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发生在一对情侣身上,我不知道他们是通过什么途径和我联系上的,反正他们是在我巡逻的时候,一连给我打了三个电话,非常固执。
无奈之下我只好接了,电话里很快就传来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你好,是米大师吗?”
我愣了一下,不过我听得出这个女人是在故意压低声音,而且声音里有颤音,似乎有些害怕。
于是我急忙说,我是,你哪位?找我有什么事?
“我想请您帮个忙?您现在能到滨海路花语小区五单元801来一趟吗?”那女的带着哭腔说,我听到电话里安静极了,而且这女的声音给人一种飘渺的感觉,就像是从幽冥传来的,听得我心里直发怵。
我低头看了眼时间,此时已经半夜一点多了,和我一起巡逻的至于一个保安,距离下班还有六个来小时,如果是白天还好,我这个时候走,实在不太厚道,而且我和这女的也不是很熟悉,就这么只身前往,万一遇到什么不怀好意的主,一定惹上无尽的麻烦。
可就在这时电话那边传来一阵低声的惨叫声,那边一直没有挂电话,我则一边听着,尽管我不太像去,但还是有些担心这个女人。
我皱着眉头听电话那头的声音,就这样听了半天,但电话那头除了微弱的呼吸声之外,在没有别的声音了,大概持续了半个小时左右,电话被挂断了。
我将手机放回口袋,心里非常不踏实,感觉自己有点见死不救。
“当大师也不好,这大半夜的还被骚扰!哎,不然你去吧,没准是什么艳遇呢!”一直站在我旁边的小王嘻嘻笑着说。
我苦笑了一声,说哪有什么艳遇,不倒霉就不错了。
小王呵呵一笑,也不在说什么,就继续跟着我巡逻。
不过我始终有些不放心,好不容易熬到早上七点,我和小王打了个招呼就急忙拉上刚来上班的堂哥,去滨海路花语小区五单元801看看,路上我把事情的经过和堂哥说了一遍,他点了下头,也知道我的顾虑。
毕竟我一个大男人随便闯到一个女孩子家里,如果那女的存心整我的话,我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拉上堂哥至少能保险点。
堂哥开着车很快就到了那个小区,这小区还算普通,不过保安很麻烦,盘问了我们半天还非要和我们一起上去看,我也懒得会和他们计较这些,而是快步跟着走到五单元801室门口。
我走过去按了几下门铃,不一会门就被打开了,一个穿着西服的男人开了门,看到我们和一个保安之后,有些疑惑的问道:“你们找谁?”
我拿出手机说,昨天半夜一点多有个女的给我打电话让我来这里,但那个时候我在上夜班走不开,所以刚下了班,一大早就干过来了,你们不会和我开这么无聊的玩笑吧!
男人看着我,愣了两秒钟之后,一把握住我的手,简直有些热泪盈眶了,他激动的说,你就是米大师!
我急忙挣脱他点了下头,让他冷静点。
他急忙把我们让进屋,保安一看我们这关系,于是说,你们聊吧,我先下去了。说完就乘电梯下楼去了,堂哥看着保安的背影嘻嘻的笑着说,小丰一会打听一下这里的楼多少钱一平米,我突然想在这里买房子了。
我和男人都忍不住笑,进了屋,男人给我们到了茶,聊了几句,我们这才知道这男的姓钱,在附近一家工厂工作,不过最近他请了半个月的假,为的就是在家里照顾他女朋友。
他女朋友小牧上个月去郊游,结果一个同伴在下山的时候除了车祸,死相极惨,她有些被吓到了,回来之后,就开始发高烧,说胡话,后来烧退了,钱先生才把她带回家。
开始的几天小牧都很正常,按时上下班,但没过多久他就发现小牧睡觉的时候,经常哆嗦,而且眉头紧锁,而且半夜经常惊醒,他一仔细问,才知道小牧刚做了噩梦,而且总是能梦到那个死相非常惨的同伴。
那个同伴和小牧很久以前是同事,关系还算不错,两人也没什么过节,所以钱先生认为小牧是因为看到了同伴的死状,被刺激到了,他坚持带小牧去看了心理医生,并且开了一些药,但一点不但没起任何作用,反而使小牧的并且更加恶化了。
而且最近他发现小牧似乎在刻意躲着他,总是半夜趁他睡着的时候到处走,或者往外打电话,有次甚至给钱先生的妈妈打电话求助,内容和跟我说的一样,同样的气氛。
钱先生的妈妈在外省,一时半刻赶不过来,以为他们出了什么事,急的够呛,连夜就给钱先生打了电话,钱先生在无奈之下,才把事情告诉了自己的老妈。
他老妈想了想和他说,小牧有可能是中邪了。
钱先生受了十几年的无神论教育,他以为生病应该找医生,所以根本没想到这层,一听他老妈的话,这才想起来要请个先生看看,于是多方打听才找到了我的号,本来他打算自己给我打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昨天晚上小牧突然拿着他的手机,给我打了个电话。
我点了下头问道:“我现在能不能见见小牧?”
