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红绸道:“我不想下山了,就在这里坐一晚。”
“为什么?”
“我不想明天再从后山爬进来。”
花冲听了大笑,说道:“原来你是为了这件事,包在我身上,明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挡路,咱们也能大大方方的走进去。”
厉红绸没有说话,依旧一动不动的坐着,花冲知道她还在为丢令牌的事生气,于是劝说道:“别赌气嘛!我可是从没在山上睡过觉。”
“那你就自己回去。”
厉红绸像个生气的小姑娘,就这么坐着,花冲也无奈了,转眼往山下看去,只见有点点火光亮起。
“不好!山下着火了。”
厉红绸此刻也看到了火光,而且看位置好像是白云客栈,这次不等花冲说话,厉红绸便当先往山下跑去。她心里惦记着红帮的兄弟,怕他们出事,所以不顾一切的往山下跑,花冲在后面紧紧的跟着,半个时辰之后,二人以奔至山下。
此时大火已经被扑灭,红帮的人全聚在一个凉亭下,厉红绸见所有人都安然无恙,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何成走过来说道:“帮主,刚才我们还在找你,以为你出事了?”
“我没事,大家放心,怎么着火了呢?”
何成说道:“半夜的时候突然着起了火,不知道是人为的还是天灾?”
花冲问道:“其他人呢?”
他在红帮的人群里没看到文墨和武德,不知道这两人跑哪儿去了,所以才问何成。
“没看见他们,从一开始就没见过他们,不只是这两人,其他人也一并不见了,连清帮的人也一个没看见。”
“哦?”
花冲才发现,原来除了红帮的人之外,其他的人都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
正说话间,从另一家客栈里走出两个人来,正是文墨和武德。
“你们两个跑哪去了?”
武德说道:“我们去追放火的人,结果被他跑掉了。”
“往哪边跑了?”
“山上,有一伙人跟着追上去了,我们怕公子担心,于是就回来了。”
花冲又问道:“看到吕岳和清帮的人了吗?”
“没有,好像着火的时候就没看到。”
厉红绸紧皱双眉,这个吕岳行为古怪,先是偷了总堂的牌匾,现在又集体玩失踪,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么药?花冲倒是无所谓,不管他耍的什么花样?明天总会知道的,只是客栈被烧了,只能在凉亭里过夜了,他唯一想不明白的就是,究竟是谁放的火?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要往山上跑?难道是黄灿派人干的?这些他都想不明白。
这场大火几乎烧掉了一半的客栈,很多人都要睡在外面,花冲也不例外,勉强在亭子里坐了一晚上。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山上便传来鼓乐之声,这是选举前必要的走场,厉红绸吩咐何成。
“叫兄弟们收拾好东西,即刻上山。”
“等一下。”
花冲叫住何成。
“我看用不着这么多人上去,咱们五个人足矣!”
“咱们五个?”
厉红绸不知道花冲又搞什么名堂。
“那其他人呢?”
“其他人在这里等,随时听命令随时接应。”
何成看着厉红绸,只等她一句话。
厉红绸考虑的一下,说道:“好吧!听你的,就咱们五个人上去。”
何成立刻下去准备,文墨和武德也收拾应用的家伙,为了应付这次上山,文墨特意准备了两把匕首,一把藏在腰间,一把藏在靴子里,因为选举大会上不让带兵器,所以只能包好了藏起来。厉红绸的双刀虽然短小,但是却没有藏身之地。花冲给他出了个主意,让何成找来一条布袋,把她跟何成的兵器全放在布袋里,让何成背在身后,有人问就说是送给总舵主的礼物。
厉红绸气道:“你当他们是三岁的孩子吗?这种谎话骗的了谁?”
花冲道:“我们这种身份总不能空手上去吧!带点礼物也是应该的。”
文墨跑过来说道:“对啊!我们公子可是从来没失过礼数。”
厉红绸无奈,只好按照花冲说的办,其实也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在山下过夜的人有几百号人,花冲他们跟着这些人往山上走,沿途有山上派下来的人接应。走到半山腰的时候,上面传来了鞭炮声,眼前已经能看到总堂的大殿了。走在最前面的人停住了脚步,门上有人检查请帖和令牌,只有这两样齐全的人才能进入,没有的话就自行下山。
厉红绸悄悄的说道:“待会我们怎么进去?”
