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秧和谢迟待在门外大堂处。
二人自然是听到了屋内的动静。
虞秧说:“他这是真的不算人了。”
虽然她不大喜桓道尘,但到底,这人也没有给他们带来过大伤害,几次见面,也多是桓道尘倒霉。
所以她也没打算对桓道尘做什么。
话落。
桓道尘走了出来。
他看向虞秧二人,眼眶有些红,但人却是平静。
“多谢放过。你们可以去抓其他几个异士,他们中应当有人另有任务。比如,有个没有脸的,我来的时候碰到过,看见他从一家叫牡丹记的点心铺子里走出来,也不关门,就去了下一家,像是在找什么,我问他是不是找你们,他就点了下头,也不吱声。”
虽然那人不知道咋接的仙缘,把脸都接没了,叫桓道尘都无法察言观色。
但桓道尘还是直觉,对方的目的跟其他人不一样。
虞秧和谢迟对视了眼。
谢迟温声道:“多谢桓二公子提醒。”
桓道尘闷闷地“嗯”了声。
便开了客栈门离开了。
虞秧走到窗户处,看着桓道尘走在街道上,融入诡物中。
“他为何突然跟我们说这些?报恩?”
谢迟说:“许是。”
虞秧觉得,也就一半是吧。
“他要去哪?”
谢迟说:“应当是出城。”
桓道尘,有一点值得人佩服。
那就是很有韧劲。
这厮就是受再大的打击,再大的挫折,但凡还有一口气,都要爬起来。
所以,桓道尘在发现自个已经不算人,甚至到最后可能会永居黑暗,成为鬼物一员后,他会找最适合自个的路。
虞秧听了谢迟的分析,问:“什么路?”
谢迟说:“他会在彻底沦落成鬼物前,努力珍惜剩下的可以留在人间的日子。”
谢迟猜准了桓道尘的心思。
也或者说,像桓道尘这种目标明确的人,心思实在好猜。
这厮这会便游走在城中。
他也不砍鬼物了,遇到扑上来的就跑。
遇到实在跑不了必须打的,他就躲进最近的房子,等对方走了再出来。
“不杀,一只也不能杀,再杀下去,老子就真成狗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他可能真的是狗,狼狗也是狗。
一想到有朝一日,他会在黑暗里当生生世世的狗,他就觉得瘆得慌。
“等我出去,我一定要细细钻研当狗的优势,待我再归来,叫你们这些鬼东西全都俯首称臣!”
就在桓道尘躲着的功夫。
谢迟打算出发去找那无脸鬼。
但留虞秧一人在客栈也不放心。
毕竟还有几个异士在找虞秧。
虞秧刚想宽慰谢迟没事,让谢迟放心去。
又突然想起来一事。
“其实,我有个东西想试验。要不,我跟你出客栈一趟?”
二人到了楼下。
门前。
虞秧烧了一张诸事皆宜符。
先前姬长生被困楼下时,她就烧过这符,但并没有什么用处。
她一直觉得这符就是给她添些好运气,影响些不要紧的东西,让她神思清明,可以留意到一些平常留意不到的细节。
碰到绝对要命的危险时,还是没法逆天改命。
但她方才又想起来,姬长生说过:“那个符,是神明的祝福。”
虞秧默念道:“太上有命,除我灾殃。卫道仙神,护我吉祥。”
她深吸了口气。
“开门吧。”
谢迟横剑在她前面,将门打开。
立刻有诡物要挤进来。
被谢迟击倒一片。
虞秧跟着谢迟走出了屋外。
在触碰到惨白月光的刹那,一道黄符凭空而生,形成光幕笼罩了虞秧。
光幕上偶尔闪现密集的金色小字——
诸事皆宜。
诡物都朝旁退去。
虞秧惊喜地看向谢迟,“原来是这么用的!”
她拉住谢迟,光幕晃了晃,扩张开,将二人一道笼罩。
谢迟笑道:“借了秧秧的光了。”
虞秧说:“现在你不用担心了,我也不用怕了,异士也算鬼物,他们应当近不了我的身,你去找那无面鬼,我在这守着长生。”
把姬长生一个人放在客栈里,到底是有些不放心。
但带着,也不容易。
谢迟虽还有忧虑,但还是点了下头。
皇帝派这批异士来的重点必然是那个无面鬼,救虞秧只是做给外头看的,救得到是挣了,救不到也无所谓。
谢迟轻吻了下虞秧眉心。
“在这等我,我很快回来。”
虞秧笑说:“放心。”
谢迟走出了光幕,诡物又朝他聚拢,但被他扫开。
他看了眼虞秧,轻功加上风,几乎是飞走的。
他们入住东磐城时逛过几条街,倒也知晓桓道尘说的点心铺子在哪。
虞秧见谢迟身影不见,转身关上客栈门,坐在了门口。
她看着光幕外密集的诡物。
“真丑。”
旋即召出太阴黑簿,继续清怪,给姬长生充能。
这一等,就是一日。
诸事皆宜符的光芒黯淡时,虞秧有些待不住了。
她又用了一张符,回到屋内,吃了点东西,又去看了眼姬长生。
“你再不醒,我就要去找谢迟了。”
话落。
身后传来推门声。
“秧秧,我们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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