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郑书豪的话之后,杜春雨的嘴巴动了一下,却没法张开,脸上的表情,更加的痛苦了。
郑书豪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右手抓住了杜春雨的下巴,向下用力一拉。
杜春雨的下巴被郑书豪拉开了。
眼睛向杜春雨的嘴巴里看时,郑书豪看到杜春雨的舌根下,有一个红红胀胀的东西把她整个喉咙都堵住了。
“那是怎么东西呀?”郑书豪身后的方依鹂也看到了杜春雨喉咙里的东西,嘴里惊叫了起来。
“你把杜春雨扶住。”郑书豪没有回答方依鹂的话,却这样对方依鹂说到。
方依鹂人还算镇静,立即就坐到了杜春雨的身边,双手把杜春雨抱住,只是杜春雨的头已经垂下去了,肚子里像是有东西在咕咕作响。
郑书豪的眼睛,迅的在四周扫过,最后落到了五步开外的一张小桌子上。
车厢的另一边,有一排小桌子,小桌子的两边,分别是两张小坐位,是专门用来给客人坐着休息用的。此时,在五步开外的一张小桌子上,有好几根长长的竹签,那是用来穿羊肉串的竹签,不知道是哪一个旅客从餐厅里买了羊肉串,吃完了之后把扔在了小桌上。
郑书豪跑了过去,从小桌上抓起一条竹签,跑回了杜春雨的身边。
杜春雨手脚开始乱动了起来,力气很大,郑书豪一看就知道她在做垂死挣扎。
“哥,杜春雨的力很大,我抱不住她了。”方依鹂着急的叫了起来。
郑书豪把手里的竹签扔到了地上,坐到杜春雨的另一边,把杜春雨拦腰抱住之后,让方依鹂放手。然后将杜春雨推倒,让她仰躺到铺位上,再用身体把她压住,双手再一次把杜春雨已经合上的嘴巴扳开,从地上捡起刚刚扔下的竹签,用竹签的尖头,向杜春雨舌尖下胀起来的地方插了下去。
竹签一下子就把杜春雨喉咙里的肿胀物扎破了,一注鲜血,从扎破口喷到郑书豪的手上。
郑书豪扔了手里的竹签,把杜春雨从铺位上翻过来,还让杜春雨伏在铺位上,头伸到铺位外面来。
血还在喷涌,从杜春雨的口里喷出来,飞溅到车厢的地板上,腥红一片。
郑书豪身子压在杜春雨的后背上,不让她的身体乱动。
慢慢的,从杜春雨的嘴里喷出来的血越来越少了,杜春雨也没像刚才那样身子乱动了,嘴里还连连咳嗽了起来。
郑书豪把杜春雨扶了起来,让她坐在铺位上,背靠着铺位后面的靠垫。
杜春雨张着嘴,大口的呼吸着。
“快拿纸巾来。”郑书豪对着杜春雨说道。
这忽然而来的一幕,早把方依鹂吓得脸色白,听了郑书豪的话之后,她整整愣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伸手把放在铺位一头的纸巾拿到了手上,扯了一些,递给郑书豪。
接过方依鹂递过来的纸巾,郑书豪把沾在杜春雨嘴边上的血迹擦掉。
杜春雨的脸色,渐渐的由紫黑变成了红色。
“杜春雨,你感觉好一些了吗?”郑书豪轻拉着杜春雨的一只手,嘴里轻声的问道。
嘴里没有说话,杜春雨却无力的点了点头。
身边传来了一阵掌声,郑书豪一抬头,这才现不知道从怎么时候起,身边围满了旅客,这些旅客都没敢靠郑书豪太近,只是围在不远住看着郑书豪着急的忙碌着。
现在看到杜春雨从危险里解脱出来了,全都情不自禁的鼓掌起来。
郑书豪淡淡的笑了笑,伸手抹了一下一脸的汗水,没有出声。
看到郑书豪脸上全是汗,就连身上的衣服也被汗水打湿了,方依鹂扯了一把纸巾,走了过来,替郑书豪把脸上的汗水擦去,又翻起郑书豪的衣服,把郑书豪后背上的汗水也擦去了。
杜春雨这事,的确把郑书豪吓得不轻,这一身的汗,有一半是紧张出来的,但更多的是被吓出来。
“冲一下嘴,别把嘴里的血咽下去了。”郑书豪把一瓶打开的矿泉水和一个杯子递到了杜春雨的面前。
现在的杜春雨,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她的脑子里一片迷糊,不知道刚刚自己的身上生了怎么事,接过郑书豪递过来的杯子和水瓶子,含了一口水,在嘴里冲了几下,吐到了杯子里。
吐到杯子里的水,红红的,全是血。
又连冲了两口,杜春雨嘴里的血总算被冲干净了。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郑书豪又问了杜春雨。
“喉咙里有点辣辣的感觉,像刚吃过辣椒一样。”杜春雨说了一句,她感觉到除了喉咙里有些不舒服,身上不再有其它不适了。
“刚才你的喉咙里,长出了一个很大的血泡,把喉咙给堵住了,我用竹签把血泡扎破了,血虽然流了出来,没再堵喉咙,但人多少会有些不适,休息一下就好了。”郑书豪说。
“喉咙里长血泡?”方依鹂没听说过世界上有这种事,杜春雨甚至不相信世界上有这种事,可事情偏偏又生在眼前了,由不得她们不相信。
“我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更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事。”方依鹂问郑书豪:“哥哥你怎么知道杜春雨的喉咙里是血泡而不是长肉出来了?”
