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王听闻却哈哈一笑道:“许圣子可曾听闻龙界的禁制,在强大的修士也只能将境界压入到凡人九境才得入内,如果强行提升境界,不仅小世界会坍塌,自己也会被小世界的力量所针对。”
许欠愣了愣,好像明白了什么道:“那南王的意思是,那化蛟只有凡人九境巅峰?”
南宫王应道:“自然,哪怕只是最普通的化蛟,也不过是化境,蛟到通圣才会勉强长出双角,见隐才能长出密鳞,至于上层的境界,那自然就是成为传说中的龙,跨过龙门前往更高级别的世界了。”
许欠深思熟虑了一番后道:“秘境里虽然是一只普通的化蛟,但南王可曾听闻九境之上还可以有第十一脉、十二脉,听说人体的三十六条脉络,那蛟敢一人独守古龙树,至少也是。”
他欲言而止,其中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南王自然早就考虑到了这一点,看眼前圣子的样子,自然是有些倾心的,而自己需要借刀杀人,不仅要获得古龙树,同时,还要献祭足够多的人类才能召唤出传说中的魔族,自然循循善诱道:“放心,圣子,孤是肯定不会亏待你的,里面的东西全归你,孤只要古龙树,同时,树上的果子分你一半,孤还会派出养女南芷与尔等同行,事成之后,我助你登上宗主,你助我拿下王朝,以后琼华宴和王朝就是一家人了,如何?”
许欠还在考虑,他开出的条件很是诱惑,要知道宗门从来和世俗都是互不干扰状态道:“那你怎么证明你不会之后反手捅我一刀,自己获得那古龙树?”
南王自然考虑到了这一点道:“古龙树的收容交给孤就好,每千年结出的果子琼华宴占大头,只需要宗门一直保着我的王朝。
同时如若圣子不弃,我的养女也稍有几分姿色,早就听闻宗门的二圣女林晚棠堪称绝色,不如?”
许欠冷眼相待,他的意思表达的很明确,将他的养女许配给自己,同时也不怕他秋后反悔,也不怕两人之后互捅一刀;因为他那边也有自己的圣女,相当于大派的联姻,但林晚棠从来都是自己的东西,但想到她今天对自己的态度,他下定决心任他处置完后,再交予南宫王。
至少也要看着她求自己的样子,对自己俯首称臣,便一脸邪笑道:“那南王,从此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合作愉快。”
日轮宫的大门在令牌的勒令下缓缓打开。
林晚棠早已平复好的情绪,只是两行梨花映海棠,有两道淡淡的泪痕,打在她清纯可人的脸上,如和煦的秋风,洒满了宫中挂着的仕女画。
她的臻首缓缓回眸。
堪称六宫粉黛无绝色,回眸一笑百媚生。
但佳人却一脸楚楚动人,明明不施粉黛,却仿佛浓妆淡抹总相宜。
像是院畔黄昏的晚霞,映在屋后的海棠花,洒在从牖里争相辉映的花林。
而看到来人,她瞬间被吓得花容失色,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只得用帛连忙擦了擦精致的脸庞,摆出一份清雅、却又带点小傲娇的疏远感。
“你们的事情我知道了,林池鱼,你签了这生死状,我是没有办法保住你的,最多带你撑过万云炽谷,但你和先化境王虎的决斗……你要是实在办不到的话,我可以为你去求宗主和圣子网开一面。”她开门见山,不带一丝儿好脸色道。
可她却偏偏没提网开一面的代价,毕竟这生死斗从来不是儿戏,因为有契约的存在,无论双方相隔多远,都会被准时传送到擂台上。
况且一战定身生死,这本来也就是宗门的规矩,若自己想破坏它,轻则失去圣女位,任人宰割;重则沦为禁脔,再无人权。
不过她也看得开,因为夺圣大典结束,自己没有夺得宗主之位,也是同样的结局。
但如果是他的话……她愿意。
林池鱼并没有多言道:“我竟然敢签这生死状,就一定会有把握,况且听说贵宗本来就是一个弱肉强食、胜者为王的宗门,不然也不会让将来的宗主之位以蛊的方式厮杀,况且,贵宗也已经是摇摇欲坠了,虽然内部和谐稳定,但也不会用魔宗这种心狠手辣的方式。”
他欲言而止,这其实是他一直都想说的,因为这琼华宴在世人看来很大,但其实也和寒宫别无二致,域外和其余小宗门都在等着一起分成这块贵为“天下第一大宗”的蛋糕。
林晚棠黛眉轻皱道:“杂役弟子林池鱼,你可知你在说些什么?”
他只是说了自己一直想说的话,其实内部情况也正如他所说,堪称内忧外患,都到了不得不与世俗王朝团结起来的地步,况且那南宫王和许欠……
“自然知晓,圣女能为我求情,我自然很开心,夺圣大典的事我也听说了,等两个月后,圣女恐怕只会是徒有虚名,但流火鹤会来找我,早就听闻灵宠与主人心思相通,那是不是,圣女也没有丝毫头绪呢?”他平静的说出这一番话。
明明风轻云淡,却一针见血。
是啊,自己恐怕早已经徒有虚名了,没想到曾经的小孩子,却比自己现在成熟的多呢。
他一定可以照顾好自己吧,那自己也可以放心离开了。
内心波澜起伏,表面却如同一抹平静的死水道:“小鹤只是怕你迷路,我特来让它接引的,至于这圣子之争,不是你一个区区杂役弟子该关心的。”
其实心中并不想让林池鱼也陷入这一片泥泽,毕竟权贵之争从来都是进去容易出来难。
林池鱼沉思,关系闹得如此之僵,这家伙却还在嘴硬,明明之前口是心非,对自己依赖的紧,明明刚才可以为自己求情,这时却又翻脸不认人,索性试探道:“是不是刚刚圣子来的缘故?”
林晚棠没有否认,只是轻轻挥了挥手,示意月阴执事退下,同时还嘱咐道:“带他们下去吧,生死契的事,我会独自处理的,小鹤过来。”
她轻轻挥了挥手。
华宴一入深似海,从此林郎是路人。
可流火鹤还死死伫立在林池鱼的肩上,感受到主人的呼唤,再感受到主人的心中所想。
它却像一门磐石,死死抓在他的肩膀上,还啾啾的叫着,似乎她并不想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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