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烈日,我一边擦着汗,一边和堂哥走进青花小区,这个小区是我们这里少有的高档小区,环境清幽,景色宜人。不过不是堂哥非要拉着我来帮忙,我一定会窝在家里吹一下午的空调。
自从我开始和老袁头学艺之后,堂哥每次遇到他的朋友,就会很自然的提起那只青铜觚,也就连带着提起到我,他的朋友中有很多事信这些东西的,所以这次当他大学室友的一个姓刘的朋友遇到麻烦的时候,那人就自然想到了我。
堂哥本来不想麻烦我,但是一听说他家有一柄玉镶金的如意之后,立刻改变了注意,我也只能顶着烈日跟他来到这个陌生的小区,刚走进小区没多远,我们就看到一个身材肥胖的男人正站在烈日下不停的擦汗,显然已经等了很久了。
他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两颗扣子勉强扣上,露出大片啤酒肚,下身穿着一个大花裤衩,看上去有些滑稽,虽然我们从来没有见过刘先生,但是通过之前堂哥室友的描述,我们也猜出这个人就是刘先生。
不过我看刘先生这个样子根本不想中邪的,顶多就是有点黑眼圈,我记得当初听堂哥的那位室友说,刘先生是因为晚上总是能够感觉,床上除了他老婆之外还有一个人睡在他旁边,所以才拜托他找我看病的。
不过看到刘先生之后,我觉得他就是精神太紧张了,有些迷信的人,一旦遇到自己认为特别的感觉,就会认为自己撞邪了,而且由于心理暗示,这种感觉会更加强烈,进而恶性循环。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堂哥已经走上去说道,是刘先生吧,我是米古蔺,这位是我堂弟米丰。刘先生一听是我们,急忙将自己肥胖的大手在大裤衩上狠蹭了几下,随后满脸堆笑的朝着堂哥伸出手。
和我们握完手之后说,米先生你们好,这天也太热了,赶紧上楼吧。说着就带着我们往楼上走,刘先生家住在八楼,坐电梯到了他家那层楼之后,我立刻拿出罗盘,朝着周围摆动了几下,刘先生低头看了眼我的罗盘,好奇的问,米先生看出什么没有?
我正低头仔细的观察着罗盘,此时罗盘的指针只是轻轻的摆动了几下,幅度不大,这样的情况应该算是正常的,不过还没有进门,所以具体有没有什么邪乎的东西也看不出来,于是我摇了摇头说,再看看。
刘先生听了之后,急忙带着我们进了屋,进门之后,他老婆给我们倒了茶,就一声不响的进了屋,他老婆很漂亮,看上去很年轻,最多不过二十五岁,而刘先生看上去至少有三十五岁的样子。
一看到他们我就想起了吴先生和他老婆,心里暗叹了一声,但愿这次不是他们两个感情的问题。李先生赔笑着说,他老婆不信这些。我们点头表示理解,如果是在我去博物馆工作之前,我也不会相信这些事。
我让刘先生详细的说一下自己撞邪的经过,自己好判断一下,刘先生是不是真的中邪。刘先生喝了口茶,眼中闪过一丝恐惧,我也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就听刘先生说,白天倒是没觉得什么,只要他们晚上一睡觉,就会觉得卧室的门突然开了,很快又突然关上,随后他就感觉到自己身后刮过一阵冷风。
紧接着有个东西上了床,他睡觉有个习惯,就是喜欢背对着门睡,所以当时他才会觉得脊背有股阴冷的感觉。
这还不算完,这之后他就会感觉到一个浑身冰冷的东西,一直夹在他和他老婆之间,而且这个时候他根本就动不了了,身上的温度也会不断的下降,开始的时候他很害怕,大气都不敢出。
但是后来,或许是次数多了,他就没有之前那么害怕了,有的时候还会挣扎着喊叫,但是无论他怎么喊叫,或者剧烈挣扎,他身后那个东西始终一动不动,如同箍在他身后放一块寒冰似的,这种感觉直到天亮才会消失,每次出现这种情况之后,他就会感觉特别冷,好半天才能缓过来。
他老婆有时候也会有这种感觉,有时候早上起来时候,刘先生还能清楚的看到自己身后的被子上有一个人形的痕迹,就像是有人在那里躺过似的,看那个身形很像一个较小的女人,就夹在他和老婆中间。
听刘先生的话他们夫妻十有八九都是中邪了,令我奇怪的是,我在刘师傅家也坐了一会了,罗盘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我现在还没有阴阳眼,我只能靠罗盘来判断周围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罗盘没有反应,那就说明周围没有什么邪祟。
