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黎歌抬头，用泛红且微肿的的眼睛看着叶浅予。

        叶浅予叹气，然后开口：“我们去一边吧。”

        却没想到黎歌眼泪落得更是厉害，大颗大颗泪珠直接砸下来，且用力的扯着叶浅予的胳膊。

        一颗眼泪正好落在叶浅予的手背上，恍惚间，叶浅予竟觉得生疼。

        周围的目光又有更多看过来，叶浅予静默，任由黎歌哭的像个孩子一般惹人心疼。

        又是许久，黎歌总算是停止了哭泣，叶浅予轻轻地叹了口气：“黎歌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我听着。但是我们先去一边好吧？”

        黎歌应是哭的久了，张了张口竟然没有出声，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叶浅予扶着黎歌来到一个角落坐下，静静地看着黎歌，等待她开口。

        黎歌缓了缓情绪，同时也因为这些意识暂时清醒了一些，抬眸看着叶浅予，眸光波动，是动人的粼光。

        “浅予，我没想这个时间打扰你，可是我就是忍不住。”

        叶浅予吞了吞口水，这话说得怎么觉得别有深意啊？忍不住找我？这个，这个…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啊。

        就在叶浅予胡思乱想着跑题时黎歌又开口：“浅予，我知道我这样说不好，可是我求你好不好？求你离开天朗。”

        叶浅予浑身一震，离开沈天朗？就算知道自己刚刚跑题，就算知道黎歌找自己的原因是因为沈天朗，但叶浅予却是万万没有想到黎歌会直接这样对自己说，离开沈天朗？离开沈天朗？叶浅予这样想着竟然有种窒息的感觉。

        “黎歌，你......”叶浅予有些颤抖的开口，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叶浅予别过头看着未央内迷乱的面容，也只有在这个时间他们才算是真实的自己吧？可自己呢？什么时候才是最真实的自己？明明心那么痛，那么痛！可自己要怎么做？离开沈天朗？突然那种窒息的痛再次袭来。

        黎歌伸过手拉住叶浅予，眼中全是祈求：“浅予，对不起，对不起，可恶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你不知道，我喜欢了天朗那么多年！那么多年！你让我怎么放弃，怎么放弃？”

        叶浅予看着黎歌周身的悲伤蔓延，怎么放弃？是啊，怎么放弃？黎歌我也不知道怎么放弃，怎么办呢？

        “浅予你没有喜欢过一个人那么久，你不知道那种痛，甚至呼吸一下都会痛。浅予我求你，求你离开天朗好不好？”黎歌的眼泪又大颗大颗的落下。

        叶浅予突然想起很久之前的自己，她特别想告诉黎歌，我也有喜欢过一个人很久，真的是很久。

        “浅予，我不能，不能没有天朗，真的不能......”

        黎歌有些泣不成声，叶浅予看着眼前的黎歌，曾经她也有这样痛苦着去挽留，她不怎么会不明白这种感觉呢？可是黎歌我也喜欢沈天朗呢。

        “黎歌，对不起，对不起。”叶浅予不忍心再看黎歌。

        叶浅予起身准备离开，他真的害怕若是在看着黎歌她会真的不忍心，只是他能离开沈天朗吗？

        沈天朗！

        黎歌你让我如何答应你？如何做到离开沈天朗？

        就算沈天朗总是冷着一张脸，就算他不苟言笑，可是他也会扬起好看的弧度，他也会宠溺的揉着我额前的头发，也会温柔的在我耳边轻语......

        “浅予，”黎歌扯住要离开的叶浅予，开口，“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了他12年，一个女人能有多少12年可以等待？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一切要因为你改变？”

        叶浅予顿住，12年？

        “你说12年？”叶浅予惊愕的转身，12年，这是一个多漫长的时光？

        黎歌强忍着不再让眼泪落下：“浅予你能想象12年我市怎么过来的吗？有多少次我都问自己究竟在坚持什么？那么多次我都觉得我坚持不下来，可是就在那么多次的迷茫中我过了12年！”

        “黎歌我不是不知道那种喜欢一个人很久的感觉，而是太懂得，若是你让我离开的是其他人我一定会直接答应你，可是为什么是沈天朗呢？”

        黎歌听着叶浅予的话，不明白她的意思，叶浅予看着黎歌有些红肿的眼睛终是觉得不忍心，自己已经痛过一次了，就算再痛一次又能怎样呢？或许过不久自己又会喜欢上其他人，沈天朗对不起，我想我怕是没有办法给你回复了。

        12年，那是一个足够漫长的岁月，就像自己喜欢了唐乾八年，那也是一个漫长的岁月！

        “浅予。”黎歌眼中全是期待。

        叶浅予看着眼前的黎歌，初见时那样高贵的她，现在确实这样低声下气的来求她，她不愿意答应，她舍不得离开沈天朗，但是她更明白那种爱而不得感觉。

        全身向下都是撕心裂肺的痛，终于叶浅予别过头，眼中瞬间腾起一层水雾，缓缓开口：“黎歌，我，答应你。”

        大颗的泪珠岁话声而落，叶浅予忍着不让它落下，只是越是不让它落下，却偏偏有更多的眼泪落下，眼泪模糊了视线，闪烁的灯光让叶浅予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

        黎歌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浅予谢谢你，谢谢你，谢谢你......”

        叶浅予苦笑，有什么好谢的呢？

        叶浅予抬脚离开，只是每走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刃上一般，那么痛，一直痛到心底......

        那么痛......

        叶浅予突然想起来童话故事里面的小美人鱼，她想小美人鱼走路时也是如这般痛吧，只是小美人鱼我更羡慕你，痛，却能和爱的人在一起，就算最后化为泡沫，可我呢？

        我不想，一点都不想离开沈天朗。

        只是沈天朗我想我终究是不能和你一起吧？

        黎歌看着摇摇欲坠的叶浅予，我喜欢了他12年你让我怎么放弃？可是我们之间注定就只能存在一个！

        就算你答应离开，若是天朗真的喜欢你，他又怎么可能会放你离开？叶浅予对不起，你别怪我，别怪我，这不是我想要的，可是.....叶浅予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天朗，我不能允许有任何会失去他的可能！

        黎歌眸底的不易察觉的狠戾，攥起的拳头内，指甲早已经紧紧地陷入肉里，她却丝毫没有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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