“看你说的怎么话,这世界上哪有长得那么快的肉?再说了,刚才我们明明看到杜春雨喉咙里的东西是半透明的,世界上没有半透明的肉,所以杜春雨的喉咙里,只可能是血泡。”郑书豪说。
方依鹂不作声了,她刚才看杜春雨口里的东西时,心情太紧张了,根本没看清杜春雨的喉咙里是怎么样的东西……
郑书豪站了起来,手里拿着杜春雨刚刚漱过口的杯子,走到车厢的一头,打开车厢的厕所,把杯子里的水,倒到了厕所里。
车厢的拖把和垃圾桶就放在厕所的门口,郑书豪把拖把和垃圾桶拿到了铺位前,却被一个人抢了过去了。
是车厢的乘务员。
原来刚才杜春雨出事时,就有人喊了起来,这一喊,就把坐在车厢一头的乘务员给惊动了,她跑过来时,也说不准到底出了怎么事,立即用手上的无线电通知了车上的乘务医生和乘务警察,等到身材高大的乘务医生和乘务警察赶过来时,杜春雨已经没事了,郑书豪拿着拖把和垃圾桶回到铺位前时,乘务医生正在给杜春雨做简单的检查,而站在一边的乘务员,除了向郑书豪投去一道敬佩的眼神之外,就直接把郑书豪手里的卫生工具抢过去了。
郑书豪抬头看了一眼乘务员,现她很年轻,比自己大不了多少,个子又高又漂亮,虽然和方依鹂还有杜春雨比起来差那么一大截,但车上有这么漂亮这么年轻的乘务员,也算是很难得了。
“医生,刚才就是这个小伙子把这姑娘喉咙里的血泡给扎破了。”女乘务员抢过郑书豪手里的卫生工具之后,还对乘务医生这样说道,敬佩之情,在字里行间展现无遗。
“小伙子,你真行,手法果断又有效,换了我,我可不敢这么做。”高大的乘务医生一边收起听诊器一边对着郑书豪竖起大拇指问:“你也是学医的吧?”
“不是,我是学环境科学的,刚刚开始学了半个学期。”郑书豪笑说。
“学环境科学?”乘务医生愣了半天,嘴里有些不敢相信郑书豪的话:“我是学医的,可我还没听说过这样的病,更没见过,你学环境科学,怎么会……”
“这种血泡,可以说是病也可以说不是,老辈人称为鬼锁喉,血泡肿起来的时间非常短,最长的只有十来分钟左右,不及时施救,人就会窒息而死,老人们说,看到这个鬼锁喉,解救的方法是在病人的喉咙里放一节小竹筒,让病人可以呼吸就行了,这种鬼锁喉,来得快消散得也快。可惜刚才身边没有小竹筒,我只好铤而走险,把病人喉咙里的血泡刺破。”郑书豪轻声的说。
乘务医生摇了摇头:“没听说过这样的病例,今天算是在你这里长了见识了。”说完,这位身材臃肿的中年男乘务医生转头对杜春雨说:“姑娘,你没有事了。你运气很好,遇上这样的一个贵人。这不是人人都有的好运气,回到家了,你要好好的谢谢你的这位朋友,我们走了,祝你旅途愉快平安。”
高大的乘务医生说完,真的背着他的药箱,和乘务警察一起走了,他在这里,已经派不上用处。
乘务员也开始清扫起铺位前面的血渍来了。
血渍清理干净后,乘务员走了,围在边上看热闹的乘客,也全都散去,车厢里,又恢复了午夜的宁静。
郑书豪又坐到了铺位上,仍然坐在方依鹂和杜春雨的中间。
“你刚才流了很多血,身上一定不好受,要不要吃点东西?”郑书豪一坐下就问杜春雨。
杜春雨摇了摇头:“我现在感觉和刚上车时一样,好像刚刚没长过血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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