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不值得不是你说了算的,大爷手里的刀说了才算。”
花冲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坐到树下的一块石头上,这几个小毛贼还不值得他出手,他像看热闹一般盯着这几个人。
“他娘的!找死!”
带头的骂骂咧咧走向花冲,却忽觉脚下一绊,身子腾空而起,直直的飞到花冲脚下,摔了个狗啃屎。
红线拍着手说道:“公子你看,他向你磕头认错了。”
花冲也笑道:“难得有这么懂礼貌的劫匪,起来吧!”
“呸!”
大胡子吐了口嘴里的泥,回头一看,原来是武德下的绊子,他气不过,大吼一声却扑向红线。红线正在给花冲捏肩,忽见这人冲过来,吓的急忙躲到树后。
花冲起脚顶住这人咽喉,说道:“你找错人了,钱都在我这。”
说罢稍稍一用力,又把这人踢了个狗啃屎。
旁边大胡子大喝一声,刀光一闪,狂蜂摆尾直刺花冲心窝,刀至中途忽然折去一段,收势不住又趴在了地上。抬头一看,花冲正摇着纸扇看着他,脸上满是嘲笑之色,他身后的树上,赫然插着半截刀尖。
“妈的,敢戏弄老子?”
大胡子举刀再砍,刀又被折去一段,同时肚子上又挨了一脚,大胡子又跪下了,他这普通的钢刀碰到花雕扇上,一连折了三次,到最后手里的刀只剩下了个刀柄,气的他狠狠扔在地上,愤恨说道:“娘的,不抢了,咱们走!”
他转身想走,却发现手下都被放倒了,叠罗汉一样摞在一起,大胡子哭喊一声又跪下了。
“几位大爷饶命,我是迫不得已才做了这营生,只为混口饭吃,可怜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未成年的孩子,绕我一命吧!”
花冲调侃他说道:“为什么家中老母总是八十岁?你们就不能换一套说词?”
文墨说道:“他们不识字的,只会说这一句。”
武德问道:“公子!这些人怎么处置?杀了还是放了?”
花冲叹了口气说道:“既然我们要去见菩萨,那就积点功德,把他们捆在树上,等有缘人来救他们吧!”
文墨武德照做,扒光了他们的衣服,堵了嘴并在身上写了强盗两个字,让在此路过的行人有个防范。
路上,文墨突然问道:“咱们要去哪里找菩萨?”
红线说道:“当然是去庙里了,难道还会是河里?”
武德凑过来说道:“在河里的那是泥菩萨,自身都难保了,哪还有心情管咱们的事?”
红线撅起小嘴不理他,花冲见状哈哈大笑。
“你们说的都不对,菩萨既不在庙里,也不在河里。”
“那在哪里?”
三个人齐声问道。
“赌场。”
“赌场!?”
“对,赌场,这是个爱财如命的菩萨,没有钱他是不会说真话的。”
红线一脸艳羡的说道:“在赌场里供着,那他一定很有钱了。”
三个人全都忍俊不止,文墨说道:“只是不知道他是男菩萨还是女菩萨?”
花冲把纸扇一摆。
“男菩萨也好,女菩萨也好,见了面就知道了。”
银钩赌坊,是这一带最有名的地下赌场,江湖豪客,登徒浪子,多混迹于此,虽然是地下赌场,人却异常的多,吆喝声,叫骂声不绝于耳,进进出出犹如集市。
“菩萨在哪里呀!?”
红线小声的问。
文墨也说:“是不是咱们真的被耍了?这个地方怎么可能会有菩萨?”
正说话间,一个光头骂骂咧咧的走过来,看样子像是输了很多钱。
武德上前拦住了他,问道:“朋友,知道菩萨在哪吗?”
光头本来输了个精光,心里正琢磨着怎么翻本呢!突然被人拦了一下,差点撞到武德怀里,他不耐烦的看了一眼武德。
“你有病啊!想拜菩萨去庙里,这里只有骰子。”
他没好气的推开武德,径直往门外走,忽觉眼前一亮,竟是一锭银子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他伸手去抓,却抓了个空,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公子哥站在面前,摇着纸扇正看着他,手里拿着刚才那锭银子。
他见花冲来头不小,锦衣华服气度不凡,是个他惹不起的主,说话便矮了三分。
“这位爷是不是看我可怜,想给我点银子翻本啊?”
花冲又把银子放到他眼前。
“好说,只要你告诉我菩萨在哪里?我在送你一锭。”
光头苦笑了一下。
“大爷您这是拿我寻开心,赌场里哪有菩萨?您一定是搞错了。”
花冲想,或许这个人真的不知道,菩萨能安身在赌场里,就不可能每个人都知道。想到这他把银子抛给光头。
“带我去见这的老板。”
光头高兴的合不拢嘴,忙不迭的将银子揣进怀里,这是他这辈子做的最顺心的买卖。银钩赌坊的老板是一个女人,一个很漂亮的女人,漂亮的女人都有很多追随者,更何况是一个既漂亮又有钱的女人。花冲见到她的时候,她正在跟一个大汉赌钱,他们的玩法很特别,两个人都把一只手放在桌子上,另一只手拿着匕首,像雕塑一般盯着对方。
“他们在做什么?”
