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要去哪里?去砍柴么?”成殿官问郑书豪。
大半夜的去砍柴,话说出来时成殿官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话有些可笑,但郑书豪的手上拿着柴刀,成殿官又不得不这样问他。
“差不多吧。”郑书豪说着,扭头对成殿官说:“你呆在车子里不要动,我去去就来。”
“不行,我也要去。”成殿官说着,看到郑书豪的眼睛里投来一股不信任的目光,连忙又加说了一句:“我小时候砍过柴,砍柴我比你在行。”
看到成殿官的眼睛里有一股坚定的目光,郑书豪犹豫了一下,只得又从座位下拿出一付手套,递给成殿官,嘴里对她说道:“你跟在我后面,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不叫你干,你就别动,别多嘴,别想着为什么,更不要问为什么。”
成殿官点了点头,她早就这么做了,刚才开车跟着施巧书父女的鬼魂时,她就没有多问,郑书豪让她什么****就什么干,郑书豪对她的表现很满意,不然这个时候就不会把这手套递给她了。
郑书豪从下车,成殿官也跟着下车,一边下车还一边向手上戴手套。
夜,很黑,郑书豪在夜色里站了半分钟,才慢慢的适应了周围的光线。
郑书豪抬脚向路边不远处走去。
一片荆棘,挡住了郑书豪的去路,郑书豪挥动手里的柴刀,小心的把挡在身前的荆棘砍倒。
没多长的时间,郑书豪就砍下了一小片的荆棘,那荆棘全都长着长长的刺儿,有的刺儿还是倒钩的,郑书豪砍得很小心,不让那些钩刺插到自己的身上。
把柴刀插到裤子的腰带上,郑书豪回过头来,对身后的成殿官说道:“你也过来,原着拉着这些荆棘和我一起走。”
说完,郑书豪先拉起了两条又大又长的荆棘,向施巧书的坟堆走去了。
那些荆棘太大了,成殿官怕自己力不够用,就只拉了一支,走在郑书豪的身后,也走到了施巧书的坟堆边上。
让成殿官大跌眼镜的是,郑书豪竟然像围菜园子一样的用手里的荆棘把施巧书的坟堆围住……
听说过有人用荆棘围菜园子,也听说过有人用荆棘围篱笆墙,成殿官从未听说过有谁用荆棘围坟,成殿官一句话也不说,跟着郑书豪干活。
拉了很多次荆棘,终于把施巧书的坟堆围住了,郑书豪又接着用荆棘围施三的坟堆……
成殿官又跟着郑书豪一起干。
施三的坟堆也围住了,成殿官以为这下完事了,谁知根本不是这样,郑书豪又接着砍荆棘去围张信儿子儿媳的坟堆。
本来用些荆棘去围那几个小小的坟堆,并不是怎么大不了的难事,但这是在半夜,到处都是黑乎乎的,难度就变得不小了,好在有两个人一起干,没多久,四个坟堆就全被荆棘围住了,坟的四周,只留下不到一米来宽的空地。
郑书豪回到了车边,把柴刀扔到了座位下,人坐到了驾驶座上。
成殿官也坐到了车里,她坐的是副驾的位子。
两边的车门关好了,郑书豪启动车子,却不开灯也不开车,半晌之后成殿官才明白郑书豪为什么启动车子:这家伙要吹空调……
“还冷么?”许久之后,郑书豪才问了成殿官一句。
“还有点点冷。”成殿官老老实实的说了。
刚才去拉那些荆棘,手上戴着厚厚的手套,倒是没有被冷到,只是身上到处能通风,虽然穿着棉衣,在这夜风中却像没有穿衣服一样的被冻得直打哆嗦……
郑书豪没说话,伸手把车里的空调开得更大了一些。
一个多钟头过去之后,东边的天空渐渐的白,郑书豪又抓起车里的柴刀下车。
成殿官赶紧跟着郑书豪下车。
郑书豪下车后,别的地方不去,走到了施巧书的坟堆前,检查起半夜里围着的坟堆是不是围好……
成殿官心里想笑又不敢笑,暗自嘀咕了一句:这么小心翼翼,你当是围牲口么?