如果那只邪祟都能逃过罗盘的追踪的话,那我也不用在查下去了,赶紧跑路算了,只能说明这个东西太强大了,话不多说,我和堂哥跟着刘师傅进了卧室,卧室可以算是刘师傅家里最小的房间了。
周围的墙壁都刷着淡黄色的乳胶漆,配上淡紫色的床单,看上去有些别扭,在我看来刘师傅就是一个有些钱的土财主,不过令我们好奇的是堂哥室友提到的那只玉镶金的如意,此时就摆在卧室梳妆台旁边低矮的书柜上。
这只如意非常漂亮,摆在朱红色的家具上显得异常别致,堂哥看到这只如意之后,眼睛立刻直了,刘先生似乎也注意到了,于是告诉我们说,这只玉镶金的如意很珍贵,不单单是它本身的价值,更重要的是,这东西是他老婆的陪嫁,平时宝贝的很。
堂哥听了之后拿出放大镜对着如意仔细的研究,玉如意通体翠绿,每隔几公分还嵌着一颗金花,看上去异常别致,堂哥时不时的夸这宝贝几句,刘先生自然很高兴,甚至暂时忘掉了我们进卧室的目的,不过这不妨碍我,正好我趁着这个功夫拿出罗盘对准如意,如意仍然毫无反应。
我郁闷的转过头,刘先生的老婆不知何时走了进来,一转头我差点和她撞上,我急忙朝后退了一步,此时她老婆穿着一套翠绿色的家居服,披散着头发,一脸惨白的看了我一眼,随后理都没理我就径直走到床边躺下了。
我尴尬的转过头,却无意中发现自己的手中的罗盘突然狂转了起来,我机械的转过头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那个女人,心里泛起一阵寒意,总觉得刘师傅的老婆有些不对劲,也就在这个时候,聊的正欢的刘师傅突然喊了一句,小悦做两个菜,中午我留两位客人在家里吃饭。
没过多久,就从门口走进来一个女人,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和床上躺着的那位,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我登时愣在了原地,刘师傅光顾着高兴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表情,一步越过我,走到门口那个女人面前,笑着说,小悦做几个菜,我留他们在家里吃饭。
小悦皱着眉头点了下头,随后转身离开了。这时一直仔细研究如意的堂哥突然疑惑的说,刘先生,我问你个问题呀,这如意之前是不是一对呀?我看这上面有痕迹。
听了这话我的心顿时跌落到了谷底,显然现在躺在床上的那个女人根本就不是人,刘先生撞得鬼十有八九就是它,于是我转头问刘先生能不能问他老婆几个问题。
刘先生先是一愣,之后去厨房把他老婆叫了过来,他老婆一脸复杂的看着我,我没有顾及她的表情,直接问她有没有什么长相相近姐妹?
刘师傅的老婆听了我的话之后,竟然叹息了一声,好半天才说,你一进门我就觉得,你和我老公之前请来的人不一样,算了我也不打算瞒你了,这如意的确是一对,但是三年前我孪生妹妹出车祸死了,所以有一只随着它的骨灰下葬了,但是当时却拿错了,现在这只本来是要给她的,而下葬的那只才是我的,也许它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一直没走。
我听了她的话点了下头,转过头一看,女鬼已经慢慢的走了过来,一脸悲戚,虽然我无数次的想过自己拥有阴阳眼的时候,直接面对邪祟会吓得半死,但是真正遇到的时候,我却并不怎么害怕,只是有些难过,这女孩看上去只有二十来岁,却因为一场车祸远离尘世,这未免有些残忍。
我叹息了一声,转过头告诉小悦她妹妹就在她对面,小悦一点都不惊讶,只是难过的点了下头,不过刘先生却东张西望,显然受惊不小,我从包里拿出两枚铜钱,这已经成了我的习惯,面对一个阴魂说不害怕那是假的,这样我心里多少能有些底。
之后我劝了女鬼几句,她似乎放下了,很配合的沿着我指的路离开,当我告诉小悦她妹妹走了的时候,她坐在床上嚎啕大哭,刘先生在一旁不住的安慰她,我和堂哥都有不知所措的站在一旁。
这样的场景我是最不想看到的,揪心却又无可奈何,让人很郁闷。哭了一阵之后,我们安慰了小悦几句,就离开了。后来我听堂哥说,刘先生和他说他以后每年陪着小悦去拜祭她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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