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的初春风寒料峭,在爸爸结束三月份的战争后回到家中的第三天我便出生了。爸爸是杨靖宇将军手下的一个营长,年轻时候就娶了我妈妈,然后就和杨将军上了战场,有时候战事不吃紧,就会抽空回来照顾照顾我妈妈和我奶奶,于是便有了我。爸爸说我妈折腾了一天一夜我才出生,晚上九点多就开始发动,结果第二天晚上十一点多我才被生出来。爸爸说那时候想我一定是个调皮的小娃娃。
然而我的出生并没有给家里带来多大的欢乐,并不是因为当时战事吃紧,而是因为我自打出生以来就一直在哭,无论是喂奶还是把尿我的哭声就没有断过。爸爸跟奶奶想尽办法都没有止住我的哭声,隐隐的还有越哭越凶的趋势。
妈妈见我啼哭不止便也止不住的落泪,她非常的自责觉得自己没有用哄不好女儿。爸爸见此情景想起了他在回来前的那场战役中的离奇经历。
那天他们团被日军围剿到了长白山脚下的丛林边缘,而他们营只剩下十七人,并且与其他人走散了。他作为营长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是带着这十六人全力对抗敌人的坦克部队,还是深入到无人问津的长白山腹地躲避追击来谋求一线生机。在思虑片刻之后爸爸选择深入腹地以谋生路,其余十六人也知现在情况紧迫,虎口跟狼窝总归要选一个,狼窝不一定有狼,但虎口一定有虎啊!
十几人踉踉跄跄的往林子深处走着,边走边掩盖着走过的痕迹。
经历过三天的苦战与逃命大家体力都已经所剩无几,甚至有了些许的恍惚,目光所及都是皑皑的白雪。浅浅的夜幕低垂,大家在林子里迷了路,不知现在身处何处,也不知距离林口走出多远,害怕日军马上就会追上来,又不敢真正的停在那里一动不动,因为半腰深的雪地里是真的可以冻死人的。
他们只能缓慢的移动着,在天光大亮之前看到耀眼的白中有一抹温暖的黄。
大家热切的想要走进去避避风雪,哪怕喝一口热水暖暖身子也好,可在这时节这个年代的长白山深处,怎么会如此安逸的出现一个屋子?爸爸想着,莫不是他们转了向走到了什么敌人的了岗。
他们默契的没有再动,悄悄的拿出来身上的所有武器,加以警戒。
“我虽远离世俗,可现在动荡不安,在此相遇便是缘分,我可助你们躲过这一劫,也算我为这个社会略出一些绵薄之力吧。”
这时他们只听声音在耳边响起,可明明屋子距离自己还有五十米的距离,怎会如此清晰?众人又惊又惧,一时不知应不应该进去一探究竟,大家有殷切的看向爸爸,作为首长的他应该在此时想出一个完全的办法。
爸爸沉思片刻选择进去看看,如果再继续在外面苦熬着也只有死路一条,从走进这个山中便已经是开始赌了。他们轻轻叩响了木门。
“白敬岩率领部下逃命至此多有打扰,不知是那位神人在此休息,可否收留我们一晚。”爸爸谦卑的问着。门缓缓的打开了,走出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大家看见他不由得都是一愣。年轻男人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招呼着让他们都进来了。
等到第二天天光大亮之后,年轻男人在他们的鞋底上画了一个什么东西,告诉他们只要沿着这条线一直走就可以回到村子并且不被敌人发现,但不能回头也不能转弯,否则自己也护不住他们。
爸爸等人听了他的话连声感谢之后便快速的下了山,一是为了快速出去跟部队汇合,二是在林子里待久了那些受伤的人会死在这里。当大家走出林子边缘的那一刻都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喜悦,但部队被冲散了,他们也不知道该去哪里集合,只得返回原来的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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