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也没准备接受苏辞,但是这些话也得说出来,雪萧和怀卿对视一眼,不敢笑了,他们都听得出,沈幽还不是那么喜欢大人,苏辞轻咳一声:“你靠造剑,也可以过的很好,并不需要依靠他人。”
似乎看穿了自己的心思,沈幽望他,不再说话,四人开始吃奶豆腐,雪萧是北方人,吃着还算习惯,怀卿姑娘就不行了,她挑着葡萄干吃,余了一大碗,雪萧道:“你不爱吃?”
怀卿姑娘说:“我还吃不习惯。”
雪萧取过她那一碗,怀卿姑娘不好意思的想端回来:“这是我动过的,再给你拿一碗新的罢。”
“我不在意,别浪费。”
怀卿羞的脸红,沈幽凑她耳朵边上说:“多吃这个可以丰乳,你干嘛不吃?”
她更加脸红,轻嗔:“这还有别人呢,你别胡说。”
沈幽咧嘴笑:“放心,他们都听不到。”
她声音小,雪萧和苏辞的确没听清,两位姑娘神色怪异,惹得雪萧和苏辞都有些好奇,她们在说什么秘密话,苏辞吃下一整碗奶豆腐,又要了一碗,看样子他对这东西还算喜欢,沈幽便想法子给他多做些花样,秋天正适合吃些羊奶润燥。
夜里张焕送来几套新衣,沈幽拿着新衣比划,与自己的身形倒是相配,新衣较先前的衣裳更厚实一些,颜色张扬,都是她喜欢的粉色、红色,她问:“张大人怎么会晓得我的尺寸?”
张焕答:“是大人告诉属下的。”
她望向书房,大人晚上一直在书房,好像很忙的样子,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晓得女儿家的尺寸,想想有些羞臊,她放好新衣,去牲畜棚瞧瞧自己的两头母羊,给他们喂些夜草。
韦胖子的婚期马上就到了,他也不准备大操大办,与秋姑家里商量,在她家摆两桌酒席就算成亲,按照先前的约定,沈幽不需要送贺礼,但是她觉得还是送一份贺礼的好,毕竟韦胖子这段时间对自己多有照顾,人也挺不错,送什么好呢?
她边喂草的时候,边思考这个麻烦的问题,明日去外头瞧瞧,看看有没有合适的礼品,夜里风大,她穿着单衣感觉到寒意,喂了野草急急回房,大人已经洗浴完毕,躺在椅子上小憩。
听见她的脚步声,他掀眼:“明日随本官参加晚宴。”
又是晚宴,每回宴会都没好事,她踟蹰:“每回去都没好事,我能不去么?”
“明日六朝会试,白日会试,晚上招待六朝的官员和学子,不在宫中举办,在城外的行宫,你不是嫌本官这处无趣,想出去透透气?”
原来他还存了些好意,沈幽不耐烦地说:“嗷,我晓得了晓得了。”
他不说话,复闭眼,沈幽立在他跟前,问:“大人,上回劫持我的人,查出来了么?”
苏辞缓道:“查出来了,但是本官不想告诉你。”
“为何?”
她急问。
“相关人等本官已经全部处置,幕后主谋,你不知道为妙。”
“这件事与我有关,我为何不能知道?”
苏辞坐直身子,黑漆漆的眸子看她,她浑身一激,突然害怕起来。
如果那个答案是自己心中所猜想的,那该如何,她要如何自处,过去的一切都否定了吗?
她慌张的回身,不敢面对苏大人。
“是陛下。”
他说。
“陛下?”她回头问,“为何陛下要劫持我?”
“他........”苏辞踟蹰片刻,“为了舍利草一事,他在惩罚本官,所以连累了你。”
苏大人喜欢自己,陛下抓住这个软肋,惩罚他拿走陛下的救命药一事,沈幽晃神,问:“大人是为了天下百姓.........难不成,当时是为了我才取走舍利草?”
苏辞的沉默后,道:“本官不是奸佞之臣么,怎会如此大义凛然,为了天下百姓?”
哪有天天骂自己是奸臣的官,不对,大人真的是为了自己才拿走舍利草,这件事至始至终都与自己有干,她更加慌张起来,看着大人发怔,大人起身,握住她冰凉的手:“所以这整件事,你不知为妙,如今你知晓了,多的不用去想,本官会处理好,但是日后,你得防范陛下和皇后,还有........皇后的侄儿,白彦。”
说到那个名字时,他是探究的语气,他不知道白彦在沈幽心底到底是何种地位,是否会悍然不动,那么苏辞自己,便没了立足之地。
沈幽是通透聪慧之人,那件事到底是谁干的,她已经晓得了,说:“是彦哥哥派人劫持了我,对罢,大人一直害怕提到他,让我伤心,所以不愿告诉我真相,我都猜到了,人都会变的,有些人会变好,有些人会变坏,哪有一直不变的人呢。”
她抬头看苏辞:“大人,我比你想象中更坚强些,不必担心我。”
头顶的男子沉声道:“在本官面前,你不必伪装。”
哪有伪装,明明自己就是这么坚强的人,虽然也爱哭,但是哭完后天空还是晴朗的,路还是要走的,他惯会猜忌别人,往别人脑袋上扣帽子,沈幽眉头拧了拧,吸吸鼻子,在泪水决堤之前,被一个怀抱拥入怀中:“本官不准你为别的男人哭,再哭,就拖出去打板子。”
“大人,你知道吗,我来赵国,是因为彦哥哥说赵国很安全,他姐姐在这里,可以保护我,我才来的,当时我被姐姐追杀,本是想去北边,从平国去东陆,因为他的一句话,我才来赵国,可是他竟然对我下手.........”
他温柔的抚摸她的长发,道:“也许他从一开始就是坏人呢,一开始就没你想象的那般好,有意接近你,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也许,白彦从一开始就不是沈幽的良人,她只感觉十八年的爱慕都喂了狗,被白彦揉捻得渣滓不剩,吸吸鼻涕,擦了一把眼泪,她说:“我不为那种人哭了,男人都是混蛋,不值当本姑娘掉眼泪!”
苏辞面色变了变:“骂他就骂他,作甚扯上本官?”
沈幽觉悟:“嗷,大人不算混蛋,白彦才是。”
什么叫不算,苏辞脸色淡了几分,感觉自己的良心都喂了白眼狼:“算了,你和白彦也差不离。”
沈幽边抽泣边给自己倒了杯热茶,见桌上的点心,甜甜的东西吃了心情会好些,她吃了几块下肚,感觉好些了,漱了口,窝在床上一整夜都不说话。
旁边的男人看她那样,只能陪她保持沉默,翌日大早,苏大人穿上朝服去参加六朝会试,临走时俯身看了看她哭肿的眼睛:“下午本官会回来接你,打扮的漂亮些,别给本官丢人。”
她顶着红枣似的眼珠子答:“嗷,我晓得了。”
苏辞暗叹一口气,出门命人给她送进去一盆热水和新的汗巾,沈幽看着那盆热水,淼淼水汽跟她无尽的心事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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