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仲大军到达北海,还需要一些时日。
这些天里,帝辛旁敲侧击的向张自在,打听一些改革的办法。
但由于张自在觉得在帝辛面前已经寻死无路,兴致不高,常以要查询典籍来推脱。
十日后,龙德殿上大乱。
身材矮胖,白发苍苍,将忧国忧民写在脸上的丞相商容率先上奏:
“禀大王,洹水泛滥,洹水河神要求五百童男童女祭祀,以平洹水风浪!”
大夫梅伯紧随其后:
“禀大王,殷山山体滑坡,砸伤村民,毁坏房屋,殷山山神要求为其进献一百妙龄美女,以保山下村庄太平!”
钦天监监正杜元铣也上前启奏:
“禀大王,臣夜观天象,我朝歌周边地区将有大旱之兆,还请大王举行国祭,以祭旱神!”
其他大臣也纷纷呈报,皆是大商境内某些地方神只要求加强祭祀的消息。
帝辛听得怒目圆瞪,额头青筋直跳。
他本来就想废除祭祀,现在却忽然跑出这么多需要祭祀的神只,更是劳民伤财!
“这些都是些什么神只,为何孤连一个也没听说过!?”帝辛震怒道。
商容解释道:
“回大王,这些都是庇佑朝歌周边地区的百姓有功之神,因为都是些小神只,纳入祭祀名册的时候,便没有惊动大王。”
张自在听完不由心里冷笑:
【呵呵,什么神只,都是些山野精怪罢了。】
【平时就在地方暗中祸害百姓,只是由于闻仲坐镇朝歌,不敢做大。】
【现在闻仲一走,全跳出来敲纣王竹杠了,想把大商的资源给掏空,顺便让纣王失掉民心。】
“什么~!”帝辛眼中闪过一道精芒,玄鸟黑袍无风自鼓,人王威压席卷龙德殿。
商容梅伯等人噤若寒蝉,大殿之上再次响起了“帝王引擎”般的心跳声。
‘大王这是怎么了?’
‘为何忽然之间如此愤怒!?’
帝辛面目狰狞,面露苦笑,狠厉的眼神扫过商容梅伯等人的脸:
‘好!好!好!你们竟然帮着这些山野精怪,敲孤的竹杠?’
帝辛一时之间不知道,这些大臣是真的被山野精怪所吓住,还是向张自在之前心声所提到的,贵族中有许多都是叛徒!
“商丞相!”帝辛声若雷震。
“老臣在~!”商容吓的腿都软了,瘫跪在地。
“孤说为何孤继任以来祭祀的次数和祭品的需求越来越多,原来是多了这么多野神!”
“既然纳入名册的时候孤不知道,那就把他们从祭祀名册中除掉吧。”
商容惊恐道:“可是大王,若是大王不满足这些神只,地方的百姓可是会.......”
帝辛大袖一甩,霸气侧漏:“什么神只,都是妖孽,孤不认!”
“若祂们想获得我大商子民的祭拜,必须获得孤的敕封,为孤效命!”
“并且,需要一心庇佑我大商子民,保我大商风调雨顺,积攒功德,才能享受祭祀香火!”
“否则,若他们还想以百姓来要挟孤,孤将亲率领大商兵马,铲除这些妖孽!”
“大王!三思!!”商容等人面色惊恐,仿佛触犯了天谴,不停磕头求饶。
与此同时,张自在的心声也再度传来,让愤怒的帝辛颇为意外:
【哟呵,只有经过纣王敕封的神只才能享受祭拜,人王封神?】
【这纣王有点东西嘛!】
【是啊,这几个冒充神只的山野精怪不过是小儿科罢了。】
【真正的威胁,乃是天庭的封神!】
帝辛还是第一次听到张自在在心底夸自己,不由感觉飘了几分。
可当他听到天庭封神四个字,又不由警惕了几分。
天庭封神,这是什么?
【封神量劫将至,天庭想要让量劫发生在人间,借大商灭亡之王朝演替,以此敕封三百六十五尊正神。】
【天庭大兴,天道圆满,人王降格天子,人道永远被压制,人族沦为天神口粮。】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
“什么!?”
嗡~!一股无可匹敌的气势从帝辛的体内爆发,几乎将大殿之上的百官吹翻。
雷鸣般的“帝王引擎”声愈发强烈。
‘大商灭亡,天庭大兴,天道圆满,人王降格为天子,人道永远被压制,人族沦为天神口粮!?’
帝辛在心底不断的重复着这一句话。
每一个词都猛烈冲击着他的心灵。
难怪北海的背后有仙人的势力。
难怪张自在说大商会亡于他的手中。
难怪张自在说就是这些神只要亡他大商。
恐惧,茫然,愤怒!
一系列复杂的情绪在帝辛的心底蔓延。
但很快,愤怒取代了所有其他的情绪。
他不会因为对手是天神而感到畏惧。
一代人王,何须惧天!?
只是他现在空有一腔热血,却的确也找不到什么应对之法。
毕竟,对手可是天啊!
不!
还有最后的希望!
张自在!
张自在知道这一切!
那他也一定有应对的办法。
张自在是有,就是让他赶快死掉成圣。
可惜,这个心声被屏蔽,帝辛听不到。
好在,张自在也有其他的思路:
【该说不说,纣王这波的人王封神还真给了我一些启发。】
【天庭封神可以大兴天道,若是纣王也如上古人皇轩辕封神一般,人皇封神如封臣!】
【在量劫中打赢这一战,功德圆满,恢复人皇位格,敕封功臣为神只,与他一道飞升。】
【如此,人道也能大兴,不再会被天道压制了呢。】
帝辛瞳孔一缩,眸中精光湛湛:
‘功德圆满,敕封功臣为神只,一起飞升?’
‘人皇封神,如封臣!?’
他看到了全新的道路,感觉到自己的帝王血液在沸腾。
‘好一个人皇封神如封臣!’
只要有希望,他帝辛就绝对不会放弃。
纵使对手是天又如何?
‘只是,我现在的确只是人王,到底要做到何种功绩,才能恢复人皇位格?’
帝辛不知道,他打算以后再找机会从张自在的心声中套话。
‘人皇封神需要怎么做,我还需要套张自在的话。’
‘但典籍中可以查到的筹备,我可以先暗自部署下去了。’
‘嗯,我要悄悄努力,然后惊艳张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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