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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为妻延命

        汪晴琴在专心地做着饭,脸上漾起幸福的微笑。自小两人十分投缘,大了后更是情意相投,顺理成章地成了夫妻,相敬如宾,美满幸福。汪晴琴相夫教子,贤淑温良,是一个好妻子。

        刘半山也勤劳克俭,对妻儿呵护有加,堪称典范,也是一个好丈夫。可能就是因为他们太好的缘故,这一别,才使得刘半山这样痛不欲生。

        他不由得也赶紧起床,帮助汪晴琴做这做那,汪晴琴怎么制止都没有用,他就是要在她的身边转悠。

        很快就做好了饭,他们在一块儿吃着。今天特别地浪漫,是往日任何时候都没有过的。一个下午时间,他们就这样厮守在一起,相依在一起,一直到黄昏刘玉生上学回来。

        刘玉生一回到家就说起了一件奇怪的事情,让汪晴琴莫名其妙,刘半山却心急如焚。

        刘玉生说在他放学的路上,遇见一位老者,问他的家在哪里。刘玉生也觉得奇怪,这个老者他从没见过,不象是本村的人,既然不是本村的人,又为何这么晚了还在这村里呢?

        他故意绕道乱走,在村里转悠,故意去有很多人的地方。后来那老者就不见了,刘玉生便从别人家穿过回到了自己的家。

        汪晴琴也没在意这些,只是对刘玉生说:“小心点可以,可不要认错人哟!免得人家说我家玉生不讲礼貌。”

        “我知道。不是我村的人。”刘玉生不服气,极力为自己辩解,他虽然年少,可知道该怎么做,老师也常夸他学习上进,又懂礼貌呢!

        只有刘半山心里清楚,他也没有办法,该来的总要来的。他让刘玉生不要跟妈妈顶嘴,坐下来吃饭。

        吃完饭便安排刘玉生就寝去了。

        刘半山与汪晴琴还在一起厮守,两人躺在床上都没有睡意,聊天之后便一起恩爱,恩爱之后又一起聊天,乐此不疲,都似乎处于一种亢奋之中。

        后来不知聊到了何时,不知爱到了何时,双方都感觉到眼皮都打起架来,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待他们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很高了。

        刘玉生悄悄地上学走了,好在六七岁的孩子了,看爸妈都未起床,便到佬爷那里吃早餐去了。

        刘半山还是依依不舍地搂着汪晴琴,汪晴琴也靠在刘半山的胸脯上。两人相互对视着,任凭鸟儿在外面鸣叫,任凭外面的微风吹动树叶哗哗作响,他们照样是那样地相互厮守着,恩爱着。

        好像他们一松开,就会永远分离一样。刘半山有这种感觉还算正常,可汪晴琴也有此种感觉。

        眼看到中午了,刘半山起来洗漱完后去屋外看了看,太阳依然高挂天空,远处的树林上空,一团乌云不停地向这边飘来。他预感到了什么,便从家里拿起桃木剑挥舞着,脚步快速地走出一圈八卦图形来。

        他不停地作法,以迟缓那乌云的到来。他又从家里拿些纸钱,香烛,搬出一个案桌,点上香烛,化些纸钱,又在那里挥舞着桃木剑,口里念念有词。

        那股乌云飘然而去,刘半山转过身来,又隐约可见那个带着面纱的女孩在身后站定,似乎向他伸出双臂,意图要拥抱他一样。他眨巴着眼睛之后,那女孩便又消失。刘半山怀疑,怎么老是有她的形象出现。

        汪晴琴已做好了饭菜,刘半山与其坐在桌前吃饭。

        一边吃,一边谈笑着。刘半山不想将他知道的事情告诉汪晴琴,以免她过度伤心。这是命中注定之事,难以改变,只有认命便是。凭刘半山的法力,根本无法抗住,就是其父在世,恐怕也无回天之力。

        “以后你会不会想我?”刘半山突然问汪晴琴。

        汪晴琴觉得非常奇怪,自己现在都想他,还说以后!她看了一眼刘半山,见他若无其事看了她一眼,她也就坦诚地告诉刘半山:“当然会想你的!”说着又亲密地给刘半山夹着一些菜。

