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你们门主发现了晶石能量可以让面前的东西物换星移?”
“是的,只是阵法消耗太大,门主已然自损卧病在床,处于静养之中,他传令与我,让我下山速来找寻将军,师傅言,当今之世,唯有将军具备如此能力,再次重演当日之物换星移了。”
“为何他会找我?”
“将军之意是?”风鸣不解的问:“将军是否依然为当日下山助阵无相之事,耿耿于怀?”
“皆已成为过眼云烟,我只是没料到贵门主倒是毫不介意啊,他不想为师叔报仇吗?”
“将军多虑了,下山之时,门主师傅已经交待,尽力而为即可,当世之乱并非人力所能扭转,同时,师傅还说,将军乃是逆转时空而来,是我世之救世之人,当时他已经料到我们下山之举是祸非福。”
陈靖翎撇了撇嘴,说道:“如此说来,他什么都能料到,那为何当日我去拜会之时,他不能弃暗投明,非要固执的让你们代他报些莫须有的恩情。”
“师叔有求,师傅岂能拒绝,何况我蜀山门近年的提升,确实也有赖于晶石能量。”
“好了,不纠缠于过往了,门主此番是想如何?”
“门主请将军过我门一趟,他说,您会对此感兴趣的。”
“哦?他倒是什么都能料到,还知道我会感兴趣,”陈靖翎轻蔑的笑了笑,说:“哈哈哈,万一我不感兴趣了呢。”
“门主说,最后如果将军依然不动心,让我告诉将军,物换星移也许能带将军回去。”
听到这里,靖翎突然来了精神,噌的站起来,看得出来这个门主简直放在现代,那就是个科学界的泰斗啊,他的试验成果看来远比自己知道的多。
“我跟你走一趟,今夜子时你自后巷进来后院池塘边凉亭内候着,我片刻就到。”
当夜永州城暗流涌动,监察院派出了三十余名精英守着陈府四周,又派出二十余人跟着都头随方镜守在风鸣歇脚的林中,正如方镜所预料的,他必会有所行动。
看着天色即将夜半,陈靖翎起身准备更换夜行衣,入夜之时已经通报过下人,自己后面几日会闭关练功,无需侍奉,同时向老太太请罪。
后面几日不能侍奉左右,老太太自然知道他必然又是遇到什么难事,询问之下没有答案,她亦不再多问,诚如身边之人所言,此靖翎必然是背负了什么重任在肩的。
风鸣坐在林中一处废弃的猎人屋内,等到夜半时刻,抬头看向明月已渐入中天,风鸣起身向屋外走去,恍惚间他感觉到远处树林深处有剑影闪过。
能半夜守在这永州山林之中等候自己的,要么是陈靖翎的人,他许是感觉事出有奇,亦或者只是出于试探,他万没想到这些人竟然是误打误撞来此伺机想对陈靖翎下手的监察院人马,他更没想到的能在这里再次遇到方院长。
“好久不见了,风鸣大师兄。”
“方院长,恭喜你及时投靠陈靖翎,不仅得以保全自己,如今更是大权在握啊,太宰就这么被你忽悠得自己身首异处了,提前布局躲在身后的院长,不仅轻松的依靠陈靖翎扳倒了圣主父子,还躲在后面事成之后重归原位,在下当真是佩服啊。”
“监察院身负监察百官之责,太宰自缢完全是自感愧对百姓,愧对朝廷,与我何干?反倒是你,祸乱朝廷之时你引兵多次犯案,之后假借与陈靖翎的私下关系求得苟且偷生,回到蜀山,我记得你们门主也是惭愧得闭门了,怎么如今你这是,叛逃出来?”
感觉到方镜话中有话,风鸣不想与其多有纠缠,不耐烦的说:“院长之高明,自然非我常人所及,此番是追踪我而来,不知所为何事?抑或是要捉拿前朝圣主宫内余孽吗?”
“哦?这个罪名不错,陈靖翎仁义,放的你等生路,但是案件如今到了监察院手中,就没有那么容易开脱了,你助纣为虐之时,当知有此下场了。”
接着,方镜朝背后的人马挥了挥手,在都头的带领下,二十余人将风鸣围在了中间,风鸣轻蔑的朝方镜笑了笑,说道:“今日方院长看来是要下死手了?”