花冲小声问道。
“赌钱啊!新玩法。”
光头一脸的兴奋。
“新玩法?说来听听。”
花冲摇着纸扇,很是期待。
“很简单,看谁出刀快,谁先砍掉对方的一只手,谁就是赢家。”
“哦?有点意思。”
花冲也来了兴致,接着问道:“那赢了的能得到什么?输了的又失去什么?”
光头说道:“男的输了赔掉一只手,女的输了自然是陪人家睡觉了。”
花冲不解。
“还有人喜欢和断手的女人睡觉吗?”
光头叹了口气。
“哎!这位爷您有所不知,这女人可不简单,想睡她的男人都排着队呢!她就是赌坊的老板娘——银钩。”
话音未落,人群中传来一声闷哼,大汉已先出手,他的短刀很快,快的只有一道残影,闪电一般划向银钩手腕,他的刀虽快但心却不狠,眼见着如白玉一般手就要断了,心下竟生出一丝不忍。就在他刚一犹豫的时候,银钩突然出手,很快!但却并没有砍桌子上的手,而是砍掉了大汉握刀的手。大汉还未感到疼痛,他的另一只手也被齐唰唰砍掉。
啊!
大汉发出一声惨叫,哭喊着问道:“为什么要砍掉他两只手?”
银钩面带不屑,甚至还有一点得意,这种下场的男人她见的多了,几乎每天都有人为了睡觉跟她比试,而她从来没有输过,一次都没有。大汉被抬了出去,桌子上的断手用钩子勾住,挂在外面的迎风墙上,已有几十条之多,有的已经风干了,这就是银钩赌坊的招牌,风吹过来,一股血腥味儿飘然入室。
花冲示意光头去搭茬,自己在门外等着,不多时,光头笑嘻嘻的回来了。
“这位爷,老板娘有请。”
花冲又赏了他一锭银子,打发走了光头,此刻楼上的人越聚越多,他们都想看看这个出手大方的人是谁?更有一些多事的人认为花冲是来挑战的,甚至外围已经开始有人在下注了。
“这位贵客怎么称呼啊!?找我做什么?”
银钩不停的打量花冲,她的眼真的好像两把钩子,把任何敢与她对视的人都勾住,就像一只妖冶的狐狸,散发出迷人的香气,难怪那大汉会迟疑,原来真的是怜香惜玉。
花冲微微一笑,说道:“打听一个人。”
“找人?哼哼!”
银钩冷笑。
“你不是来玩的嘛?我这可是赌场。”
花冲往前凑了凑,小声说道:“你开个价。”
银钩笑的更大声,花冲却是一脸的茫然。
“你看我像是缺钱的人嘛?”
“开赌场不就是为了赚钱吗?钱多了没坏处啊!”
银钩也往前凑了凑,说道:“可惜我不喜欢男人求我,我喜欢被征服。”
花冲先是一愣,而后明白了她的意思。
“好!既然这样,我跟你赌一把。”
“玩什么?”
“客随主便。”
花冲一脸的淡然,胸有成竹的样子。银钩的眼神更加犀利了,她从没见过这样的男人,目空一切又点到即止,仿佛钱和女人他都不感兴趣,这种玩世不恭的少爷她也见过不少,但没有一个像花冲这般自在的。
“跟我赌有两种玩法,文玩还有武玩?你随便选。”
花冲收起纸扇,问道:“文玩怎么说?武玩怎么讲?”
“文玩好说,这屋里赌桌上有的你随便挑一种,怎么玩你定,武的就像刚才那样,赢了你想怎么样都可以,输了,就只能留下你的一只手了。”
说着把之前的短刀推到花冲面前,花冲用纸扇轻轻一挑,短刀蛇一般滑进他手里。
“还是玩文的吧!我是个读书人,舞刀弄枪的不在行。”
言罢手轻轻一抖,短刀又回到银钩手里,力道恰到好处,手指丝毫未伤,银钩暗自吃惊,脸上却不动声色。
“你们男人不都是喜欢简单又刺激的东西嘛?怎么,怕了?”
“呵呵!”
花冲哑然失笑,说道:“人分三六九等,凡事不能强求,我千里迢迢的来到这里,总该比那大汉强一点吧!文人嘛!当然是玩雅的了。
银钩领教了花冲的油嘴滑舌,当下不在狡辩。
“好,就玩文的,你选吧!”
花冲用纸扇一指。
“骰子,比大小。”
说着纸扇轻舒,将骰子悉数置于扇面上,再轻轻一抖,五颗骰子一字排开,以极快的速度在扇面上转动,花冲这是在验骰子,怕人在里面动手脚。稍作停留之后,纸扇一翻,五颗骰子叠罗汉一般立在桌上,就连点数都是一样,整整齐齐丝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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