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肯这么守约?我恶作剧般地望着他,“可你不是跟我妈说今晚我可能不回家吗?”
“就知道你这小怪物是在逗我,”他在我唇上咬了一口,笑道:“我只是想和你多待一会儿,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等你也不差这一天。”
我扬起脸,咬咬唇,声音低不可闻,“可我想要你,就今天……”
他双手捧住我的脸,不住地轻抚,眼睛里满是惊喜,“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满面通红,再也说不下去,极力想挣脱他,“你没听见就算了!”
“我听见了!我全身的每个细胞都听见了!”他一下子覆盖上我的唇,我赶紧推他,“不,我们不能在这里……”
“对,不能在这里……我们去别墅!”他喘息了一口气,突然一下子将我抱起身来转了一个圈,然后将我放下,“走吧!现在就走!”
就这样,我们一路狂奔下了楼,上了他的车。
一上车他又想吻我,却被我止住了,“先去菜场吧,我想去买点菜。”
何自远笑道:“菜场?晚饭你不用担心,直接打电话给保姆就是了。”
我横他一眼,娇嗔道:“可我今天偏要做菜给你吃,说说你都想吃些什么?”
何自远看着我,一脸的温良无害,“其实……我就想吃你。”
“讨厌!”我挥手想打他,立即被他捉住了,放到唇边一吻,“只要是你这双手做出来的,什么都可以,我都会吃。”
……
通往菜场的两遍全摆着各式各样的摊点,车根本就开不进去。
何自远将车停下来,“不染,不如直接去超市买吧,好不好?”
天气很热,路边各种摊点小吃生菜熟菜的气味以及人身体发出的体味混杂在一起,闻起来特别的怪异,我知道他的洁癖发作了,不免心疼他,“你在这里等着,我下去看看。”
他点点头。
我下了车。
每个摊点前都是人流涌动吵闹不已,充满了小市民风情,我四处瞧着,买了些青菜芹菜豆腐皮一类的,又买了两只大鱼头,叫摊主用袋子密密地扎好了,然后回头上了车。
坐回到副驾驶位置的时候,何自远拿纸巾替我细细擦了手。
我不禁笑道,“自远,我这手以后还能做事吗?”
看来老天是有意补偿我,上辈子在家不断做家务,下辈子就嫁一个不许我做家务的老公,嘿嘿。
“可以有选择性地做,”他再次抽出纸巾,替我擦额头的细汗,“你看看你,都快要弄出大花脸了。”
我假意嘟起嘴来,“你是在嫌我?”
“别动,”他边擦边盯着我,脸上是憋不住的笑意,“不染,我第一次注意到你这额头和嘴唇边上都有细细的茸毛……”
我红了脸,一掌打落他的手,“干嘛!”
“小毛孩,”他笑着揉揉我的头发,将车发动起来。
车一路向何自远的别墅飞驶而去。
一进别墅,何自远就将保姆阿姨叫到一侧悄悄说了几句,阿姨朝我笑笑,“好啊,那我今天就不住这里了,明天一早我再过来。”
阿姨走后,我开始走进厨房。
不用说,厨房里一应厨具俱全,何自远亲自给我围上围裙,自己则坐在客厅看无聊电视剧。
一般外人可能会觉得何自远有钱,夜生活一定是五彩斑斓的,但据我所知,这家伙的兴趣爱好都乏善可陈,除了亲人和生意上的往来,我也没看到他有什么要好的朋友,除非必须,他晚上是很少出门的,一般就是窝在家里看电视或者睡觉,就这样随便打发了。
我做菜的时候何自远进过厨房两次,但两次都被烟火熏跑了,由此我得到了一个结论:亲自下厨这一招对何自远是没用的,什么绑住男人的胃就绑住男人的心,那其实是因人而异的,我要想能被何自远长久地喜欢,以后最好少接近厨房。
一个多小时后,饭菜全部做好了。
四菜一汤的标准菜单:剁椒鱼头,青椒肉丝,木耳炒茨菰,干丝,雪菜豆腐汤。
做完菜后,我发现何自远已经换了一身雪青带有暗花的睡袍,头发上湿漉漉的,原来他竟已经洗过澡了。
我顿时有些紧张起来。
他笑着将我拉进他的房间,柔声道:“你先洗洗澡,餐桌我来布置,我等你出来吃饭。”
随即他出了房间,并将门关上了。
我看到床头整齐地叠放着一件藕粉的真丝睡袍和内衣,我知道这是他为我准备的,不由得暗地呼出一口气。
既来之则安之。今天是我主动的,也就没必要再矜持了。
洗完澡出来后,天色已然半黑,偌大的大厅内黑呼呼的一片,空气中似乎有一种什么香气,只有餐厅一角处明亮如白昼,我走过去,发现何自远已经将餐桌布置好了,桌上除了我做的四菜一汤和两套餐具两杯红酒外,还有一个用金色的锦棉包着的类似卷轴的东西。
他见我出来了,起身在我脸颊上一亲,然后按坐下来,指着卷轴道:“打开看看喜欢不喜欢。”
我拿起来摊在桌面上慢慢展开,发现装裱的绫子是旧的,屋漏痕也不像是做出来的,纸张是自然陈旧的那种灰白,不像茶叶水染的,也不像烟熏的,好像还是原裱。
那是一幅六言对联,上联是“岂能尽如人意”,下联是“但求无愧我心”。
没有上款,落款是石庵。我一声不吭,看完了,两只手轻轻地一松,那幅对联便自己卷了起来。
“刘墉的字?”我看向何自远,“哪里来的?”
“没想到你居然能懂这么多,”何自远笑道:“先说你喜欢不喜欢。”
我笑着点头,“古董啊,我自然是喜欢的,你也喜欢书法吗?”
何自远望着我,“我喜欢不喜欢不要紧,但我知道你喜欢。”
“我只是喜欢看看别人好书法罢了,自己写得其实一塌糊涂的。”我将卷轴搁到一侧,笑道:“是你家的藏品吗?”
“以后就是你的了。”他笑道:“其实以后这里的一切都是你的,我只是想借着这卷轴上的这句话告诉你:以后你进我们何家,心里不必有什么负担就是。”
我顿时红了脸,“我什么时候说要嫁进何家了?”
“那你现在算是什么?”他伸手在我脸颊上轻轻一刮,低声喃喃:“不染,我真不知道是该先吃菜还是先吃你。”
我赶紧拿起筷子,“快吃吧,我肚子饿了。”
他望着我,吃吃笑起来,“先喝点酒。”
我迟疑地举起酒杯,小饮了一口。
何自远端起酒杯,拍拍他的腿,眼睛微闭,暗花的睡袍衬托得他一脸的妖娆气息,“你坐过来。”
我忙不迭摇头,他大笑着一把拉起我,我怕手中的酒泼洒了,赶紧顺着他的意思坐到他身上。
我新洗的头发虽然用了吹风机但还是有些湿,他拿起一缕发丝在自己脸上轻轻一拂,微微眯眼,附耳低语喃喃,“到底是先吃饭还是先吃你比较好呢?”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暖香,我突然就止不住的身动情热,酒杯都快端不动了,手下意识就想要朝他身上伸去,我没想到自己这么没有自制力,怕被他笑话,忙将酒杯搁回餐桌上,转身用力抱住他的腰身克制住自己,口中嘤嘤道:“自远,这屋里是什么味道啊?闻起来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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