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燕子一见急忙上前帮忙,她在左罗四横在右,两个人夹住花冲下了死手,此时黄灿也缓过劲来,三个人围住花冲,从后院又打到了前院,此时已是入夜十分,周围一点声音都没有,只有雅闲会馆里传来阵阵打斗声,这次三个人全都拼了命,想把花冲置于死地,尤其是罗四横,恨不得立刻就杀了他。
打到一半的时候,墙外突然传来一阵呼喊声。
“四爷!四爷!”
花冲听声音像是文墨和武德,知道是来找自己的,于是双手一分,逼退上前的黄灿,一转身又从罗四横的腋下穿过,脚尖点地飞身上了院墙,虽然想杀了这三个人有点困难,但是想走还是没有问题的,银燕子见花冲上了墙,一甩长发飞出钻心钉,可惜慢了一步,钉子在他脚下划过,扎进了院墙里。
花冲把纸扇一摆,说道:“不好意思了各位,家人来寻,我看今晚就到这吧!再会!”
说罢跳下院墙,此时外面的文墨和武德还扯着嗓子喊呢,他们本来在家里准备资料,见花冲这般时候还不回来,心里便开始惦记,红线更是急的眼泪汪汪的,胡思乱想的怕花冲出了事,这俩人闻言也坐不住了,这万一要是真出点什么事,长八个脑袋也不够砍的,于是二人决定出去找找,本来红线也想跟着来,被这俩人给劝住了,其实也不是真的劝住了,而是这两人死活不带着,全都是跳墙出来的。
这俩人开始也不知道去哪里找?转了一大圈也没找到,后来无意中听到有人议论一件事,说是刚才看到有人打架,一个长得挺白净的小伙子拿着一把扇子,和一个挑担子的老头打起来了,后来还被那个老头给带走了,这两人一听十有八九是花冲,长的白净拿把扇子,不是他还能有谁?于是这两人急忙上前打听,开始人家还不愿意说,后来文墨掏出二两银子,这人才肯说,不过具体去哪了不知道,只给他们指了一条路,这两人按照指示才找到雅闲会馆。
花冲一出来就看见这两人扯着脖子喊,急忙紧走几步来到他们身后,武德听见身后有脚步声,回头一看原来是花冲,刚要张嘴说话,却被捂住嘴。
“走!”
这两人不知道什么情况?见花冲往北边跑去,也紧跟着离开了雅闲会馆,待到黄灿他们追出来,早已经不见了他们的身影。三个人趁着夜色回到许宅里,红线早已经等的不耐烦了,忽听院中有动静,急忙跑出来观瞧,见是花冲回来了,忙不迭的跑过去诉苦。
“公子去哪里了?害我担心一晚上。”
花冲一摆手。
“没事,几个仇家找上门而已,被我打发走了。”
“啊?仇家?我们哪里来的仇家?”
“嗨!说来话长。”
花冲把如何遇见许三糕,又如何被骗到雅闲会馆的事说了一遍,红线眨着大眼听着,听到凶险处更是捂住了嘴,搞得花冲还以为自己冒了多大的危险,文墨和武德也听的不住的唏嘘,都为花冲捏一把汗,他本来文采就好,说起故事来更是绘声绘色,讲到精彩的时候,往往还加入自己的见解,当真是引人入胜,倒让这三个人听得欲罢不能,此刻花冲倒觉得自己像个说书的,口若悬河的在讲故事。
说到一半的时候,他突然不说了,摇着纸扇喝起了茶水,文墨急问道:“后面怎么样了?那个罗四横死没死?”
花冲其实是故意不说的,好让他们也尝尝着急的滋味儿,这三个人果然抓耳挠腮,尤其是文墨,求着花冲继续往下讲。
花冲说道:“后面怎么样明天再讲,现在都回去睡觉。”
“可是我还不困呢公子。”
“我困了。”
花冲不耐烦的回了一句。
三个人全都叹了口气,临走的时候文墨还嘟囔呢!
“也不知道那罗四横到底怎么着了?”
武德推了他一把说道:“你呀!真是脑子有病,关心那种人?”
红线也说:“就是,神经病。”
次日凌晨,文墨早早的起来在门口候着,花冲刚一出来他便迎了上去。
“少爷早!”
说着递上一碗凉茶,花冲知道他的心思,一定还在惦记昨天的事,但是他不想说给文墨听,于是心生一计,说道:“你去门外守着,看看有没有红帮的人来送信?”
文墨有些不情愿,他还真是惦记着昨天的事,昨晚一夜都没睡好,这花冲讲的,可比戏园子里说书的强多了,以至于他始终念念不忘。
“可是厉帮主说要三天之后呢?”
“叫你去你就去,别啰啰嗦嗦的。”
“哦!”
