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尘带着丁香从地下室出来。
院子里的阳光柔和明媚,但太阳已经明显往西边斜去。
残破的雕像的影子长长地拉到院子的角落,一直沿着墙壁爬上了飞椽。
李沐尘突然吃了一惊。
因为那只彼得的断臂不见了。
地上的血迹和雕像的残片也被打扫得干干净净。
是谁?
李沐尘纵身一跃,上了房顶,放开神识,扫过整座教堂。
没有人。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惊醒了他。
“沐尘,你在哪儿?刚才怎么一直打不通电话?”林曼卿的语气很着急,“丁香找不到了,我打不通丁香的电话,宿舍也没人。今天我去学生会办点事,回来就打不通她的电话了。陪她一起的杨涵月的电话也打不通。”
一秒记住.
李沐尘安抚道:“曼卿,别着急,丁香没事,在我这儿,我们刚才在地下室,可能没信号。”
“在你那儿?什么地下室?”林曼卿感觉不太对劲,“你们没事吧?”
“没事。今天把你叫走的是不是有个叫钟晨的?”李沐尘突然问道。
“是啊,你怎么知道?”林曼卿惊讶道。
“他人在哪儿?”
“他去参加迎新会了,本来要我也去的,但我找不到丁香,就拒绝了。”林曼卿说,“我正打算给钟晨打电话,让他找找杨涵月呢。”
“迎新会,那丁香不是也该参加吗?”
“嗐,又不是学校的迎新会,就是个小圈子的,都是世家公子和小姐,去年我报到的时候,他们也欢迎过我。今年主角好像是姑苏徐家的公子。”
“徐家公子……”李沐尘沉吟着,“地点在哪儿?”
“在湖滨会所。”
“你现在给钟晨打电话,就说你也去。”李沐尘突然说,“但你不用提丁香的事,一会儿我也会过来。”
“好。”
林曼卿没有任何犹豫,她相信李沐尘这么说,一定有他的道理。
尽管李沐尘说没事,但直觉告诉林曼卿,肯定出事了。而且,很可能和钟晨有关。
李沐尘挂了电话,原本是想把丁香送回学校。
但现在,学校里面到底安不安全不敢确定,钟晨的背后肯定有人指使,这件事很明显是冲着自己来的,多半就是袁家。
另外,还需要弄清楚,这个钟晨和太阳圣教有没有直接关系。如果能从他身上再追查出一些太阳圣教的线索就更好了。
所以,李沐尘决定,带着丁香一起去湖滨会所。
他在教堂的房间里找了一圈,没有找到任何关于圣教的资料。
看来,都在那间地下室里。
而彼得启动的那个机关,目的不光是为了杀人,也是为了毁灭证据。
李沐尘找了一张纸,匆匆写下几句话,又画上了太阳十字架的形状以及钱塘这座教堂的位置,然后拿出一枚印,盖在纸上。
最后,才把纸折成了一只纸鹤。
青鸟传信,往来昆仑。
这是当年瑶池西王母创造的方法,遗留后世。
当然,现代科技发达,有手机通讯,比青鸟传信还方便。但昆仑山上没有信号,所以天都弟子给师门传信,还是要靠这种方式。
有天都符印,无人敢截,也无人能作伪。
……
湖滨会所二楼的望湖厅内聚了不少人,男男女女,都是年轻的学生模样。
从这些人的言行举止就能看出来,全都是养尊处优的富家子。
钟晨正陪着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说说笑笑。
“徐少,你能来南江大学,真是我们的荣幸!”钟晨带着几分谄笑说道。
“钟主席说笑了,南江大学是华夏名校,我能到南江大学读书,应该是我徐晓北的荣幸才是。”
徐晓北的一声“钟主席”,叫得钟晨眉开眼笑,很是享受。
他没想到江东猛虎徐通的儿子竟然如此平易近人,一点架子也没有。
钟晨也算世家子弟,但和袁世杰、徐晓北这些人比起来,那可就差了十万八千里。
但他能言善道,读书成绩又好,各方面都很出色,又当上了学生会的主席,在学生里很有威望,算是一定程度上弥补了家世的不足。
“徐少谦虚了,谁不知道您父亲江东猛虎徐通的威名,徐少来钱塘,那就是猛龙过江,今后我们钱塘地界上又多了一条龙!”钟晨拍着马屁说。
徐晓北的表情没什么变化,看不出来受用不受用。
这让钟晨警惕起来,这位江东徐少恐怕不是几个马屁就能拍穿的省油灯,以后打交道还是要谨慎点。
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徐晓北是过江龙,但钟晨却不敢说自己是地头蛇。以徐家的实力,捏死他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多谢钟主席今天的招待。”徐晓北客气道,“钟主席费心了!”
钟晨说:“徐少,今天虽然是我主持,但这个局却是另有人谋。”
“哦?不知是哪位朋友,这不敬一杯酒,可就显得我徐晓北太没礼貌了。”徐晓北端着酒杯在人群中寻找。
“好。”
钟晨举起酒杯,微微一笑,今天的第一个任务算是完成了。
就是不知道杨涵月那边怎么样了。
他让杨涵月把丁香介绍给那个叫汤姆的老外。以这家伙好色的本性,一定对丁香垂涎三尺,绝不会放过。
但钟晨发现,他突然联系不上杨涵月了。
他有点担心,那个老外,不会想通吃,连杨涵月一起上了吧?
想想又觉得不至于,他是学生会主席,汤姆和他也算有几分交情,虽然这些西方人的交情观念十分淡薄,但他除非不想在南江大学混了,应该不至于对杨涵月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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