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壁月和孩子藏的那样深,他把资料做的那样完美,明明可以万无一失的!
但消息却被阎君知道了!能是谁透露的?除了唯一既知道别墅位置,又私底下和阎君会面的崔子严之外,还能有谁?!
崔子严被吓坏了。
眼前这样血红着双眼盯着自己的陆逸鸣看起来可怕极了,好似从地狱中走出的恶鬼,浑身都是戾气!
“不……先生,我不知道啊……我要是知道您的妻子和儿子在那里,我绝对不会告诉阎君那栋别墅的具体位置啊!”
崔子严实在是着急又激动,什么也顾不上了,就把心里想的都给说了出来。
哪知,陆逸鸣却长叹一声,冷笑道,“子严,果然是你泄密。”
“……”崔子严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倏地闭上了嘴巴,手脚变的异常的冰冷。
房间里,是死一样的沉寂。
所有的一切好像都静止了,只有陆逸鸣正在输液的管道里,还在一如既往的滴答,滴答……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直到崔子严轻叹着,屈膝,跪在了陆逸鸣的床前,重重的磕下一个响头,“先生,我对不起您!”
事已至此,他再无话可说。
的确是他泄密给阎君的。
“为什么?”陆逸鸣没有看他,而是把视线移到了一边。
同时,没有插着针头的那一只手,已经深进了被子里,握住了一把冰冷的手枪。
崔子严满脸的懊悔,只差泪如雨下了,“我……我只是想从阎君那里套点消息,我只是想……想让先生您多注意我一些!自从厉琨来了之后,您处处都想着他的好,什么好差事都给他,我……我怕他取代我的在您身边的位置,我混蛋!我不该啊!”
说着,崔子严就开始猛抽自己的耳光,整个病房内,都是啪啪啪的巴掌声。
“……”陆逸鸣不为所动,既不开口,也不动容。
只是握着手枪的手,愈发的用力了。
骨节之间,开始泛白。
崔子严也是真心的懊悔,并不是在做表面功夫,他也下得去手,没几分钟就把自己的脸颊打的绯红,甚至都有些肿了。
打到最后,他的双手都没了力气,他开始苦苦的哀求陆逸鸣,“先生,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您……求求您看在这么多年我尽心尽力的辅佐您,求您放过我这一回吧……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
嗓音中带着哭腔,是那样的可悲,可怜。
陆逸鸣终于肯回眸看他。
“温情的解药,也是你从我这里偷的?”
他声线突地平直,没有半点起伏。
崔子严呆呆的听完,下意识的摇头,“不是我!先生您相信我,那件事情真的不是我!我只说了别墅的位置,其余的我什么也没做啊!”
温情的解药,的确不是他拿的。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开始和阎君接触,怎么会偷偷的去拿解药呢?
然,当一个人的信誉彻底瓦解之后,再不会有人相信他了。
陆逸鸣好不容易克制下去的怒火,蹭的一下又蹿上了头顶,“不是你还会是谁?!那天只有你和厉琨进过我的书房!你还不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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