文墨拗不过他,苦着脸低着头走了出去,一连三天,文墨都被花冲撵出去等消息,一来二去的,甚至都不用花冲吩咐了,早晨起来自动的就去外面候着了,到了第四天头上,终于把红帮的人等到了,来的是堂主何成以及两位外堂的长老,另外还有一顶金鼎红罗轿子,四边秀红黄穗落地,前后八个人抬着,这是给花冲专门预备的。文墨急忙跑进去送信,不多时,花冲带着武德和红线也出来了。
何成冲着花冲一抱拳,说道:“四爷,我们奉帮主之命前来迎四爷入帮,请!”
说罢掀起轿帘,花冲一见倒犹豫了起来,心说怎么跟娶新娘子似的,轿子还整的花花绿绿的,为什么不骑马呢?何成似乎看出他的顾虑,上前说道:“四爷请上轿,这是红帮的规矩,也是对忠义大哥的礼数,还请四爷照规矩办。”
“这……。”
花冲想既然是红帮的规矩,那也只好照办了,最主要的,不能让文墨几个人看笑话,呼天喊地的要去入帮,这个时候要是退缩了,这几个人背后不定要说些什么,想到这花冲二话不说,迈步上了金鼎大轿,八个轿夫齐声一喊,轿子唰的一下上了肩膀,然后一转身往红帮方向走去。
这红帮请人的排场还是讲究的,前面是铜锣开道,先三声后五声,最后是八声,如此循环直至出了扬州城,文墨他们在后面跟着,左右是抱着双刀的护卫,右边是挑着大旗的旗手,前后左右一个三十八个人,当真是威风凛凛。花冲坐在轿子里面,只感觉外面吹吹打打,好不热闹,还真有当新娘子的感觉,要不是答应了厉红绸,打死他都不会上这顶轿子,他也不敢往外面看,生怕被人家看见里面坐着个男的,真是要多憋屈有多憋屈。
也不知过了多久,听得外面咚的一声,花冲感觉是轿子落了地,呼啦一下,轿帘轻轻撩起,何成等人躬身施礼。
“有请四爷入帮。”
花冲往前面一看,只见轿子前面放着四十八把钢刀,一共八层,每层六把,刀尖全部朝上,此为刀山,在往前看,地上有一个火坑,长约一丈宽若三尺,坑里染着熊熊烈火,此为火海,要想入帮去,就要先过这刀山火海,这是红帮的规矩,一来考验你的胆识,看看你是否对帮里忠心,二来也试试你的武功,如果连这刀山火海都过不去,自然也就不能坐忠义大哥的位子。
虽然厉红绸知道花冲的功夫不弱,但是这些过场还是要有的,不能坏了规矩,只听何成说道:“请四爷登上山头。”
山头就是刀山的意思,但直接说上刀山显然不好听,所以说的委婉一点,叫登上山头,花冲也明白他的意思,长身从轿子里飞出,半空中一翻身落在刀尖上,既然是要考验功夫,那就来点绝活,花冲脚下暗自运劲,每走一步刀尖都咔吧一声折断,刀尖飞到一米开外的地方,深深扎到土里面,他这可不是瞎飞,每一个刀尖都是按顺序排列的,一个挨着一个,好像要组成一个什么字,等到四十八个刀尖全部凑齐,众人这才看清,原来是个忠义的“忠”字。
在太阳底下一照,闪着银色的光芒,看的文墨不禁叫了一声“好”,何成也暗自称赞,不愧是帮主选中的人,功夫确实了得。
只听他大声喊道:“刀山齐,天下平,虎跃平川不留行,有请四爷火凤燎原。”
这是让他往火坑里跳,只见花冲足不沾地,双脚在半空中一碰,轻飘飘落到火坑里,这里面可比刀山厉害多了,刚才只要顶住一口气,用内力把刀尖崩断,在用外力把刀尖摆成忠字就可以了。但这里却不同,里面烧的是熊熊烈火,先不说会不会烧到皮肉,就是把衣服引着了,烧几个窟窿出来,花冲也丢不起这人。如果挽起裤腿趟过去,那就更丢人了,不但丢了自己的人,传出去的话,连厉红绸都跟着一起丢人,所以花冲是绝对不会那么做的。
他早已想好了对策,只见他双脚还没落地,手中纸扇先用力往下一扇,呼的一声,底下的炭火四散飞开,露出一块圆形的空地,刚好能站住双脚,被扇起来的炭火飞在半空,半点也没落到花冲身上,他把纸扇一摆,在空中刷刷点点,用扇子面把火炭拨到一米开外的地方,正是那个忠字的旁边,他这把是水火不浸的宝扇,这点火星根本伤不了它半毫,他往前走了两步,花雕扇在往地上一扇,又是一团火炭飞起,同样还是刚才那招,用纸扇拨到一旁,他每走两步就扇一次,一连扇了四次,此时他已经快走到头了,回头在看这些火炭,在地上整齐的摆了个义字,全部都还燃着火,只是还差最后的一个“点儿”没有点上去。
此时空中刚好落下最后一块火炭,花冲轻轻用纸扇一拨,火炭稳稳的落在我字上面,至此忠义二字全部完成,花冲满意的点了点头,脚尖点地跳出火坑,两旁的人全都拍手称绝,从没见过入帮玩的这么花哨的,这两个字往地上一摆,简直是露足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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