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驻扎地时,迎面正走来萧延珩,她明显感觉到赵才人身子一僵,再看向她的脸,冷清疏离,不带一丝柔和。
她不是萧延珩的宠妾吗?为什么见到他是这副模样。
她还疑惑时,萧延珩慢慢走过来,目光落在她手上的玉佩上。
“妤儿去找玉佩了啊。”听起来关心的话,却有些寒意。
赵才人没说话,手中的玉佩被他一把夺走,他拿在手上来回看了看,忽然,玉佩从他手上脱落,正好掉在脚下的石头上。
玉佩清脆破碎声传来,赵才人眸光一颤,即刻蹲下去捡,玉佩连同赵才人的手都被他踩到了脚底下。
尽管被他踩得生疼,她只是皱了皱眉,却一声没吭。
“你干什么!”黎青蒲又惊又怒,她清楚的看到,他是故意的,故意将玉佩掉到地上,故意摔碎的。
她想推开他的脚,却被萧延珩一把拉住,推到一边。
怀中的白狐受惊,从身上跳了下去,摔在地上,疼痛让它的后腿微微颤抖,发出哀嚎。黎青蒲赶紧将它重新抱进怀里,用手轻拍着它安抚。
萧延珩不屑的冷笑,看向黎青蒲,满目阴鸷,“这是我府上的家事,弟妹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
见此情形,抱着小狐狸的手气的发抖,心中顿感怒不可遏,“启王殿下是朝中栋梁,人中翘楚,受天下无数人敬仰,如今却在众目之下欺辱女子,就不怕被人诟病吗?”
她敢这么和他说话,倒是让萧延珩很意外,可在一群下人面前如此顶撞他,自然是惹得他更为不悦。
“区区一个臣女,别以为嫁到瑞王府,又攀上安茹,你就高人一等了,竟敢跟我这么说话。”
说实话,面对萧延珩她是害怕的,可更多的是怒,就算是妾室,哪怕是任何一个女子,都不该被这样欺辱。
“是殿下不该如此行事。”
萧延珩的脸色越发阴沉,看着他,黎青蒲心慌得厉害,尽管这样,也没后退一步。
此时,萧延觐骑着马而来,快速下马走到她身边,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
而黎青蒲也随之萧延觐的到来松了一口气,虽然她料想萧延珩不会对她怎样,却还是心中害怕。
在萧延觐之后,萧延承也过来了。萧延承看着这场景,一脸肃意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萧延承毕竟是二皇子,是兄长,就算是萧延珩不怕他,也是需礼让三分。他抬起脚,松开了踩着赵才人的手。
黎青蒲想上前扶起她,却被萧延觐一把拉住,一个眼神对视,她接着明白了萧延觐的用意。
此时所有人都与萧延珩敌对,若是她再去帮赵才人,怕只会让赵才人更不好过。
“没什么,误会一场。”萧延珩假意笑道。
赵才人捡起摔碎的玉佩,晃晃悠悠的站起来,还没站稳,身子忽然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萧延珩立马扶住她,见她晕了过去,即刻将她抱起向营帐走去,一边吩咐身侧的随从,“去请太医过来。”
等他走远,萧延觐皱眉看向她,有些责备问道,“怎么回事?”
黎青蒲一脸愤愤不平,“他在欺负人!”
见她怒气横生的模样,萧延觐有些错愕。
他对黎青蒲敢叫板萧延珩的行为颇为刮目相看,却也隐隐担心她的莽撞。最终也只是说了她一句大胆妄为。
看着她怀中的狐狸,萧延觐问,“从哪捡来的这小畜生。”
听到小畜生这三个字,黎青蒲皱起眉头,“你不要这么叫它,它是只小白狐。”
“那不就是畜生嘛……”
“才不是。”
一旁萧延承见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不禁笑出声,“行了,没事就快回去吧,起风了,今晚大概是要变天,别受了风。”
萧延承骑上马走了,留两人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这么多天没说句话,突然独处竟有些尴尬。
要不是刚刚看到她在和萧延珩争锋相对,怕她吃亏,急匆匆的骑马过来,他可是打算一直不理她。
无意间瞥到她的手背,萧延觐一把拉起她的手,皱起眉头,“这是怎么了?”
“赵才人的玉佩丢了,我去帮她找玉佩时划伤的。”
见他似乎面露担忧,黎青蒲忽然心中柔软起来。
下一秒,他就把手甩开了。
“活该。”
说完他也骑上了马,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慢悠悠道,“快回你和安茹的帐里吧,别受了凉。”
这话说的阴阳怪气,黎青蒲有些气不打一处来,还没来得及说话,他一骑绝尘而去。
黎青蒲扇了扇眼前马蹄扬起的尘土,垮着脸去了安茹帐里。
安茹比她回来的早,坐在帐里逗兔子,瞧她进来了,安茹问道,“你去哪了?我好一顿找。”
“去西边的林子转了转。”
看她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萧安茹也不再逗兔子,走到她身边左瞧右瞧,皱起眉头,“你怎么了?”
“我在想启王府上的赵才人。”
这没头没脑的话让安茹不明白了,“赵才人?你想她干嘛?”
黎青蒲看向安茹,忽然脑光一闪,安茹可是个万事通,宫里宫外王公大臣的事什么事她不知道,于是干脆把小狐狸放到小兔子旁边,直接和安茹蛐蛐起萧延珩和赵才人。
她把今天所遇之事和安茹从头说了个遍,安茹听完直拍大腿,“怪不得赵才人从来没有笑模样,三哥也太不是人了,怎么能这样欺辱一个女子!要是我,我把他启王府屋顶掀了!”
黎青蒲点头附和,看吧,不是她一个人这样觉得。
说完安茹又叹了声气,“可惜赵才人虽生的美丽,却只是个平民家的女子,就算受了欺负,也无法讨回公道。日后她若是对三哥百般顺从,日子好会好过些,可我见她清高傲骨,也不是会阿谀逢迎的人。”
这话说的黎青蒲心中顿感惋惜,女子有气节,何时也成了过错。
其实此等情况也不全然是男尊女卑的后果,更像是强权下可悲无助,噤若寒蝉。
一个自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皇子,怎么可能共情一个平民家的女儿,只怕赵才人越是清高,他就越是想毁掉她的清高。只是可怜了赵才人,本该也是一个过得快乐的女子,偏偏遇上了萧延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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