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猜的没错，我确实是通过天门才抵达这里，原本开启天门时候有挺多人的，结果开门之后他们全都消失了，只剩下我自己出现在这里。”

        蒋文明把自己怎么来的说了一遍，想看看对方知不知道原因。

        “你是说他们消失了？”

        镇元子也有些意外，因为他也没遇到过这种事。

        见镇元子凝眉沉思，蒋文明没有去打扰，而是开始打量起眼前的人参果树。

        静静地站在人参果树旁，目光在树干与枝叶间游走。

        他看到树干上斑驳的痕迹，不知道过了多少年月，一股沧桑感扑面而来。

        树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低语。

        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清香，这香气让蒋文明感到一种莫名的安宁，仿佛他已与这棵人参果树融为一体。

        澎湃的生命力不断的涌入他的身体，体内的妖皇炼体诀不由自主的开始运转起来。

        突然，他感到脚下的地面微微颤动。

        他睁开眼。

        看到人参果树正在疯狂的抖动，那棵人参果版的镇元子露出痛苦之色，突然冲他喊道：“别在这里修炼。”

        蒋文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很听话的停下了修炼。

        “怎么了？”

        “你究竟是何人？为何会妖族的功法？这气息有点像金乌一脉，差点把我给烤焦了。”

        “……”

        蒋文明这才想起来，对方此时是人参果形态，太娇贵……

        “晚辈一时心有所感，多有疏忽，还望前辈恕罪！”

        蒋文明面露歉意。

        “无妨，我观你刚才所修功法，莫非你是金乌一脉？”

        镇元子有些好奇的打量眼前的蒋文明，先前一直被对方询问，导致他还没来得及询问对方的来历。

        “金乌？好像是吧，我记得自己好像是妖皇，真名叫什么我给忘了。”

        蒋文明也有点不确定，因为在他如今的记忆中，只记得自己身份，不记得名字。

        不过，他跟镇元子的情况不一样，镇元子是忘记了自己的一切，而蒋文明除了自己真名以外全都记得。

        然而他的话落到镇元子耳中，就像是故意在隐瞒一样。

        “妖皇？小友莫不是欺我见识浅薄？妖族自上古妖皇帝俊、东皇太一陨落之后，哪还有什么妖皇！”

        “他们说我是东皇太一转世。”

        蒋文明很自然地接了一句。

        “……”

        镇元子被噎了一句，一时之间，差点破功。

        现在的小年轻都这么飘了吗？

        什么人都敢冒充？知不知道东皇太一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

        “你完了。”

        镇元子良久之后说出三个字。

        “？？？”

        蒋文明满脸问号，自己实话实说，你咋还急了呢？

        这是打算给自己记小本本上了？

        “小子，你可知东皇太一是谁？”

        “妖族妖皇之一，帝俊的弟弟，怎么了？”

        “知道你还敢乱认！知不知道这个名字沾染了多少因果，别说是你一个小小金仙，就算是圣人被他的因果沾染，也注定要陨落。”

        镇元子说到后面，语气都不自觉的严厉起来。

        这个名字，在他们那个时代是一个禁忌。

        这是一个不被天道接纳的人！

        因为他走的路，是效仿盘古，劈开混沌重塑天地。

        洪荒当时天道已经出现，万物都有了规则雏形，怎么可能让他重开混沌。

        所以他注定被天道所不容。

        妖族所造成的杀孽全被他一个人承担，也正因如此，帝俊可以复生，他不可以。

        他自己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从未考虑过自己死后之事。

        蒋文明见镇元子如此评价对方，不由得愣了一下。

        “天道所不容？前辈为何这么说？”

        “一方世界，哪里准许有两个天，他的心气太高，一心想要比肩盘古大神，却忘了，盘古只是一人，而他则是妖族之皇，最终为族群所累，落得个身死道消的下场！”

        镇元子说起此事，也是感慨万千。

        若是没有妖族拖累，凭借他自身的天赋，绝对可以突破圣人，可惜他太在意自己的族群了。

        一个人扛着整个妖族前进，最终被族群拖垮。

        “……”

        听了镇元子的解释，蒋文明这才明白，为什么东皇太一会失败。

        不是他天赋不够，而是他想带着整个妖族一起超脱。

        曾经的洪荒第一战神，最终落得身死道消的下场。

        傻吗？

        确实很傻！

        至少在其他人看来东皇太一确实很傻。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带领妖族成为世间主宰，这是帝俊毕生的梦想。

        而东皇太一，这是为了帮帝俊完成梦想。

        他还记得自己通过东皇钟所看到的那幅画面，东皇太一至死都在帮帝俊，就如同他们在‘蛋壳’空间里一样。

        彼此扶持，彼此照顾。

        帝俊把最好的给了他，而他则用自己的一切来回报对方。

        沉默了许久。

        蒋文明长舒一口气，岔开这个话题。

        “对了镇元大仙，有没有办法帮您恢复？总不能一直以人参果形态见人吧？”

        “只需要把本体带进来即可。”

        “就这么简单？”

        蒋文明满脑子问号。

        “不然呢？”

        镇元子晃了晃自己的人参果身子。

        “不是，既然直接带他过来就行，那你之前为什么不直接把他拉进来，为什么只拉我？”

        “他以前从不来后院我怎么拉？刚才那情况，我要是给他拉进，你觉得贫道有开口的机会吗？”

        镇元子很想翻个白眼，可惜他做不到。

        “那您为什么拉我？就不怕我……”

        “不怕！”

        “……”

        这个回答干脆又响亮，似乎慢一秒都是对自己实力的不尊重一样。

        蒋文明很想反驳一下，但一想对方的身份。

        算了！

        打不过！

        “现在您的肉身就在外面，需要我出去帮您喊他进来吗？”

        蒋文明试探着问。

        “那你小心点。”

        “……”

        真是一点都不拿自己当外人啊。

        心念一动，手中迅速结出一道手印，原本隔绝空间的阵法重新出现一道门户。

        蒋文明直接迈步走了出去。

        “孽畜，你果然没有离开！”

        他刚迈出阵法，就听到耳旁传来一声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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