九。
孙伯服双目赤红,芝麻碎牙咬的吱吱响。
他太大意了。
在牢房中见识到吉九的真身,知道对方是一条蟒蛇。
临走时特地撒了许多掺了雄黄的迷神香。
才过了仅仅一个晚上,威力强大的迷神香之毒被解。
吉九似乎根本不受雄黄的影响,眨眼间用邪法杀了几百名士兵。
马明远三人押上法场行刑时,孙伯服并未在城内。
他正在城外观察着劲军,防止他们突袭。
法场突变,得到消息的他迅速起来,腾身飞到空中,铁棒扫向吉九。
“矬子,我好欺负么?为什么不打他?”
孙伯服最恨别人叫他矬子,甚至在他面前都不能提矬,矮、低、小之类的字。如果提了,他立刻翻脸。
吉九一句矬子彻底把孙伯服惹翻了。
“我打断你细长的腿再说。”
吉九闪身躲到马明远背后。
“大哥,看你的了。”
马明远迎面一脚,正中孙伯服的脑袋。
“哎呀。”
孙伯服打个转儿跌落尘埃,刚接触到地面,寂然没入土中。如同鱼儿入水,没有激起一丝涟漪。
“这家伙会土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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