把四个坟堆四周的荆棘仔细的检查了一片之后,没现有缺口,郑书豪这才满意的重新坐到车上。
成殿官也坐到了车上。
这次,郑书豪开动了车子,向村里开去。
“时间差不多了,我先送你到镇上去,一下子要上班”郑书豪一边开车一边对成殿官说。
成殿官抬起手腕看了看,现早上六点还没到,嘴里想说不着急,结果没说出来。
车子从施巧曲的门前开过,成殿官看到施巧曲的家门开得大大的,和昨天一个样,显然施巧曲这姑娘一夜都没有回来,心里有些着急的说道:“施巧曲这个人,一整夜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这大冷的天,可别冻坏了。”
说完,成殿官偷偷的看了郑书豪一眼,却现郑书豪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就好像没听到自己在说话一样。
车子又和向前走,两人看到一大群人聚在一户人家的院门外,成殿官的心里一沉:这户人家,正是半夜里施巧书父女来过的人家。
“停一下车子。”车子来到人群面前时,成殿官看到郑书豪没有想要停下来的意思,连忙说道。
郑书豪不出声,但还是把车子停下了。
成殿官从车上跳了下来,看到人群中间有一辆救护车,车边还有穿白大褂的人,立即挤了上去,对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男子问道:“张院长,出了怎么事?”
男子一回头,看到来的是成殿官,连忙收起了哈欠连连的表情,对成殿官说道:“成镇长,我们刚刚接到电话,说这家主人半夜里出事了,就赶过来。”
“出事?”成殿官眉头一皱:“出怎么事?”
“是这样的,半小时前,这家的小女孩忽然光着脚从家里跑出来拍邻居的家门,说她的爸妈出事了。邻居进入小女孩家去查看,现小女孩的父母人睡在床上,呼吸微弱,大小便全都失禁的拉在被窝里,臭气熏天,就给医院打了电话。”看到成殿官的脸上神色不好看,男子好像一下子想到了怎么,连忙又说到:“我上楼仔细给病人仔细检查过了,问题不大,可能是昨天晚上吃东西中毒了,送到医院去处理一下就没事,我的同事正在把病人抬下来。”
男子说着,竟然伸手抹了一下额头:这个成镇长向来以铁手腕称著,她一来就看到自己在车边站着,对病人无动于衷,这可不是怎么好事……
“小女孩怎么样?”看到男子紧张,成殿官还算满意,嘴里又问了一句。
“很好很健康。”
“家里煮东西,孩子不可能不吃。孩子没事,说明不是食物中毒,你要重新仔细检查,不要放过任何的疑点,尽全力救人。”成殿官神情严肃有的说。
“是是是。”穿着白大褂的镇卫生院院长连连回答。
正说着,几个穿白大褂的医务人员从屋里抬着两付担架出来了,前面的担架上是女主人,成殿官走了上去,立即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粪便味,她只当没闻到,嘴里问担架上的女子:“大嫂,你怎么样了?”
女子的神情还算清醒,嘴里哭着对成殿官说道:“殿官妹子,昨晚施巧书父子的鬼魂到我家里来了,又哭又跳的,把我们夫妻俩吓死了……”
“大嫂,你一定是产生幻觉了,施家父女已经去世,哪里会到你的家里来?不说了,到了镇医院,好好养病。”成殿官挥了挥手,让医生把人抬上救护车。
救护车啸叫着离开了村子,乡亲们也开始散去。
成殿官意外的看到自己的父亲站在这户人家的门边不出声。
“爸,你怎么站在这里不吭声。”成殿官差点就说躲在这里不吭声,还好,她用词得当。
成大官不答反问女儿:“郑书豪呢?怎么没有看到他的人影?”
老人说着,眼睛在人群里找。
“你怎么这样问?”成殿官惊得张大眼睛。
“你这两天,半夜回村不回家,不和郑书豪在一起还能和谁在一起?”老人说着,眼睛看到成殿官的车子停在人群的外面,开车的正是郑书豪,脸上立即就泛起了一片笑意,没等成殿官说话又压低声音对成殿官说道:“和郑书豪在一起不要摆自己的镇长架子,记住自己是棺头村的一个姑娘就行了。”
成大官说完,不等女儿成殿官回答就转身走了,把个成殿官丢在那里愣。
村里人全走开了,成殿官也向自己的车子走去,坐到车子里。
车子从自己的家门前走过时,成殿官看到自己家二楼的玻璃窗后面有个影子闪到一边去了,嘴里忍不住笑说了一句:“老滑头,连自己女儿也采取监视的方式。”
“怎么啦?”看到成殿官怪模怪样,郑书豪问了她一句。
“我爸以为我在和你谈恋爱呢,躲在二楼的玻璃窗后面偷看。”成殿官笑说。
“是么?”郑书豪哈哈大笑:“那你说你是不是在和我谈恋爱?”
“你说呢?”成殿官不答反问。
“开点音乐吧,紧张了一晚上了。”郑书豪笑着岔开话题,打开车上的碟片机,这时,轮到成殿官大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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