“束手就擒也可以,就看你如何选择了。”
看了看天色,风鸣知道已过与靖翎约定的时辰,此番下山应该是已经任务失败了,他确实也难敌监察院的围堵,既然如此,何不求个潇洒英勇呢?想到这里,风鸣卸下心理包袱,体内聚集真气,拔剑而出,几道剑气随着挥剑向包围的人群飞去。
只可惜终究是一人一剑,如何能敌这二十余虎狼,不出三十余回合,风鸣已经被连续击中,一直等到风鸣逐渐失去战斗力,方镜大喝一声:“留下性命。”
战斗停息,风鸣的剑被打落在地,身后都头一剑卡在风鸣的脖子上,方镜问道:“能不能好好说一说,你此番偷下山来,是不是受了门主什么命令,过来找陈靖翎所为何事?”
“你不是说了,我私自下山吗,何来门主之令?我乃前朝旧案余孽,你将我抓获不是应该审问前朝旧案,怎么我能与受害人陈靖翎有任何瓜葛?”
风鸣冷笑一声继续说:“哼,对了,方院长当时也是一副受害忠臣的模样,还自封了筋脉扮成了一个瘸腿乞丐呢,您说是吧?”
“混账,你简直不知死活,把他押下去,封住筋脉,而后让他尝尝监察院大刑的滋味。”
而后,突然一个声音自空中传来:“方院长突然来到我永州,这是要过来查什么要案啊?还拿了罪犯,说要让人家尝尝大刑的滋味。”
来人正是陈靖翎,他在后院亭子内没有等到风鸣,已是起疑,而后感知到府院周围的守兵更是心知有意外发生,再通过探知感觉到熟悉的打斗,他快速向争斗的位置飞身赶来,好在来得及时,风鸣还只是被方镜的人用刀架着脖子。
“将军来了,”方镜突然拍了拍自己,说道:“不对,这是太宰大人了,您这是半夜出门来练功吗?”
“明人别说暗话了,说说看这是发生什么了?为何会突然你们两方在我永州城外发生争执?我记得当日我已经绕过蜀山门内派来协助的几位师兄弟了,念他们并未参与之前的作恶,让他们自行回去门内反省嘛,怎么今日又出现在此地?”
眼看陈靖翎明显是要偏袒蜀山门,方镜更加迟疑了,问道:“其他人如何,老夫不甚知晓,风鸣大人在内务府带兵干过的一些事,老夫却不可不问啊,太宰大人,您看我是不是可以带他回去随我门走一趟监察院,调查一下?”
“不必了,院长,我离京时已经请示过圣主,前朝系列案查完两位太主即告结案,不必再节外生枝了,方院长,何况,我听说你直接逼迫太主两府的百余口亲属和近卫下人自尽了,是否有此一事?”
“他们皆是为二位太主干过不少作恶之事,有此下场皆是罪有应得。”
“下人也是罪有应得?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眷,也是罪有应得吗?”
“大人,圣主之案涉及甚广,牵连极大,实际上最终我们已经只咎于主犯,未再牵连其他涉案官员,对于他们来说已是莫大的仁慈,如若放过两位太主门内之人,只怕来日那些别有用心之人会重翻旧案,那时可就又是一场腥风血雨了。”
“你这是强词夺理,企图掩盖自己的暴行。”
“大人这是妇人之见,比如黄州、比如你原本赐婚的庆州,若留下太主后人,你以为他们两州城主将来是否会善罢甘休?”
听到这里,其实按照道理来说,陈靖翎焉能不知,自己在当世早已熟读多少历史事件,这种永诀后患的事情他当然也明白的,只是对方手段确实过于残忍,自己完全无法认同。
“我不再与你追究太主两府之事了,你能不能说说看,此番非要为难于风鸣,又是何故?”
“如今蜀山门上下门人皆因前朝旧案闭关自省中,何故他一人叛出蜀山门,而且潜藏进入永州,而又不在蜀州公开出现,要暗中躲在这山林之中?”
“如此看来,方院长是要带他回去过堂?”
“如若不肯从实招来,我只怕得用上大刑才好。”
“没得商量吗?我说了放他们一条生路,他来这里只是为了找我,具体找我有何事,我不便透露,是否方院长要将我带走一起刑讯逼供一下?”
方镜没有料到这个陈靖翎居然主动承认了,反而措手不及,冷笑道:“哦?如若果真如此,那自然是不必审问了,”转头对风鸣说道:“何不早说应太宰之命前来,也省去不少麻烦,还弄得兵戎相见,互有所伤。”
风鸣了然说道:“既是奉太宰私命而来,未见太宰,自然不可透露半句,望院长恕罪。”
“无罪,无罪......”
