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斯京抬脚走进客厅,在鹿从南跟前停下脚步,“鹿伯伯,我回来收拾一下东西,毕竟两家已经取消婚约,我在这住下去也不合适。”
鹿从南面对他立马换了一副面孔,慈眉善目道,“斯京啊,虽然咱们两家现在不是准姻亲了,但是燕鹿两家一向交好,你就不要有任何负担,继续在家里住下去,等燕家的物业装修完成,鹿伯伯肯定不拦着你。”
“既然鹿伯伯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谢谢鹿伯伯。”燕斯京微笑着道。
“今晚的事,让你见笑了。”
“鹿伯伯,我才刚回来,我先上去休息了。”言外之意,什么也不知道。
“好。”鹿从南点了点。
待燕斯京的身影消失在楼梯的尽头,一片死寂中,鹿从南走向鹿净秋。
一把揪住她的头发,狠狠地将她甩到地板上。
旋即蹲下,上手就甩了四个巴掌。
左脸右脸各两下,响彻整个客厅。
苏素馨连忙上前阻止,哀求道,“老鹿,老鹿,别打了,求求你。”
鹿从南掐住鹿净秋的脖子,怒瞪着苏素馨,“你要是再敢替她求情,就别怪我不念夫妻情分。”
苏素馨顿时错愕地跌坐地上,鹿悦冬忙不迭上前扶起母亲,“妈,你别再惹爸爸生气了。”将她扶到一旁。
鹿净秋今天的所作所为,是彻底打穿了她父亲的这张老脸。
“你这个混账的东西,自己跟男人鬼混,居然还舔着脸说是别人强迫了你,你自己不要脸、不知羞耻,你别把整个鹿家拖下水啊!”说到愤怒之际,鹿从南抬手又是几个巴掌。
左右开弓,就是一顿打。
鹿净秋被打的嘴角渗出了血,眸中全是恐惧,她哭喊着抱着父亲的腿说知道错了。
晚了!
鹿从南那无法抑制的暴怒,全都朝鹿净秋倾盘而出,恨不得活生生掐死她。
“我鹿从南怎么会生出你这么贱的女儿。”说完,朝鹿净秋的后背踢了一脚。
苏素馨实在看不下去。
她跪在地上抬手拽住鹿从南的手腕,“老鹿,别打了,再打会出人命的,净秋她知道错了,她以后再也不敢了。”
“快向你父亲道歉。”她瞅着女儿迫切说道。
“爸爸,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鹿净秋哭喊着求饶。
鹿从南大力甩开苏素馨的手,垂眸看着她,满眼都是炽热的怒火。
“徐管家,将她给我关到外面的工具房,没有我的批准不许将她放出来,谁要是敢给她求情,就一并关起来。”鹿从南咬牙切齿地吩咐道。
“老爷,不关在杂物房吗?”
杂物房的环境要比外面工具房的好。
鹿从南对这个女儿已经厌恶至极,情绪炸裂道,“关在房子里,我都嫌脏了地方。”
鹿净秋这回是彻底寒了他的心。
苏素馨一时情绪过于激动,晕倒在地。
鹿悦冬忙不迭将母亲送上房间休息。
这个家,鹿从南是一分钟也不想再待下去,独自出了门。
曲终人散……一片混乱中结束了今晚这场大戏!
鹿问夏从头到尾犹如一位观众,坐在台下悠闲地欣赏着。
要是边看还能边嗑着瓜子,那不要太快活!
她走到茶桌旁,拿了个干净的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
父亲果然爱喝绿茶。
上次是金坛雀舌,这次是苍山雪绿,馥郁高扬、醇爽回甘。
果然是好茶!
鹿净秋,你的冬天要来了。
鹿问夏听见下楼的脚步声,抬眸,望去。
燕斯京换了一身家居服下楼,走到了茶桌旁,也取了个新的杯子,倒了一杯茶。
他低头闻了闻香气,又瞧了眼色泽,“不错!墨绿油润,是好茶。”
“燕少爷对绿茶也有研究?”
“研究倒谈不上,就是觉得这茶和鹿二小姐挺配。”
鹿问夏敛起嘴角,这狗男人居然拐着弯骂她!
