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把东西拿下去？”丫鬟被初九的呼喊声吓得愣在了原地，柳氏是真的有些急了，她再次向丫鬟命令。

        殊不知，就是因为她气急败坏的神情，才使凌天起疑。

        自己这位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凌天的心中清楚得很。

        “你们在说什么早点？本相还没吃早点，那就一起吧。”

        凌天笑了笑，从已经愣住柳氏与了；凌清漾的身旁走了过去，走到了桌子前面，只见桌上摆着的只是白粥与几样小菜，不由得狐疑的看了柳氏一眼。

        “相爷要在这里用餐，妾身这就让人去备早点。”柳氏的嘴角扯出了一抹不自然的弧度。

        “爹，大娘也是念着初九的身体不好，这才会一大早亲自与三姐姐一同给初九送早点，大娘与三姐姐是好心才会违抗您的命令，初九还没吃呢，您若是怪罪的话，就怪初九吧。”

        初九走到凌天的面前，一副甘愿受罚，可怜兮兮的模样。

        “好心？”凌天玩味的重复了一下这两个字。

        他上前将初九扶了起来，随后，指着粥道：“还好你还没吃，不然的话，不知道要受什么苦，初九啊，你就是太单纯了，什么事情都藏在自己的心里不与爹说，那你受了委屈，爹怎么给你做主？你老实告诉爹，你身上的这些痕迹是不是你大娘为难你？”

        顺着凌天指着的方向，初九低头，却看到了自己的衣服上面好几处痕迹，应该是昨夜与顾炎对打的时候，不小小心碰到了。

        没想到凌天居然会觉得是柳氏对她下的手，然而初九表示一点都不同情柳氏，若不是她平时坏事做多了，凌天的第一反应也不会是这样的。

        但是，初九还是没有趁机抹黑柳氏，她说：“不，这是我自己不小心碰到了，不是大娘做的。”

        然而，初九越是解释，凌天越是觉得是因为柳氏在场，初九才不敢说实话。

        柳氏委屈的对凌天说道：“相爷，妾身跟了你二十几年了，难道妾身是什么样的人您还不了解吗？您怎么能这样冤枉妾身？”

        柳氏掌控相府的内务，从来都是她说了算，只有她部分青红皂白冤枉人，什么时候被人这样误解过？

        凌天表示沉默，就是因为知道柳氏是什么样的人，他才更加确定。

        “爹，我……我的头好晕啊。”

        初九的眼珠子转了一下，计上心头，她终于想到该怎么将凌天的注意力重新引回桌子的早点了。

        初九踉跄了一下，跌坐在椅子上面，一手揉着自己的脑袋，为了逼真，还喘着粗气。

        她模仿这记忆中吃下柳氏送来的东西时的感受。

        柳氏与凌清漾愣了一下，不知道初九又想耍什么手段。

        而凌天的第一反应却是看向了桌子上面的粥，“初九，你不要怕，告诉爹，你是不是吃了你大娘送啦的东西？”

        初九喘着粗气，气弱的回答道：“我好饿，爹，我不是故意想要违背你的命令，但是我真的忍不住了，就吃了一点点，真的只有一点点。”

        “来人啊，快去请大夫。”

        下人急急忙忙去请大夫，柳氏苍白着脸，至今才明白自己是被凌初九反将了一军，她愤怒的指着初九，“相爷，你别被这个小贱人骗了，妾身是好心为她送早点，但是她一口都没有。漾儿，对，漾儿可以作证的。”

        柳氏扯过凌清漾，凌清漾连忙点头，说道：“爹，娘说的都是真的，这一切都是凌初九在说谎，她在冤枉娘和女儿，您要为女儿做主才是。”

        初九看了她们母女一眼，她们全都愤恨的盯着她，看来，是不到黄河不落泪了。

        初九换了一个姿势，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肚子，一只手指着桌上的东西，说道：“我说的是真假，只要大夫来了，把个脉，再将桌上的东西验一下，就会真相大白。”

        闻言，柳氏与凌清漾一下子闭了嘴，脸上的愤怒也消失不见了，凌天一见两人的神情变化，就知道桌上的东西有问题。

        不一会儿，大夫就来了，他先是仔细为初九把了一下脉，就对凌天说道：“相爷，四小姐这是中毒了，此毒乃是一种极少见的慢性毒药，刚开始不会致命，甚至不会有什么感觉，若是经常服用的话，只怕回天无力。”

        柳氏原本还奢望大夫查不到初九身上的毒，那人果然没有骗她，这毒只要少量用上，毒性就会一直在体内，然而，恰恰是这样才成了她的致命伤。

        但是，那人还说了，这毒十分少见，一般人根本不会察觉，这老头怎么会……

        “初九身上的毒量多吗？”凌天有些急了，凌初九现在可是相府最有可能争光的人。

        “相爷莫急，四小姐身上的毒很少，只要草民回去制作了解药，服下就没事了。”

        这大夫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初九却觉得，此人有些不对劲，然而，他似乎没有对自己不利的意思，甚至在帮着自己，就静观其变吧。

        “对了，你看看，毒是不是这里来的？”凌天指着桌上的东西。

        大夫取出了一根银针，浸在粥中片刻，将银针取出，众目睽睽之下，银针变成了黑色。

        这代表的意思，不止凌天懂，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懂。

        凌天拍了一下桌子，狠狠的说：“你们两个还不认罪？”

        柳氏与凌清漾跪在地上，柳氏看了下凌清漾，心中有了打算，“相爷，这件事情与漾儿无关，一切都是我做的，漾儿是您精心培养的女儿，凌初九却是一个野丫头，但是她三番两次抢了漾儿的风头，妾身实在气不过。”

        初九看着愤慨陈书的柳氏，知道她是想要一个人将这件事情扛下来，柳氏虽然狠毒，但她对于自己的两个女儿向来疼之入骨。

        而凌天的神情……

        初九知道，凌天此时并不会对凌清漾做出太重的处罚，因为，凌清漾还有她的价值。

        既然如此，与其让柳氏替凌清漾辩解，还不如推柳氏一把，在凌天的面前给凌清漾这份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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