钱先生有些为难,不过最后还是答应了,说她昨天晚上打电话打到一半被我逮到了,好不容易才哄她睡着,还没醒,你进去之后要小声一点。
我点了下头,让堂哥先在客厅呆着,我独自和钱先生进了卧室,这间卧室并不大,进门一拐弯就是一张圆形的双人床,此时床上躺着一个披散着头发,脸色有些苍白的年轻女孩,眉头微皱,看上去睡的并不踏实。
我拿着罗盘悄悄的靠近小牧,刚走到她身边,这女孩猛地睁开眼睛,双眼圆瞪的看着我,眼中充满了惊恐,我急忙靠在墙上,和她拉开距离,而钱先生则跑到她身边和她说,这位就是你昨天晚上打电话约的那位米大师,人家一大早刚下班就过来了。
小牧听了钱先生的话之后,转过头看着我,我发现她似乎并不像见到我,眼睛圆瞪着,看不出有什么情绪,不过刻意看出,她并不高兴。
我尴尬的笑了笑问道:“你刚才是做噩梦了吗?”
她冷冷的瞪着我一句话不说,脸色越来越阴沉,我知道她这是要暴走了,急忙冲着钱先生摆了下手逃出卧室。
我擦了把冷汗,才缓过劲来,刚才靠近小牧的时候,我总觉得我们之间并不是直接面对的,似乎中间还隔着什么东西,这东西犹如薄纱一般,看上去很淡,我突然明白,小牧刚才并没有看我,而是在看那层东西,刚想到这堂哥就笑着跑过来低声说:“小丰你跟我过来。”
我疑惑的看着他,硬是被他拉到了另外一个房间,这里似乎也是间卧室,不过是比小牧他们住的那间大一点,我们来的时候门就开着,估计是堂哥无聊才无意中走这间屋子里的,他指着床头位置放着一个三角形的瓷瓶说:“看到那瓶子没有,那可是明代的东西,很值钱的,尽管器形不大,但看上去很精致呀!”
啊啊……我还没等说话,就听到小牧发出了一声,比维纳斯还要尖锐的叫声,堂哥正在想事,被她吓了一跳,他按着胸口跟着我跑到卧室去,一开门就看到钱先生正紧紧的抱着小牧,但她还是在浑身发抖,似乎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
我急忙走过去,将口袋中的薄荷喷雾器拿出来在房间里喷了几下,薄荷能让人镇定一些,和用符纸是一个道理,我这也算是与时俱进。
过了几分钟小牧渐渐的安静了下来,我问钱先生小牧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么激动?
钱先生茫然的看了看周围,这一瞬间我从他的眼中也看到了恐惧,他看了一圈,才疑惑的说,不知道啊,你出去之后,她一直盯着那面墙看,然后不知怎了,就突然大叫着冲到我怀里来了。
我点了下头,走到没人的地方开阴阳眼,就听堂哥问道:“你们家那只三角瓷瓶是哪买的?能不能转让给我?”
钱先生反应了几秒钟之后,笑着说,你说的是那只瓷瓶吧,那是小牧郊游带回来的,如果这次能治好她的病,就送你们了。
这时候我正好开了阴阳眼,朝床边一看,也不由的吓了一跳,此时床边正趴着一个诡异的灵体,之所以说它诡异,因为它是那种能力很弱的新鬼,不过它从腰以下的位置,却血肉模糊,或许这就是钱先生口中的那位小牧的惨死的同伴。
看它这个样子死的时候一定很痛苦,而且的确够惨,但我清楚它为什么要缠着小牧。
我看清楚之后,我让堂哥和钱先生先出去,钱先生有些不情愿,但最后还是被堂哥拉住去,关上门房间里就只剩下我、小牧和那只怨灵了。
我试着和这只怨灵沟通了一下,才发现它根本不清楚自己已经死了,但是对于生前的记忆基本没有,不过它记得自己买过一只三角瓷瓶,而且拜托小牧保管,小牧或许是一时贪心,觉得同伴既然已经死了,别人也不知道,干脆自己留着,却没有想到这只怨灵会来找她,把她吓得几乎神经失常。
我送走了怨鬼,并且嘱咐小牧要把那件文物送还给同伴的家人,因为那不是他们该拿的东西,经过这样的事,他们也不敢再留着那样东西。
常听人说,不义之财不可得,但真正面对着不义之财的时候,又有几个人能不去拿,说到底不过是贪心作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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