花冲走在最前面,说道:“跟着我,就能进。”
前面的人陆陆续续进去了,花冲他们等所有人都进去了,这才慢悠悠走上来,门上一共有四个人把守,伸手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令牌,请帖。”
花冲没说话,文墨和武德往前一步。
“我们就是令牌和请帖。”
门上的四个人全都一愣,以为他们是故意找茬的。
“走,走,走,没有令牌和请帖,一律下山。”
说着用手去推这两人,文墨和武德早已经听了花冲的吩咐,如果遇到阻拦就动手,捅多大的篓子他兜着,这两人有了免死金牌,做起事来也就不在畏手畏脚了,三拳两脚把四个守门人打倒在地,花冲摇着纸扇当先走了进去,迎面又来了几个人,被花冲纸扇连打,四五个人又躺在地上。
他们三个人在前面开路,遇见有阻拦的就动手,一直打到没人来阻止了才停手,这时候从里面出来一队人,为首的正是江淮望。
“厉红绸,为什么带人私闯江北总堂?”
厉红绸抱拳说道:“事出紧急,望总舵主海涵。”
“我不记得邀请过你们红帮。”
花冲接过话来说道:“不请自来才是对总舵主最大的恭敬,不是吗?”
“你是?”
“红帮忠义大哥。”
花冲微笑着站在那,一副傲里独尊的样子,江淮望看着眼前的人,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红帮新添了个忠义大哥,他也知道,只是没见过花冲的面,今天算是见识过了,刚才出手的时候他也见识过了,谈笑风生间已将所有拦路人打退,好似猛虎入羊群一般轻松,这份功夫可不是谁都有的?
良久,他才对厉红绸说道:“总堂的规矩你也懂,没有请帖擅闯者,视为砸山堂的敌人,你可想好了。”
花冲一摆纸扇说道:“擅闯总堂的可不止我们,有人可是提前偷了点东西呢!”
江淮望心中暗惊,知道花冲是在暗示自己,看来昨天来的不止吕岳一伙人,这个叫四爷的也在其中,如果让他把昨天的事说出来,自己可就不好收场了,思索片刻之后,他终于露出了笑容。
“好!今天我就给厉帮主和忠义大哥面子,里边请。”
花冲知道他说的都是场面话,也不搭言,微微冲厉红绸点了点头,五个人大摇大摆的进了江北总堂,到了里边才知道,原来选举仪式是在外面举行,中间还搭了一个台子,四周插着彩旗,四面落梯,有专门人把手。花冲他们一进来,几乎所有的目光都落到他们身上,不过花冲对他们没兴趣,他想看看那个吕岳究竟想干什么?不过遗憾的是,始终没找到吕岳的人,甚至连一个清帮的人都看不到。
“奇怪!他们的人都去哪了?难不成一夜之间全走了?”
花冲暗自琢磨,他对身边的文墨和武德说道“待会随机应变,我看要有大事发生。”
“知道了。”
选举大会再没开始之前,先是一个开场的仪式,其间花冲多次看见程九和周泰穿梭在人群里,不时的耳语几句,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他心里明白,一定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快到午时的时候,江淮望大步走上台子,宣布选举正是开始。
花冲饶有兴趣的看着,也想见识一下江北的总舵主是怎么个选法?本来他以为首先要选出几个候选人来,然后在从他们中间选一个,这个就是最后的总舵主,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次的候选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柳湘云,她独自一个人上台,意气风发信心满满,已经俨然一副总舵主的样子。花冲心中暗笑,这个柳湘云也太猖狂了,好歹也要找几个人陪衬一下,这么明目张胆的贿选怕是难以服众?
大会的主持还是江淮望,他身后跟着三个老人,都是德高望重的老资历,是历届选举大会的公证,不过也早已被柳湘云收买了。江淮望上了台开始讲话,不过内容不是选举的事,而是说他自愿将总舵主的位置让给柳湘云,而这些大会的老公证也认可这种行为,底下的人早已和柳湘云是一条心了,自然也赞成江淮望的做法。
此时江淮望拿出一个金色的令牌,谁是总舵主谁就可以拥有它,同时江北各帮各派也要听他的指挥,所谓令到人听,只要交接成功了,柳湘云就是江北的总舵主了。厉红绸心里着急,没想到柳湘云居然玩了这么一手,连选举都不选举,直接改成任命了,这种事从来没有过。
她看不下去了,再没人阻止她,江北的天就要变了,她刚想上台去阻止,突然!从台子后面飞来一个东西,直奔柳湘云的后脑。黄灿第一时间赶到,一下踢断了飞来的东西,江淮望大叫一声不好,原来黄灿踢断的是总堂的牌匾,这下可炸了窝,底下的人议论纷纷,正在这时,从上面跳下一个人来,正是之前失踪的吕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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