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为小筑中众人正说到“幽谷怪医”华茯苓,她可以治疗东方子佩的身体,就听得外面有人爽朗地笑道:“妹妹!今天你这里好生热闹啊!”
只见,从院门外走进来一个二十五六岁的白衣公子,他头束碧玉冠,身高八尺上下,体型偏瘦,皮肤白皙,五官清秀,萧萧肃肃,爽朗清举,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深沉儒雅的气质。如若,不是他手中握着武林十大名剑之一的“湛卢剑”,几乎会让人觉得,他是哪个书香世家的翩翩公子。
东方子佩见到他是异常的高兴,甜甜地喊道:“大哥,你来啦!”
朝霞和余晖也忙上前见礼道:“见过大公子!”
“嗯!”那公子笑着点点头,转身看向梅慕雪他们,目露讶然之色,又问道:“妹妹,这几位是?”
“大哥,你看我光顾着高兴了,都忘了给你介绍,这几位都是我新交的朋友!”
东方子佩把梅慕雪他们一一介绍给了她大哥,最后,她道:“梅姐姐,白公子,这位是家兄东方子衿!”
梅慕雪与白鹤鸣听到这里,心中了然道,原来,他就是仁义山庄少庄主,武林四大公子之一的东方子衿,字云德。可见,他们先前所猜测都是对的。
东方子衿在听到梅慕雪与白鹤鸣的名头时十分惊讶,他抱拳道:“原来是梅家堡的梅大小姐和雪山派的白公子大驾光临我们杭州城,在下真是有失远迎!”
梅慕雪与白鹤鸣也齐齐抱拳道:“东方公子,幸会!”
东方子衿又道:“不知二位此次驾临,有何贵干?如果有任何需要我们仁义山庄出力的地方尽管吩咐,我等是义不容辞!”
白鹤鸣道:“东方公子太客气了!我和梅姑娘此次来杭州只是有些许小事要办,顺便赏一赏这西湖的美景!能遇到东方姑娘,实是意外之喜!梅姑娘心善,见东方姑娘身体有恙,正好她们家忘忧姑娘又精通医术,便让她替东方姑娘诊了诊脉。”
东方子衿显然十分关心妹妹,闻言忙道:“哦?那可真是多谢梅小姐啦!忘忧姑娘,不知舍妹的身体可有调理的法子?”
余晖接过话道:“大公子,忘忧姑娘说,小姐的身体之所以这样,并不是天生的,而是从小中毒所致!”
“什么?!”东方子衿震惊地瞪大了双目。然而,他只是一瞬间的失态,很快便又问道:“妹妹,是这样吗?”
少顷,东方子佩点了点头。
“可是,母亲说……忘忧姑娘,你此言可有把握?”
“东方公子,此事,我有八成以上的把握!”忘忧斩钉截铁地道。
梅慕雪接过话道:“东方公子,我非常的了解忘忧,没有把握,她是不会乱说的!”
“好!那么请问忘忧姑娘,你可有治愈舍妹的法子?”
“我刚才说过了,我是没有那个本事的,不过,你们可以去云南的‘幽谷’求医!”
“哦?你是说云南的‘幽谷怪医’华茯苓?”
“是啊!大公子!刚才,我们正说到她呢!只不过,她是不出诊的!”
“嗯!江湖传闻那华茯苓脾气古怪,医治病人要看心情。她瞧着顺眼的,可以分文不取的看诊赠药;而瞧着不顺眼的,你就是奉上万金,她也是不肯医治的!”东方子衿了然地道。
朝霞和余晖从小就跟着东方子佩,对她的关心绝不亚于东方子衿。
朝霞道:“大公子,既然知道了可以治愈小姐的地方,我们就应该尽早动身前往才是!”
余晖也道:“我可以多带几个高手护送小姐前去,保证万无一失!”
东方子衿却摆了摆手,道:“不!只让你们两个带人前去恐怕不行!待我尽快处理好咱们山庄和南七省武林盟的事务,我会亲自护送妹妹前往!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要那华茯苓把她治好才是!”
东方子佩听到他这样说,便道:“可是大哥,你这么忙……”
东方子衿打断她的话,道:“妹妹,你不必多说,任何事情都没有你的身体重要!”
东方子衿站起身来,拱手道:“梅小姐,白公子,几位既然来到了杭州地界,我理应一尽地主之谊才是!况且,我和妹妹与几位是一见如故,不如,几位一同到我仁义山庄小住几日,可好?”
东方子佩也道:“是啊,梅姐姐,白公子,我长这么大,也没有什么朋友!难得你们不嫌弃我病体残躯,愿意和我相交,你们就和我去山庄中多住几日吧!”
梅慕雪与白鹤鸣自是没有不应的道理,他们本来就要去仁义山庄调查白剑锋夫妇遇害的真相,如今这样前往,就更显得顺理成章了。
仁义山庄位于杭州西湖与钱塘江之间的五云山下,不但风景极好,这两水夹一山的格局,风水位置亦是极佳。
白鹤鸣与梅慕雪他们跟着东方兄妹俩去往仁义山庄,现下已走到了五云山脚下,雕刻着“仁义无双”四个隶书大字的石牌楼映入眼帘,庄严而大气。
再往上走大约五百步,就到了仁义山庄的大门口,两扇朱红色的大门敞开着,上书“仁义山庄”四个大字的牌匾高高悬挂。从外面看,这是一座具有典型江南建筑风情且规模宏大的庄园,青砖、粉墙、黛瓦。
早有仁义山庄的管家东方禄带着弟子庄丁们出来迎接大公子、大小姐以及他们的客人。一众人牵马的牵马,拿东西的拿东西,各司其职,不必细表。
东方子衿吩咐东方禄引领着白鹤鸣和梅慕雪他们先去了客院“鹿鸣居”安顿休息。一路之上,他们也算见识了仁义山庄之美,亭台楼阁,水榭长廊,假山怪石,小桥流水,青松翠竹,奇花异草,唯美浪漫,灵秀万千。
东方子衿则亲自送他的妹妹东方子佩回到了她的居处“隐凤楼”。待安顿好了,他便吩咐道:“朝霞,余晖,我和妹妹说说话,你们都先下去吧!”
