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鸣叹息一声,这些事他也不想去多想,不要说日本的走向,就连中国的走向也难以揣测出来,走一步算一步吧。
路鸣陪着谦田又喝了几杯威士忌,然后悄声道:“谦田君,我这次找你是要请你帮忙。”
“你是还想弄空白护照吗?现在有些难了。”谦田误会道。
“不是护照,想请你帮我搞一批军火还有药品。”路鸣开诚布公道。
“你可以向兵工厂和制药厂直接购买啊,你要这些干什么?”谦田被路鸣的请求弄糊涂了,他又不是做黑市生意的人。
“不是我要用,是给一个朋友帮忙。不能通过正常途径,要避人耳目。”路鸣低声解释道。
“是这样啊……”谦田沉思起来,他没有回绝说不行,也没有马上答应下来,那就说明这件事虽然有望办成,但有相当的难度。
“我可以给高出黑市一倍的价格,但必须严格保密。”路鸣说道。
“高出黑市一倍,你要做什么?”谦田愈发不解了。
他还以为路鸣想做黑市买卖,军火和药品都是黑市最走俏的商品,可是既然他要给出黑市一倍的价格,那就明显不是要投放黑市了。
“路桑,你是给那方面买的吧?”谦田一下子就明白了。
“就是帮他们买的。”路鸣点头承认道。
“看来你们的情况比我们还要复杂啊。”谦田大笑起来。
“没办法,朋友求到我的头上了,不能不答应啊。”路鸣双手一摊,苦笑道。
“明白,理解,这事我没法马上答应你,得回去找一些人联络一下,你想要多少?”谦田和谨慎地问道。
“越多越好,钱款没问题,现大洋、黄金、日元、美元都可以。”路鸣公子哥的口气又露出来了。
“钱我倒是不担心,路桑什么时候缺过钱啊。哈哈”谦田笑道。
谦田知道,跟路鸣打交道,根本不用担心钱到不到位的问题,他背后有上海首富盛有德这个大金主,有啥好担心的。
路鸣把一张单子给了谦田,上面是要购买的军火和药品的数量。
“这么多啊?”谦田也是吃了一惊,数额很庞大。
“最少要这些,多多益善。”路鸣说道。
“哦,哈哈,还是最少,好吧,我尽量。”谦田小心翼翼把清单收了起来。
路鸣的想法是,谦田可以利用领事馆职员的身份,买通日本陆军、军医院的人,把军火和药品买到手。
当然谦田是否还有另外的渠道他也不清楚,如果有,那就更好了。
两人吃完饭走出来,路鸣打开自己车子的后备箱,拿出一个皮箱来交给谦田。
“这是什么,现在不用给我定金。”谦田说道。
“这不是定金,是给你个人的。”路鸣说道。
谦田打开一看,里面是摆放得整整齐齐的二十四根金条,都是五百克一根的。
“这不行,我跟你换金条的钱还没攒够呢。”谦田推辞道。
“你先拿着,也不用攒钱给我,说实在的你辛辛苦苦攒一年的钱,对于我来说也不算什么,咱们是朋友,有通财之谊,不要计较这些,你要黄金肯定有你的用处,这些如果不够,就跟我说,不用客气。”路鸣笑道。
“那我就厚颜收下了,老实说我还真的急需黄金。”谦田有些脸红道。
“谦田君,我一直不明白,按理说美元、英镑不是比黄金更实用吗?”路鸣纳闷道。
“路桑,这么说吧,任何纸币不过是货币的符号,在和平年代没有问题,一旦时局不稳,只有黄金才是真正的货币,任何时候在任何国家都是硬通货。”谦田意味深长地道。
路鸣摇头,他理解不了谦田的想法,难道有一天日本还会禁止美元、英镑的流通?
只有两种情况才会出现美元、英镑在日本无法流通,一是日本统治了全世界,英美被日本打垮了,还有一种就是日本在世界上消失了。
这两种情况似乎都不可能出现,不过谦田说黄金任何时候在任何国家都是硬通货,这一点没错。
看着矮胖的谦田提着皮箱上了车,路鸣心里放松了,谦田办事的能力是不用怀疑的,既然他没有回绝,那就说明应该能办到。
他心里最大的一块石头落地了,老实说他的能量也不算小了,但是想要搞到那么多的军火和药品难度也很大。
关键是不能露出马脚,这个太难做到了。
路鸣盘算着,宁泽涛那里多少能搞到一些,加上谦田的,应该暂时能缓解共-产-党在弹药和药品方面的危机了。
他也说不上自己是不是亲共,但是他就是不愿意看见共-产-党的武装被国民党消灭,除非国民党能先把各地的割据势力全都扫平了。
在他看来,共-产-党最后应该也能像广西、广东、山西、云南的割据势力一样,占据一个省或者两个省,成为一方诸侯。
最主要的是他认为共-产-党是真心抗日的,比国民党、还有各方拿着日本的钱和军火嚷着要抗日的割据势力强很多。
这是他硬着头皮答应董先生和安意的唯一原因。
路鸣回到公寓,继续盘算着安排各处的店铺、公司、商号摊派多少购买的物资。
这些公司和商号、店铺遍布上海周边的几个省市地区,由他们分期分批分散开来购买,就不会引发市场的反应。
不然的话,集中在一个地方购买量太大,有可能会引发市场的抢购风潮,政府就会马上调查原因。
路鸣写满了几张纸,总算把购买物资的地区分布设定好了,然后给一个个地方打电话,让他们购买各种物资,至于钱款,他明天就会汇去。
不过这样一来,就有一个问题了,在账面上没法摆平了。
复兴社的人不会审查他的账目,但是盛有德会,袁紫苑和盛慕仪也会,会计业务是他的短板,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把账面做得一干二净,让人查不出异常来。
想了半天,他还是给盛慕仪打了电话。
“姐啊,在忙啊,可好啊?”路鸣问道。
“哎哟,今天可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我的少将弟弟知道给我请安了。”盛慕仪听到路鸣的声音,欢喜夹杂着埋怨地说道。
“姐啊,我找你有点事,是有点麻烦。”路鸣有些羞愧地道。
他平时很少跟盛慕仪联系,最近因为现状忙着去南京授勋,回来有遇着安意被抓,这一周聚会也没参加,别说盛慕仪了,就连袁明珠也没见上一面。
看他这么忙,大家也都体谅他,甚至有些同情他,要知道路鸣以前可是游手好闲的公子哥,现在让他负责这么一大摊子事,真是不容易。
“是啊,你要是没事能叫我姐姐吗?”盛慕仪调笑道。
“对了,姐,你怎么知道我升少将了?”路鸣脑子还没转过弯来,也没把这事记在心上。
“还有谁,黄副站长啊,第一时间就跑去向紫苑报喜了,那个高兴,好像升官的是他一样。”盛慕仪咯咯笑起来。
路鸣平时也是直呼盛慕仪的名字,他们从小玩到大,一直都是互相叫名字,习惯了,大了也还是这样。
不过既然有事要求人家,路鸣的底气就不足了,当然得甜甜地叫姐姐。
“有没有时间,咱们到江边走一走。”路鸣说道。
“既然你想拍马屁了,我肯定有时间啊,我一会就下楼,二十分钟后见面吧。”盛慕仪其实是很开心的,说不定又能在路鸣口中获得一些情报。
他们约定在一个码头见面,然后挂上电话。
路鸣二十分钟后驱车来到了江边码头,盛慕仪已经在那里等着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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