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心情不好,不想陪人喝酒了。”
花冲说着迈步往外走,柳湘云心里正发痒,哪里肯放他走,急忙喊道:“你不想叙旧了吗?”
“对座无言。”
说着房门已经被拉开。
柳湘云又大喊道:“你不想知道常威的下落了吗?”
花冲闻言停下脚步,慢慢转过身来,问道:“什么条件?”
柳湘云没有说话,只慢慢的摇晃手里的酒杯,花冲明白她的意思,一翻身掠过桌子,又坐回原来的位置上,柳湘云端着酒杯站了起来,围着花冲转了一圈,说道:“钱我不需要,我要的是人,听说跟自己喜欢的人做——会很快乐,我想试试?”
柳湘云说完已褪去外套,露出圆滑的双肩,身上青纱裹身,玲珑玉体隐约可见,就在花冲一愣的功夫,她已蛇一般滑进了他的怀里。柳湘云久在风月场合混迹,这种事对她来说就如同吃饭一样,熟悉的很。
花冲不动声色,问道:“你没有喜欢的人吗?”
柳湘云凑到花冲脸庞,轻舔他的耳垂,说道:“我感觉你的身子热乎乎的,不想要吗?”
“我的身子是热乎乎的,可是跟自己不喜欢的人做,会很不快乐。”
柳湘云媚眼如勾,轻轻搂住花冲的脖子,说道:“你想怎么玩都可以,满足了我之后,什么都可以告诉你。”
花冲移开她的手臂,说道:“你先说,亏待不了你。”
“我不喜欢跟人谈条件,只有让我高兴了,你才能得到你想要的。”
“是吗?”
花冲用纸扇在桌上一扫,一杯酒悄无声息的立在扇头上,他把酒杯送到嘴边说道:“我也不喜欢被人威胁,尤其是被女人威胁。”
柳湘云把送到他唇边的酒端了过来,以手掩面一饮而尽。此刻她双颊飞红,已有了几分醉态,不知何时一缕头发垂在她脸颊旁边,柳湘云用舌头轻轻舔了一下,头发便贴在她唇边,迷离的眼神再加上挑逗的神情,又徒增了几分媚色。
花冲看了她一眼,起身想离开,柳湘云却伏在他肩膀上,黏住他说道:“四爷你是个风流的人,难道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吗?”
她说着又一把扯掉了薄纱,一丝不挂的贴着花冲的身体。
“你不喜欢我嘛?还是我比不上那个厉红绸?告诉我,她究竟哪里好?”
花冲试着挣扎了一下,发现柳湘云抱的很紧,他知道柳湘云不会轻易放过他,也知道她不会说出常威的下落,再纠缠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所以他双臂微微一松,脚下使出流云飞渡,轻轻往旁边一滑,身子轻飘飘的来到房门口。柳湘云身子猛地失去重心,差一点摔到桌子上。
花冲微微一笑,说道:“看来我是来错地方了,打扰了。”
他转身刚要走,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转过身说道:“记得把衣服穿好,小心着凉了。”
柳湘云暗咬银牙,此刻她恨不得将花冲碎尸万段,见他转身要走,急忙大喊一声。
“站住!想走!没那么容易。”
花冲不以为然,说道:“你拦的住我吗?”
“哼哼!”
柳湘云冷哼一声,说道:“想拦你的不是我,是大清朝的法律。”
话音未落,楼下突然传来一阵骚乱,紧接着上来一队官兵,为首的是一个大高个,身材魁梧留着连鬓胡子,他一上来直奔花冲,柳湘云急忙用衣服遮住身体,跌跌撞撞的跑到这人身后,一边哭一边说道:“曹大人替我做主啊!他非礼我。”
柳湘云说着还掉了几滴眼泪,这种场面花冲见的多了,也知道她在演戏,索性坐下来看着她演,倒要看看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听完柳湘云说的话,这个姓曹的高个子一下蹿到花冲面前,伸手要去抓他的衣服,却被花冲用纸扇架住了手腕。
“慢着!请问阁下是……?”
柳湘云在旁边说道:“这位是巡城御史曹大人,专门缉拿朝廷的要犯。”
花冲把脸一绷,问道:“我像朝廷要犯嘛?”
曹御史冷哼一声。
“我说你是你就是。”
“我犯了什么法?”
“你当众非礼良家妇人,就是犯了王法,你还想抵赖?”
花冲真有些哭笑不得,问道:“既然你说我犯了法,那我犯的是哪一条?哪一律?是应该杖刑呢?还是应该入狱呢?又或者是该充军呢?你这巡城御史总该给我个交代吧!”
