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她一直都是这样,恩怨分明。只是懒得跟他打嘴仗而已。
终于捱过了周末,等待焦急的时候,遵纪守法的人、偶尔也会想,徐毅然为什么不动用自己的关系,让民政局周末也开门。
他的电话打了几遍都没通,更是不见人影,鹿茁这才后知后觉,自己被他耍了。
怪她天真,已经被他诓骗过无数次,还是不愿用最恶意的方式,去揣测他的人品。
气不过,给他发了条微信消息:[幼稚!就你这样智商有残缺的人,能有什么大出息?]
这次,徐毅然倒是秒回,只是消息里,除了他的定位地址,其他什么都没有。
[给你脸了,拿根鸡毛当令箭。别以为离婚这件事能把我卡死,把我逼急了,我也不离。我不仅不离,还要在你头上种下一片青青大草原。]鹿茁输入这一串文字后,按下发送键,依旧不解气,后面又跟了一条:
[什么嘴脸?恶臭!就算是我求到你了,你也不该这么拿腔作势吧?何况,正常结婚、离婚,这都是应当应分的事。什么年代了,还以为能把人逼死。]
这回,徐毅然没再像刚刚一样装聋作哑,而是将电话打了过来,“到底是我们俩谁没良心,你利用完了我,就把我一脚踹开。你却在这里叭叭个没完,好像你绝对正义一样。至于什么青青大草原,你最好现在还没种。”
这跟那些收了彩礼不给碰,过两天离婚又不退彩礼,靠着结婚赚钱的底层捞女有什么区别。
“那你到底想要什么,你可以说啊。我是当初利用我们的契约婚姻,争夺了我父亲的财产。可这也算你报答我这么多年,为你和你的继承权呕心沥血。咱们俩,早就扯平了。”从前徐毅然说她过河拆桥,鹿茁只是懒得搭理。现在他不仅说,还付出实际行动,给她使绊子。她终是没法再忍了。
“要你来看我。现在是我不想出院吗?是医生强迫我住院。我又不是医生,也没有你这个家属给我签字。你过来,照顾照顾我,等我病好了,我自然就跟你去了。”徐毅然忽略了她后面的许多控诉,很懂得抓住时机地提出要求。
“但是我提醒你啊,你过来的时候,别表现的不耐烦、对我毒舌。妻子是男人的脸面,在外面你总要给我留余地的。不然我岂不是被外人嗤笑,说我外面生意做的再大又怎么样,回家还不是连老婆都调教不明白。”
“你是从哪个朝代穿越过来的?你在外面跟女人不清不楚的时候,也没考虑过,我是不是会被人议论人老珠黄、留不住男人,我干嘛要考虑你呢?”鹿茁一开口,还是让他无地自容。
但这远远不够,继续补刀:“生意也不是你自己做的啊,你是白手起家吗?对,我也不是白手起家,所以我不吹嘘自己啊。而且我也没觉着你的生意做的多大,顶多是家底扛造,没破产罢了。”
“你还知不知道我是病人?你趁人之危,算什么英雄好汉?”徐毅然被气的在原地吭哧半天,到底没舍得反唇相讥,咽下了她的牙尖嘴利。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会说,我也不是英雄好汉,所以没资格要求别人。哪怕我觉着我挺正人君子的,在你眼里也是自恋,是往自己脸上贴金。”
徐毅然挂了电话,鹿茁按照他的地址导航,开车去了趟医院。知道这是徐家的私人医院,对他愈发厌烦。什么病,住不住院,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
到了病房,鹿茁无意间将手按在包包上,那里面是办理离婚所需要的证件,“东西都带了吗?”
徐毅然穿着病号服,住在vip单独病房里,原本准备好了所有哄她的话,还是在面对她那双冷若冰霜的眼睛时,所有甜言蜜语都咽回去了:
“我如果想离,还用得着你催吗?我就算没随身携带,让助理回去取不行?我如果不想离,就算把这些东西,天天随身携带,我也不去民政局啊。”
鹿茁忽然释怀的笑了,已经能想象的到,办理离婚成功那天,她一定有出狱的自由感。那日的阳光,会穿透云层,一直照到她心底。
“你是什么病啊,徐院长。是精神方面的,还是人格方面的。或者是智商方面的,身坚志残。”
“你不损人,就不会说话了是吧?还是损我有瘾。你是不是只会损我?”徐毅然坐在病床上,正对着院子里的一颗百年古木,也学着她的语气,阴阳怪气道:
“你现在是好起来了,每天健康饮食、早睡早起、作息规律,健康长寿的。你的抑郁传染给我了,然后你痊愈了。我就算精神病,也是婚伤。”
“随你怎么说吧,我没法对你负责,充其量给你点补偿。”鹿茁已经豁出去了,不行就忍痛割爱,把自己名下、鹿氏集团的酒店或者餐饮行业,给他两个铺子。
但这三包果子两包糖,徐毅然不缺,也是看不上眼的,“你如果真有诚意,就把你那个古寨项目给我吧。”
什么旅游业,什么度假村,什么农家乐,什么古镇……在他眼里,什么都算不上。他只是看不惯她爽,她爽了,他就非常不爽。
古寨没什么,重要的是——这是她跟那个畜牲的定情之地,他不愿意看它欣欣向荣。
鹿茁转身就走,却被他一把拉住了,“我还以为你会跟我讨价还价,果然,这是你的底线,触碰到你的逆鳞了,你连跟我拉扯两下都不愿意。”
徐毅然怕她动手,只拽了她衣角,就瞬间放开了,“走吧。不是去民政局离婚?”
鹿茁不知他又要怎么捉弄自己,还是跟他上了车,想着万一他良心发现了呢。
一路到了民政局都很顺利,前面是登记的小情侣,结婚和离婚在同一个窗口,徐毅然十分配合地拿了单子,等着进入离婚冷静期。
“你过来也不用戴着墨镜口罩什么的?”门口分别时,徐毅然问她。
“结婚要说倒霉,离婚要说恭喜,捂那么严实干嘛?我又不是明星,而且这是光荣的事。”鹿茁没急于走,大抵怕他在这一个月反悔。
试探地询问:“你能不能简化下流程,咱们直接领离婚证。”
“我看你被你闺蜜都带坏了,她整天宣扬不婚不育保平安。别回头,人家老公孩子热炕头,就你被忽悠瘸了,然后你孤独终老。”徐毅然看着她,冷笑道:
“结婚的时候,都没见你有这股子殷勤劲儿。”
鹿茁整天嫌弃他违法乱纪,还恨不能他进局喝茶,那时候徐毅然还以为她多正义高尚。原来她借不上光的,骂他剥夺其他公民合法权益。她能用得着的,就恨不能他真有保护伞,好给她行方便之门。
鹿茁的好心情没变过,依旧在雀跃:“那是因为我配不上徐总,一直鸠占鹊巢,不好意思。”
鹿茁懒得跟他争执,只要目的达成了就好,不管是用什么方法。
也怕跟他起冲突,他又后悔,等离婚冷静期结束,不想跟她去离了。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koudaixs.com。口袋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m.koudai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