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赵云率领前部,太史慈押后,关羽与刘备坐镇中军,三军尽发盱眙。
下午,安排监视曹豹的小校回报,又有一封书信发往小沛。
荀骥冷笑一声,多半是见大军出发,催促吕布尽快起兵吧。陈登摇了摇头,暗道这曹豹也太沉不住气了。
当夜张飞亲自在城头值守,快到黎明时分,城下忽然响起三声雉鸡声。
“咕咕,咕咕,咕咕。”
这是之前约好的暗号,太史慈率领两千兵马已到城下,天色渐渐亮了起来,张飞急忙命人悄悄打开城门,将太史慈放了进来,随后遣人告知了荀骥。
荀骥一夜没睡,收到消息后心终于放下了一些,转身才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已是下午,算算时间这个时候吕布应该已经在出兵,最迟明晚就能到,如果轻兵简行的话很可能明天凌晨就到了,需要抓紧时间解决曹豹和丹阳兵了。
张飞已暗中调兵准备诛杀曹豹,却被荀骥拦下,曹豹的府邸不小且人多眼杂,后半夜再动手,一来趁人无备,二来可以给太史慈留出时间准备,就算真有人往丹阳兵营中送信也能截下来。
为了配合荀骥的计策,糜竺和陈登派人去找许耽和丹阳兵的几个校尉喝酒,将其灌了个酩酊大醉。
“呱、呱……”
月上梢头,几只老鸹落在了屋顶,后半夜了。
“走!”
张飞绰枪上马,带兵将曹豹的府邸团团围住。
“吵吵闹闹,外面什么事?”被吵醒的曹豹相当不爽,推开门突然发现外面火光冲天,似乎来了很多人。
“难道是吕温侯已经杀进城里来了?”
曹豹正疑惑时,一个下人慌忙来报:“大人不好了,那个张翼德带着人把我们包围了,您快去看看吧!”
“什么?他敢!”曹豹怒不可遏,“刘备叫他守城,他以为他就可以胡作非为,不把我这个下邳相放在眼里了吗?去给我把丹阳兵调过来,我倒要看看他要做什么!”
那个下人已经快要哭出来了:“哪里还出的去啊,整个府上被他们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别说人,就连只鸟也飞不出去!”
“什么?”曹豹开始慌了,快步来到府前,看着杀气腾腾的众将士,终于意识到了情况不妙。
“张翼德,你这是做什么?”曹豹壮着胆子喝问道,“刘使君临行前告诫我二人要精诚合作共守下邳,你忘了吗?”
张飞策马上前,将手中的丝帛狠狠地甩曹豹脸上,一脸不屑道:“精诚合作?共守下邳?是跟吕布精诚合作,共谋下邳吧?”
曹豹大吃一惊,心知事情败露转身想跑,却被张飞追上,一矛自后心扎入,倒在地上很快就没了气息。
“首恶已除,不可滥杀无辜!”荀骥看着张飞杀心已起连忙阻止,“其他人统统收押,如何处置交给玄德公回来定夺!”
张飞皱了皱眉,哪有斩草不除根的道理?但眼下更重要的是处理丹阳兵的问题,挥了挥手,将士们立刻冲上来将曹府上下数百口人绑了个结结实实,留下数十人看守,其余人迅速回到城头上,准备应对随时可能到来的吕布。
张飞割下曹豹的首级交给荀骥身后的李贵,道:“子麒,丹阳兵就交给你了,若是实在不行也不必勉强,三位先生一定要保重!”
荀骥想了想,又交代道:“翼德,到了城头上以后撤掉一半的旗帜,示敌以弱。吕布到了城下若无丹阳兵接应可能会生疑,一旦让他跑了后患无穷!必须要让吕布感觉到城中守备空虚!”
张飞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这边刚处理好曹豹,荀骥马不停蹄的来到丹阳兵营前,跟陈登糜竺三人汇合。
眼前的丹阳兵营已经紧张了起来,方才曹豹府邸的方向灯火通明,丹阳兵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主将许耽试图派人出营打探,都被太史慈堵了回去。许耽知道大事不妙,立刻就要发动兵乱,可几人皆是手脚酸软宿醉不醒,丹阳兵无人指挥战力大打折扣,因此双方正在对峙。
太史慈见三人到来,上前将情况说明,由于指挥不力丹阳兵的冲击疲软无力,目前双方的伤亡并不大。
荀骥心中了然,随即带着糜竺陈登在太史慈的护卫下策马来到丹阳兵营前。
“许耽何在?出来答话!”
丹阳兵营中一阵骚动,不多时一个人影走到了辕门下,扶着鹿角站定,正是许耽。
“荀先生,别驾大人,陈校尉,三位今夜何故带兵到我营前?莫非是要来攻杀丹阳兵?”
荀骥隔着大老远都能闻到许耽一身的酒气,不由得眉头一皱,高声道:“今夜到此,是有样东西要给你看,”说罢,荀骥将马鞭向后一指,身后的李贵将曹豹的人头高高举起凑到火把旁边,“你与曹豹勾结吕布意欲谋取徐州,曹豹刚才已经伏诛!你还不弃剑投降更待何时!”
许耽吃了一惊,眯着眼睛仔细辨认李贵手中的人头,随即瘫软在地,大势已去!
趁着许耽失神之际,陈登打马上前,高声对着丹阳兵们喊道:“各位弟兄,我等今夜专为擒逆贼许耽而来,并不是要自相残杀,只要你们放下武器,我们保证绝不伤害任何人!”
看着对面的丹阳兵出现了动摇,太史慈挥了挥手,将士们将手中的弓弩放下以示诚意。
随着这个举动,丹阳兵们出现了更大的动摇,交头接耳的开始议论,不久就有人开始将武器扔在地上。
听着周围一阵弃剑,许耽猛然醒悟过来,曹豹已死,眼下这三千丹阳兵是自己最后的护身符,一旦他们倒戈,自己必死无疑!
“不准投降!你们把剑给我捡起来!”
许耽揪着身后弃了剑的副将发狂的大喊,甚至拔剑威胁士兵,双眼通红状若癫狂。
见周围的士兵无动于衷,许耽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愤怒,竟拔剑朝副将砍去!
千钧一发之际,太史慈抽出马背上的弓一箭正中许耽的咽喉,许耽口中喷出一口鲜血,身形一晃仰面栽倒,气绝身亡。
见许耽已死,荀骥一把抹掉头上的冷汗长出了一口气,丹阳兵这边也解决了。
陈登拱手道:“荀先生,丹阳兵新丧主帅,若是没有人坐镇恐生变故,这里就交给我了。”
说罢,陈登不等荀骥开口,只带着十来个卫士策马就进了丹阳兵大营。也对,毕竟双方剑拔弩张后又射杀了其主将,难保丹阳兵们惶恐之下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有陈登坐镇,犹如给丹阳兵吃了一颗定心丸。
只是……徐州士人与丹阳兵本来也并不对付,陈登哪里来的胆气敢单骑入军营?若说是出于对刘备的忠诚,打死荀骥也绝不相信。
“那就有劳先生了!”
来不及细想,荀骥和太史慈又转头奔向城头,刚刚接到消息,赵云也到了预定位置,那么吕布应该也快到了,收网的时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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