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北辰却摇摇头:“不必。”
“王爷!这样来历不明的东西……”许泽话还没说话,就见自家王爷已经伸手拿起了信封,顿时一颗心堵在嗓子眼。
待赵北辰拆完信,看见信纸上的内容时,笑了笑:“许泽,你有没有想过,这封信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许泽挠了挠头,也觉得奇怪。辰王府的守卫不说比皇宫严密吧,却也不差,还守着十来个暗卫,尤其是赵北辰的书房和卧房,更是重中之重。这信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的呢?
难道是自己人?
想明白关节的许泽羞愧地低下了头:“是属下愚钝了。”
赵北辰看着信,信的内容不算长,就简单描述了一下写信人最近做了什么,以及短期计划。文风平铺直叙,一点华丽的词藻也没有。唯一称得上有观赏性的,只有那娟秀的簪花小楷。
很快赵北辰便把信放下,若有所思:“过几日皇姐是不是有个游湖会?”
许泽道:“确实有一个,但那是长公主给郡王选王妃的。”顿了顿,许泽小心翼翼看了一眼赵北辰的脸色,“据说,沈姑娘,小侯爷还有那位冷夫人也被邀请了。“本王的这位皇姐啊,这么多年还是改不了爱看热闹的性子。”赵北辰虽然笑着,但眼里没有一丝笑意。
“那,王爷的意思是……”许泽问道。
“告诉皇姐,做舅舅的,关心侄子的婚配。”
赵北辰语气淡淡,许泽却浑身一凛,忙领命出去了。
书房只剩下了赵北辰一个人,他思索了一下,磨墨起笔。
转眼便到了游湖会那天。
翠柳和翠云一早就忙活开了,力求把自家小姐打扮得漂漂亮亮,起码得把冷如霜的气焰压下去。
沈涵芝很无奈,好说歹说才让这俩丫头放弃了这个想法。
长公主的这个游湖会她明显不是主角,打扮得那么好看,喧宾夺主不说,万一抢了内定贵女的风光可怎么办?
所以她挑了件水绿色的百迭裙,裙摆是金线刺绣的游鱼和莲花,外罩一件鹅黄色的大袖衫,从衣摆到袖口,蔓延着肆意生长的花枝,翩翩起舞的蝴蝶点缀其上。臂间搭了条碧色的帔子,腰间坠了条羊脂玉的莲花玉佩。
沈涵芝一贯喜欢简约,也没戴很复杂的头面,玉簪为主,海棠花簪为辅,再点缀上几朵花钗。白皙的手腕上是两支翠玉镯,作为其他配饰。简约而不简单,质朴却不显朴素。
翠柳虽然还是很想把沈涵芝打扮得金灿灿的,但还是顺着沈涵芝的意打扮下去,一边梳头,一边嘀咕:“我家小姐是‘天然去雕饰,清水出芙蓉’。”
翠云在一旁偷着笑。
这次游湖会虽然大家心知肚明是场“赏花会”,但朝云长公主没那个脸面也没那个胆子把“选妃”放在明面上,所以不仅邀请了京城适龄未婚配的贵女,还请了这些贵女的母亲,还有郡王卞永嘉的好友。
沈母早就在前厅候着沈涵芝了,一旁还有身为卞永嘉好友的沈玉成。
今日休沐,沈玉成赴宴一是为了好友的终身幸福,二来也是去护着母亲和妹妹。
“收拾好了就出发吧。”沈母牵起沈涵芝的手,示意沈玉成跟上。
沈玉成无奈地笑了笑,习以为常地上了沈母后面的那辆马车。
马车上,沈母握这沈涵芝的手,语重心长道:“虽然都知道长公主存着什么心思,但你不能明面上生气,否则长公主面子上过不去,你的退婚也会更加难。”沈涵芝点头:“女儿知道。”
沈母叹了口气,眉宇间满是愁闷:“还有那冷如霜,别和她正面起冲突,这种女人不好对付。”
无论沈母说什么,沈涵芝只一味点头。
游湖会的地点在京郊的万舫湖上,此湖也是因为方圆尺寸巨大,好似能在湖上摆上一万艘画舫得名。万舫湖算是京郊还比较出名的游玩地点,许多好吃的好玩的都在画舫上。
朝云长公主一早就包下了万舫湖上最大的一艘画舫,这艘画舫足足有三层,据说可容纳上千人。
沈母和沈涵芝到达的时候已经有不少贵女到了,正在湖边候着上船。不少人看见沈涵芝纷纷笑出了声,转头和相识的小姐妹议论纷纷。
一时间湖边变得有些嘈杂,沈母担忧地看了一眼沈涵芝,发现女儿神态自若,一点受影响的迹象都没有,这才放下心来。
池念安早就看见沈家的马车,待沈涵芝下车,不顾周围人的眼光,越过人群到沈涵芝身边,给沈母行了一礼:“伯母好。”沈母马上挂上笑,相当舒心:“有几天不见念安,倒是出落得越发水灵了。”池念安笑了笑:“多谢伯母夸赞。”
“好了,知道你和涵芝关系好,你们俩说话去吧。”沈母转头和跟着女儿过来的池母聊上了。
池念安歪着头打量沈涵芝,忽然笑道:“你没打算艳压冷如霜?”“怎么你也这么想?我是这种人吗?”沈涵芝真是无言以对,不用看都知道身后的翠云在跟着笑。
“毕竟,我以为你还会维持自己对外的形象。”池念安理直气壮,引得沈涵芝都有些好奇:“什么形象?”
“爱李修鹤爱得死去活来的形象。”池念安打趣道。
原以为沈涵芝会气急败坏,不想这人却是一脸懊恼:“你说对了,我怎么忘了这回事呢?”“好了好了,我就随口一说,你还真打算打扮得很隆重抢了长公主的风头吗?”池念安吓了一跳,还真以为沈涵芝有这种想法。
沈涵芝摸了摸鼻子:“那不是开玩笑嘛,哪有人这么没脑子的,这不是平白招了长公主的嫌吗。”
倒还真有。
池念安看着来人,杵了杵身边沈涵芝的胳膊:“一想到你最近的名声都得和她绑在一起,我就心疼你。”沈涵芝目光坚定,实则满含痛苦:“我也觉得。”
冷如霜这一身红色是什么意思?全场就她穿得最艳,比长公主的脸色还好看。
沈涵芝勾唇:“可有好戏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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