她拿起杯子,饮尽,抬脚离开客厅,上楼。
那秽迹斑斑的工具房里,鹿净秋抽泣的声音就没有停止过。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明明是鹿家的天之骄女,有一天也会落的如此田地。
……
翌日,清晨。
鹿问夏起了个早,打算到湖边去跑步。
路过花园,她站在远处看见了鹿悦冬鬼鬼祟祟地靠近工具房。
鹿悦冬好像从窗口丢了一样什么东西进去,而后又匆匆忙忙地离开。
鹿问夏向工具房走去,朝里面望了一眼。
这工具房虽然有窗户,可里面比杂物房脏多了。
又是泥又是沙子,最近园丁还买了一些气味难闻的肥料堆在里面。
鹿净秋正低头紧紧地盯着手机屏幕。
原来是手机!
看来鹿悦冬对她是恨之入骨,不然怎么会给她送手机这种催命符。
过了十几秒,鹿净秋才察觉有人站在窗户外面。
她脸色沉郁地瞅着鹿问夏,开声就破口大骂,“贱人!你看什么看!”
鹿问夏一点也不生气,眼角微微扬起,嘴上浮着一抹挑衅的笑,“来看看我们鹿三小姐落魄的模样,真叫人欢喜!”
鹿净秋听到这话,气的浑身发抖。
她将手机扔一旁,起身冲到窗户上,手极限地伸了出去,想要抓住鹿问夏。
可任凭她怎么折腾,只是徒劳。
“贱人,等我出去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鹿问夏对她的威胁没有丝毫感觉,反而觉得这就像人死前的回光返照,无能狂怒罢了。
“三妹妹怎么老是这么惦记着姐姐?真是让姐姐受宠若惊,不过姐姐还是劝妹妹先顾好自己。哦!对了!我还没来得及跟三妹妹道喜,恭喜三妹妹即将收获一个有重度性.虐.癖好的丈夫,以后怕是够妹妹折腾的了。”
说完这些重口味的话,鹿问夏也不想继续跟她浪费口舌。
她转身径直朝别墅里面走,准备换身衣服去上班。
鹿净秋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一直谩骂不止,打翻了工具房里的所有东西。
……
鹿净秋和侯长镜的丑闻占据了各版面头条,风头早已盖过周六的慈善夜新闻。
鹿问夏花了大价钱买断各路记者手中自己和侯长镜的合照。
还花钱雇了不少水军引领舆论的风向标。
一波又一波的热议不断发酵、升温、膨胀、炸裂,直至将鹿净秋淹死在唾沫星子里。
身败名裂,永世不得翻身。
苏素馨为了拯救这个女儿,也是真舍得花钱。
危机公关做了一遍又一遍,钱砸下去毫不手软。
就是苦了鹿问夏,陪着她砸钱,就看谁笑到最后。
……
鼎盛公司办公室里。
大家都在三五成群的窃窃私语。
鹿问夏回到商务合约部的办公区,毛筱慧、佟芝芝、张劲驰、陈子俊几人围在一起聊的热火朝天,都没发现她渐渐靠近的身影。
“你说她一大小姐图啥呢,放着港城首富的儿子不要,去勾.搭侯家。”
“嗳!有钱人的脑回路,哪是咱们这种穷人能看得懂!”
“你注意看了吗?围脖上说,鹿小姐抢了她姐姐的未婚夫,原来咱们大老板不止两位千金!”
“对对对!我也看到了,有人说这位姐姐是大老板和小三的女儿。”
“小三?咱们大老板结婚前就有外室?”
“听说是很早很早以前的事了,所以这位姐姐鲜少对外露面。”
“这位姐姐到底长什么样?怎么强大的网友都没扒出照片!”
……
真是越说越离谱!
鹿问夏站在身后,摇了摇头,哭笑不得。
“谁跟你们说我大姨母是鹿董事长的小三?”盛依荞双手抱胸,在众人身后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几人纷纷转过身来,看着盛依荞,才发现鹿问夏也在。
公司里的人隐约知道盛总经理和鹿董事长有点亲戚关系。
但具体是哪门子的亲戚,谁也没个准话。
从前也有传闻说,盛总经理和鹿董事长是连襟。
至于信不信,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这以讹传讹,传的乱七八糟,什么版本都有。
盛依荞干脆亲自下场辟谣,“我大姨母才是鹿董事长的原配夫人,是鹿董事长的亡妻,他们生的女儿才是鹿家名副其实的大小姐。”
“亡妻?”几人双眸露出诧色,异口同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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