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凄凄清清的年,转眼就过了大半,因为山田蓟一心想同清池和宛亭开战,日子还没到十五,沈韫安的兵们就都奉命来到了校场上操练。
“我说咱们这是干啥?年都不让人好生过了?”一个年纪不大的士兵,缩着脖子抱怨道,“以前老沈司令在的时候,虽然操练辛苦,可过年过节都给弟兄们开双饷,今年倒好,不仅连个屁都没有,一大早叫人操练倒是起劲儿。”
“少废话!”另一个年长些的士兵拍了他后脑勺一下,“这话要叫沈司令或者徐国人听见了,你就要死了你!”
“怎么了?”年轻士兵许是因为一大早就被人从热乎被窝里扯出来不满意,一肚子的怨气正是无处发泄,被打了一下不仅没有噤声,反而脖子一梗高声道,“上头做得咱们还说不得了?谁不知道,沈司令那几个副官拿着军饷包窑姐儿、抽芙蓉膏呢!拿着咱们兄弟们卖命的钱自己享受?胡大哥你忍得,我可忍不得!”
胡姓士兵原本是想劝下他,谁知他不仅不听,还愈发要闹起来,只气得咬牙切齿,“得了吧,你再不闭嘴,我可就帮不了你了!”
这时已经围上来了一些人,听那年轻士兵这样说,就像炸了锅似的,“轰”一声吵了开来。
“你说啥?谁把咱们的钱给贪了?”人群中有个人这样问道,那士兵一听便更来了劲儿,绘声绘色地将他是如何知道沈韫安驭下不严的事儿讲了一遍。
“……如今锦平谁不知道,要寻沈司令,只要拿着上好的芙蓉膏子,再搭上些什么金啊玉的去寻那位姚小姐就成了,也就咱们一天在这营里,有仗打就提溜着脑壳子上阵的傻子,才什么都不知道呢!”
他长长一篇话说完,周围人都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随即便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
有的道,“怪不得看那几个什么狗屁长官,走一步就哈欠连天的,原来是抽了芙蓉膏了!就那样的人还能打仗?可不是叫咱们去做替死鬼吗?”
又有的道,“那位姚小姐到底是个什么来历?咱们司令原先不是有个夫人吗?怎么就跑回清池娘家了呢?这会儿,难道还要跟咱们司令兵戎相见不成?”
于是就有人不怀好意地嗤笑了一声,“你这就不懂了吧?你见过那位姚小姐没有?又见过咱们之前的司令夫人没有?”
被问的人一愣,挠了挠后脑勺,“姚小姐么,三不五时地跟着司令招摇过市,谁没见过?倒是之前那位夫人,兄弟我啊,是真的没福见过。”
“哼,所以说呢,你个没见过世面的才能这么问。”那人一副自得的模样,搔了搔小胡子,“前头那位夫人啊,虽然也是个美人儿,可是比起姚小姐的风情万种,那可就落了下乘了,咱们司令英明神武,可到底是个男人嘛……在床上……”他声音渐低,一时听不清究竟说了什么,只听见一阵阵暧昧的笑声,被北风一吹,就不知散到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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