“慢着,我倒是想知道,院长突然来到永州,派出精兵暗中围住我府上,又派人来抓我的客人,不知这是为何啊?此时的院长,不是应该在京城负起监察百官之责吗?”
“哦,这,自然是发现了风鸣的行踪,派人来保护太宰大人的,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保护我?我不知何时居然需要院长亲自来此保护了,先行谢过了,院长可以安心回京了。”
方镜尴尬的笑道:“那是自然的,我们走,”回头最后再对陈靖翎说道:“太宰大人可要当心啊,此人来自蜀山,歪门邪道可是学了不少的。”
“哦,放心吧,多谢院长提醒了。”
方镜带人趁着夜色离开了林子,风鸣立即叩拜道:“多亏将军及时来救,在下谢过,此恩来日必当回报。”
“好了,你们蜀山这些人,怎么每天挂在嘴边的都是报恩报恩的,举手之劳,再说你也是为我而来的。我们这就走吧,再不走那个方镜又不知道在这里要惹出什么事情。”
“可是,将军,他在身后一定派了人盯着,您府上那些人必然就是他派下的探子。”
“这些你就不用担心了,那些探子此时应该正在做梦呢。”
方镜确实没有走远,在妄图回头跟踪陈靖翎二人之时,已经被陈靖翎察觉到了,等到陈靖翎二人换了个方向之后,方镜微微叹口气说:“好了,他们发现咱们了,不用再跟了。”
“那就这么放他们离开了吗?”都头不甘心的问。
方镜看了看身后的齐三,得到确认的回应后微笑道:“总之,真正的目的达到了,走,回客栈,休息好明日一早回京。”
换过路线之后,陈靖翎二人朝蜀州方向而去,突然,风鸣轻声“哼”了一声,感觉身体内有异样,回头看了一眼陈靖翎之后,就倒了下去。
陈靖翎连忙过去接住他,问道:“可是刚才路过的那一阵浓烟?”
“我不知,但现在全身乏力,应该是中毒了。”
“嗯,是中毒了,刚才路过之时,我也感觉浓烟有问题,只不过......”靖翎想说,他一路都在感知对方的行踪,却没有留意到他们居然人走了,毒烟留下了,看来他们是故意走露了自己的行踪,逼靖翎他们改换路线回到这里。
“果然是阴险啊,我要如何帮你?”陈靖翎问道。
风鸣摇摇头说:“不行了,已伤脏器,难以回天了,除非......”
“除非什么?”
“将军去吧,可还记得上山的路线?”
“上次夜探贵门派,此番应该记得,可是你......”
“将军,能留得全尸长眠于此青山,我心足矣,你快走吧,万一他们又回来放毒......”
陈靖翎拉开风鸣的衣领想让他能透透气,遗憾的是,毒气经过通过他的上呼吸道明显已经侵入了整个肺部,此刻口鼻皆开始渗出血来,胸腔鼓起来,明显心肺已经无法正常呼吸了,这是中了吸入式毒气的典型症状。
遗憾的放下风鸣的尸体,陈靖翎怒而运起全身真气,直接一掌击在地面上,兀的将地面砸出一个丈余的圆形土坑,将尸体放入土坑之中,他一挥手将周边的土渣草草的掩埋了尸体之后,没有去蜀山方向,却沿着方镜离开的方向追过去。
冷静下来的陈靖翎仔细的回忆刚才发生的事情,以及中毒的过程,他自己猜想自己没有中毒的根本原因,应该是与那个能量内核有关。自己在感知到周边环境异常之时,内核传来了一股热流,应该是能量核心在为自己化解毒性,如此说来,也就是自己将外界能量转化为内核能量并提纯内核之后,它已经具备了自主转化净化的能力。
也许刚才自己如果能知道如何净化剧毒,其实是具备救助风鸣的能力,只可惜自己尚不谙此道,眼看着风鸣命丧当场。
没有延误太久,速度远超常人的靖翎不消片刻就追上了方镜一行人,没有太多的客套,他直接落在了方镜面前,手里拿着一块从风鸣身上解下来的蜀山门令牌,扔给方镜。
“好手段啊,故意暴露行踪,知道我不愿与你们正面冲突,必会转身回去另一条路,然后在路上布下毒烟,这毒是你们谁放的,说说看,想要我把你怎么办呢?”
齐三走出来说道:“是我,技不如人自然随你处置。”
“好样的,坦荡,是真英雄,报上名来。”
方镜表情极为难看,他从未遇到过这种事情,人是他带来的,毒也是他让下的,阴谋也是他自己筹划的,可是他却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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