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钧炒了几个小菜,炒得焦得焦,生得生,难吃得五花八门。
等晚膳准备好了,元钧让苏棠下来吃晚膳,苏棠看着桌子上的四道生死未卜的菜,沉默无语。
元钧道:“快吃吧,都是你最爱吃的。”
苏棠:“……”
漂浮在水缸里的玉瑶瞪得瞳孔都快溢出来了,只可惜敢怒不敢言,她怕引起帝神厌烦,又反手封了她的语感。
苏棠颤抖着手夹了几筷子,受刑似的吞了下去。
苏棠:“好……好……”好难吃!
元钧很满意,自己也不吃,非要看着苏棠吃。
苏棠硬着头皮吃了两口,只说自己吃饱了,一边夸赞元钧厉害,堂堂帝神伺候她用膳,真是天大的荣幸。
夸完之后,苏棠话锋一转,坐到元钧身边,扯着他的衣袖轻声道:“帝神,如今虽说玉瑶能陪我说说话,可我去仙界各个镜天时,还是很孤独。”
元钧看着苏棠白净的手:“哦?你想如何?”
苏棠笑眯眯的,又弯起一对漂亮的眉眼:“帝神,若是玉瑶能陪我一齐去下界玩,就再好不过了。”
下一秒,元钧大手一挥,漂浮在水缸上的玉瑶突然觉得身体一轻,原本那道禁锢着她的拉扯力瞬间消失,她身体一轻就跳跃到了地上。
玉瑶一喜,单膝跪地对元钧作揖道:“谢谢主人!”
元钧“嗯”了一声,便不再理她。
玉瑶高兴得随侍在一旁,站在元钧的背后等候差遣。
元钧和苏棠聊着天,只是聊着聊天,元钧突然道:“玉瑶,将桌子收了罢。”
玉瑶:“啊?我?”
元钧抬眼瞥向她:“不然呢?”
玉瑶:“……”
元钧道:“日后你就做苏棠的仙侍,全听她的吩咐。”
玉瑶脸色更差了,怔了许久才道:“可、可是,帝神——”
元钧似笑非笑:“先前在流玉殿,你是如何让苏棠伺候你的,你现在就如何伺候她。”
“日后洗衣做饭,洒扫屋子这些琐事,就由你来做,”元钧道,“苏棠记得监督她,不准偷懒。”
发愣的苏棠回过神来:“啊,好的……”
玉瑶的脸色变成了猪肝色,可也敢怒不敢言,她幽怨地瞪了眼苏棠,十分小声地应是。
玉瑶将桌子上的碗筷全都收下去了,任命地躲在厨房里刷碗。可怜玉瑶养尊处优了几万年,这还是她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刷碗。
刷了四只碗,摔碎了三只,摔得满地狼藉,摔得她眼泪纵横。
她刷的不是碗,是自己的尊严。她摔的也不是碗,而是自己的心。
她的心在这次刷碗中,变得拔凉拔凉的。
她含泪看着窗外,看着元钧亲昵地低头和苏棠说着什么,而她现在的狼狈模样,根本就没有人在乎。
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她却始终没有姓名。
玉瑶正悲伤的时候,手里的碗又不小心手滑飞了出去,这下好了,四只碗全碎了。
大概是她的悲伤终于感染到了元钧,他终于转头,透过窗户看向她。
帝神元钧颇为关切:“怎么把碗都摔碎了?”
玉瑶红着眼睛,强忍委屈:“这是玉瑶第一次干这种粗活……”
“真是笨得可以。把碎片收拾了,再把宅子里外都擦一遍。”元钧道,“这些事每一天都得干,熟能生巧,多做几次就会了。”
玉瑶:“……”
这下好了,她这颗拔凉拔凉的心脏,是彻底裂开了。
这个晚上,玉瑶拿着布将宅子里里外外都擦了一遍。
苏棠和元钧则在灯笼二号你侬我侬。
元钧在看书,苏棠在刺绣,玉瑶在擦柱,气氛十分和谐。
苏棠的昭雪灵术不敢再继续练了,她怕自己又走火入魔。
元钧道:“等你身子好些了,我教你赤焰心法。等你学会了心法,便可以继续修炼昭雪灵术。”
苏棠连连应好。
她的绣撑上除了兰花,还绣了一只飘逸的仙鹤。苏棠反复观赏着,一边调整余下的针脚。
元钧从书本中抬起头来:“绣得很漂亮。”
苏棠笑道:“是呢,真的好漂亮。”
金缕丝是十分珍贵的丝线,秀出来的东西果然自带流光,气质卓然。
苏棠放下绣撑,坐在元钧的身边,支撑着脑袋看着他:“帝神,下月十六便是你的生辰。你可打算举报生辰宴?”
苏棠脸色微红:“我……我有个惊喜想当众给你。”
她说话时脸色娇红,眉眼尽是羞赧之色。
元钧心底漾出层层叠叠的涟漪,活了几十万年的纯情少年竟也微红了脸。
他干咳一声,别开眼去:“什么惊喜,需要这么大动干戈?”
他嘴上这么说,可嘴角却已经忍不住上扬起了一个弧度。
苏棠看着元钧泛红的耳朵,她眸光沉沉,心一横,凑上去作势要亲吻他的脸颊。
岂料元钧恰好偏过头来。
猝不及防间,四唇相对,唇齿相交。
细细密密的触感就像闪电般,从口齿间一路蔓延,遍布二人的四肢百骸。
苏棠大脑一片空白,半晌,她猛地回过神来,有些仓皇地想要退却。
可元钧伸出手去,抚过她的脑袋,加深了这个吻。
强势的清香在她的唇中攻城略地,让她避无可避,苏棠浑身似被闪电穿透,这一瞬间,已毫无招架之力。
她心底有个声音在叫嚣,推开他,报复他,杀了他。
可却又有道声音在反复告捷她,不准挣扎,不准推开,不准逃!
小不忍则乱大谋。
是啊,是啊!
现在推开他,便是前功尽弃啊!
苏棠浑身僵硬的身体,在心底一遍遍的自我告诫中,终于缓缓放软。
她甚至伸手主动圈上了元钧的脖颈。
主动投怀送抱。
她主动地反客为主,将元钧扑在身下。
元钧浑身一怔,清俊邪气的脸,此时眸光深深地看着她。
二人皆是气喘吁吁。
苏棠双眸莫名悲伤泛红,可嘴边却笑得带着几分引诱:“你不是说,要我负责吗?”
她一边说,一边缓缓脱着自己的衣衫:“我会对你负责的。”
衣带缓缓掉落,露出了白皙的肩膀,甚至更多。
房内气氛骤然升温。
苏棠说道:“就在你的生辰宴上,我会当众,告诉所有人。”
她缓缓躺在他的床榻上,静静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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