“是!大公子!”两个丫头一齐躬身退下了。
东方子佩心知哥哥定有话对自己说,坐在轮椅上的她安静地等待着。良久,东方子衿才道:“妹妹,你相信梅慕雪他们的话吗?”
东方子佩苦笑一声,反问道:“大哥你呢,你相信他们吗?”
东方子衿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应该相信谁!”
东方子佩又道:“大哥是不敢相信,母亲会欺骗我们吧!”
东方子衿猛地抬起头,有些错愕地看着妹妹。
“大哥不必惊讶,你应该听过一句话叫做‘久病成医’!我从小这个样子,不能习武,不能远视,更不能远行,所以,大部分的时间都用来读书习字了!咱们家藏的文山书海被我读完了十之八九,其中,还有外公留下来的医书。根据医书上所载,我很早就清楚,我的身体并不是天生如此,只是,不能确定是中毒罢了!”
“既然你早就知道,为何不问也不说?是因为母亲吗?”
“呵呵,大哥,她毕竟是我们的母亲!她说我是天生如此,我便是天生的吧!”
“可是,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一出生,她就对你不闻不问,宁愿一个人去‘孤山寺’中修行?为什么到了现在,就算是她回到家中也不来看你一眼?为什么她对所有的人都很好,却唯独对你如此的狠心?”东方子衿面露痛苦之色道。
“可能是我这个样子,让她心生厌恶吧!”东方子佩有些自嘲地道。
“不!绝不可能如此的简单!我印象中的母亲,绝不是这样的人!我一定要查清楚缘由!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治好你的身体!我这就回去写信,催促父亲赶紧回来,然后,亲自带着你去云南幽谷求医!”说完,东方子衿转身就要离开。
东方子佩叫住了他,道:“大哥!我是从娘胎里中的毒,你觉得,父亲他有可能不知道吗?”
东方子衿沉默了良久,才道:“妹妹,你放心,此事我自有主张!还有,梅慕雪他们几个人来意不明,我知道,你是真心的想要跟他们交朋友,大哥也不会过多的干涉于你。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凡事,你要多留个心眼才好!”说完,他离开了隐凤楼。
东方子衿回到了自己的居处“攸宁阁”先行更衣,而后又去了书房“锦书屋”,并叫来了自己的第一心腹东方寿,吩咐他出庄去办几件事。
东方子衿还特别交代东方寿道:“我让你去办的这几件事,除了你我二人,就不必让其他任何人知道了!”
“是!大公子!”东方寿点头应是,而后转身离去。
鹿鸣居这边,白鹤鸣他们安顿好了,洗漱更衣之后,已经到了午饭时间。
少顷,就有仁义山庄的两名管事来请白鹤鸣等四人,二人一直把他们引领到了山庄的“沁芳水榭”,东方兄妹早已在那里摆下了两桌宴席。
白鹤鸣和梅慕雪自然与东方兄妹坐在了主桌之上,次桌之上的抱琴和忘忧由朝霞和余晖还有仁义山庄的几个管事陪着。
桌上是十六道杭州的特色菜肴,精酿百花酒,可见主人家的用心。
东方子衿举杯道:“家父、家母外出未归,就由在下代表仁义山庄上下,欢迎梅小姐、白公子的到来!在下先干为敬!”说完,他干了第一杯酒。
梅慕雪和白鹤鸣自然也会回敬东方兄妹,并对他们的盛情款待表示感谢。几个人你来我往,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不过,东方子佩只饮了三杯酒,就被东方子衿拦下,他道:“你的身体不好,饮酒不可过量。”
东方子衿让下人把东方子佩的酒换成了新鲜果汁,白鹤鸣与梅慕雪均是暗暗点头,东方子衿对他妹妹是真的很好!
宴席一直持续到了午后方散,东方子衿先行离去处理山庄的事务,梅慕雪和白鹤鸣他们又陪着东方子佩聊了许久,直到申时三刻,才回到了鹿鸣居。
梅慕雪让仁义山庄的丫鬟仆役都下去了,她这才冷冷一笑,道:“这东方公子好深沉的心思!”
其他三人闻听此言都是一惊,白鹤鸣问道:“雪儿,你这话是从何说起?”
梅慕雪道:“东方子衿邀请我们来仁义山庄做客,明里是想尽地主之谊,实则是对我们所说的话心存疑虑,怀疑我们别有用心。我们住在这里,就是完完全全在他的地盘上,到时候他想怎么样,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换句话说,如若动起手来,就凭我们四个人,恐怕是插翅也难飞!呵呵呵呵,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万万没想到此举,却是正中我们下怀!”
三人听罢,心中俱有些发寒。须臾,白鹤鸣笑道:“哈哈,其实他这也不完全算是冤枉我们!况且,任他再怎么心机深沉,还不是被雪儿你一眼就看破了!有你这个大军师在,想必我们的处境不会太糟!”
梅慕雪无奈叹道:“其实,我最讨厌的就是江湖上这些玩弄心计,勾心斗角!不过,作为武林世家子弟来说,这只是我们必备的一种生存技能罢了!我虽然不屑为之,亦是不得不知晓啊!”
白鹤鸣心中暗叹,而后,了然地点了点头。
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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