“呸!带回衙门之后,我会好好给你个交代的,带走!”
“慢着!”
花冲大喝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曹御史,你可能忘了一件事,这里可是扬州城最着名的风月场所,来这里的人都是花钱找乐子的,你说我非礼良家妇人,似乎不妥吧!再说这里有良家妇人吗?”
“这……?”
曹御史有些心慌了,若说这里没有良家妇人,那花冲的罪名就不成立,若说这里有良家妇人,那就更不好办了,如果被他抓住了把柄,反问这里为什么会有良家妇人?是不是逼良为娼?有没有拐骗妇女?真到那时候就百口莫辩了,万一说漏了嘴上面查下来,他这个巡城御史吃不了可就要兜着走了。
柳湘云也想到这一步了,急忙打断了曹御史的话,说道:“就算我们这里是风月场所,那也要看姑娘们乐意不乐意了,你一不给钱,二不打赏,还要叫我陪着你寻欢作乐,我不答应你就要强暴我,把我的衣服都撕了,还要在众人面前侮辱我,大人可要替我做主啊!”
柳湘云说的悲悲切切,竟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样子,不知道内情的,还真要被她骗了。
花冲苦笑着摇头,他知道柳湘云不简单,但没想到她居然这么会演戏,而且还演的十分精彩,如果不是今天这种场合,说不定会打赏几锭银子。
“非礼这么大的事,可不是说说就能有的,想给人扣帽子也要有凭有据不是,至少这人证物证是不能少的,是吧曹御史。”
不等曹御史说话,柳湘云就抢着说道:“要人证还不好说,这里的伙计和姑娘们都能作证,王管事儿。”
柳湘云大喊一声,管事的小跑着上了楼,来到柳湘云面前躬身施礼。
“柳爷!您吩咐!”
“认识这个人吗?”
柳湘云用手一指花冲。
“认识,就是他想非礼掌柜的,我亲眼看见了,还被他打了一巴掌,您瞧!”
管事的说着扬起了脸,只见他左脸上有一个明显的手印,鲜红中透着光亮,想来一定用了很大的力气,一想到管事的自己抽自己嘴巴的情形,花冲就忍不住笑出了声,没想到为了给自己栽赃嫁祸,这管事的也真是豁出去了。
柳湘云看向曹御史,曹御史立刻来了精神,指着花冲问道:“现在人证物证具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花冲苦笑摇头。
“没有了。”
曹御史哈哈大笑,吩咐一声。
“带走!”
两个衙役走上前,一个去抓花冲的衣服,另一个用锁链去套花冲的脖子,但是手刚伸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发现眼前的人不见了,等他在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已经被纸扇戳中了,锁链当啷一声落在地上,紧接着胸口和脸上也各挨了一下,打的这人哎呦了一声!另一个人脚下一滑,竟莫名摔倒在地上,脸上磕出个大口子,疼的他捂着脸打滚。
曹御史大怒,吼道:“你敢拒捕抗差?罪加一等!”
花冲不以为然,说道:“罪加几等也不是你这个御史说了算的。”
“你……。”
曹御史抓过一副铁铐子,要亲自动手给花冲带上。正在这时候,楼下又是一阵大乱,柳湘云回头一看,只见又一队官兵冲了进来,开始她以为也是曹御史的人,后来走进了才看清,根本就不是扬州城里的兵,她久跟官场的人打交道,一时间竟也认不出是哪里的兵?只见这些官兵全都穿着盔甲,前面是护卫队开道,后面是长枪队殿后,又把闲杂人等全都轰到了外面,三丈之内不准任何人靠近,还有马队把九重天围了起来,这阵势柳湘云还是第一次见。
这群官兵一进来直奔二楼,把曹御史带的人也全都控制起来了,柳湘云一皱眉头,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一个营官打扮的人从人群里走出来,来到柳湘云和曹御史面前,这两个人全都不认识他,在官场上是个生脸的人,只见这个人沉着脸,一字一句的说道:“奉兵部侍郎黄大人之命前来拿人。”
“黄……,黄大人?”
曹御史也傻了,这个兵部一直以来都是保境安民的角色,一般不会插手巡抚或者衙门里的事,怎么今天这么兴师动众的围了九重天,难道有缉拿的要犯?曹御史百思不得其解。柳湘云那边也犯了嘀咕,黄大人的名号她也听说过,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接触,此前也曾托人三番五次的请过,但是这个黄大人一直不开面,从没来过九重天一回,这让柳湘云很下不来面,一直耿耿于怀,没想到今天突然来了这么一手,这让她有些始料未及,她也知道兵部的人不好惹,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先安抚好他们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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