        天黑了下来,他们收拾碗筷。刘半山起身对汪晴琴说去接儿子,汪晴琴会意地点了下头。

        说着,刘半山便飞快地走了。

        他要尽快赶回来多陪陪汪晴琴,他想让儿子今晚就住在岳父母家,他要好好地跟汪晴琴诉说着什么,好好地看看汪晴琴,把她的一切都记在自己的内心深处。

        安顿好儿子以后,刘半山急切地往家赶,刚走两步,那个女孩又在刘半山的面前出现。

        刘半山顾不得她那么多了,他要把时间留给汪晴琴,没有时间跟她再耗了。可是女孩拦住他让他停步。

        “刘半山,你听我一句话,这样或许还可以延续她三天生命。”那女孩说。

        听说能够延续汪晴琴的生命,刘半山自然不会放过。于是他殷情地问:“请你快告诉我,怎么做?”

        “今晚子时她可能有一段时间的熟睡,在她肚脐向下两寸处子宫的位置上有颗黑痣,你吻上黑痣两分钟,然后再用手轻轻抚摸,一直到黑痣渐渐变为红色。然后......”那女孩说到这里,又叹了口气,停住了话。

        刘半山焦急地催促着:“然后再做什么,你倒是说啊?”

        女孩无奈地摇摇头:“我告诉你这些,我会折寿五岁,如果她真能延续生命,她延续一小时,我就要折寿一年。”

        “谢谢你告诉我吧,用我的寿命来补偿给你吧!”刘半山乞求地对女孩说。

        她被刘半山的行为感动了,想着刘半山也曾救过她,这个心地善良的汉子这么爱自己的妻子,就是折寿也得为他做些什么吧。

        “你再吻那颗红痣,待它变成一颗樱桃后把它吃进自己肚里,那里就剩下一圈红晕,再用手抚摸一阵后,它就会慢慢消失。”女孩一口气说完,然后就走了。

        刘半山还没来得及感谢她,就见她一阵风一样飘逝了。

        他跑步回家,满头是汗,汪晴琴见了后感觉奇怪,这么点距离,怎么弄得满头大汗呢!

        她递给刘半山一块毛巾,让他擦擦汗。刘半山随便擦了一下,便坐在板凳上深情地看着汪晴琴。

        汪晴琴只觉得刘半山有点异常,这两天来,他怎么变得如此温柔,如此痴情呢?或许是人到了一定的年龄,便会产生一些新的心理变化吧。汪晴琴倒也接受刘半山这样的爱恋,这样的缠绵。

        要到睡觉的时间了,汪晴琴要刘半山去洗澡,刘半山让汪晴琴先洗。在汪晴琴洗澡的时候,刘半山帮她擦背,擦身,仔细地看了看汪晴琴肚脐以下二寸的地方,没有看到那里有什么黑痣,更没有什么红痣。

        晚上睡觉,他们又是热情地做了夫妻之事,尽情地享受着爱情的温馨,又说了一阵话,然后,汪晴琴打着哈欠,便睡着了。

        刘半山看着汪晴琴裸露的身体,一直不能入眠,脑海里不断浮现那女孩的形象,耳边响起那女孩的话语:“子时......”

        往事一件件在刘半山的脑海里翻腾。

        还是在他们十六七岁的时候,一天,他们与张富贵,李秋月山上打柴。傍晚时分,李秋月突然看见一个老者在自己的柴堆里坐着,花白的头发,胡须很长,老者用手不断地理着胡须,满脸慈祥地看着李秋月。

        李秋月吓得后退了几步,惊恐地叫喊了一声,便一下四肢无力地软绵绵地倒在地上。

        刘半山、汪晴琴与张富贵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不知所措。刘半山抱起李秋月,掐着她的人中,又在她胸脯上轻拍了几下。

        汪晴琴与张富贵也围了过来,关心地问是怎么回事。刘半山只是摇摇头,他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李秋月还未苏醒,脸色由白变红,渐渐地醒了过来。可是当她往柴堆张望时,又吓得说不出话来,只是用手指着柴堆,断断续续地“唉——唉”地喊着。

        刘半山他们向李秋月的手指方向看去,并未看到什么,只是汪晴琴对着那堆柴喊着:“老人家,那是我们砍的柴,你不要吓人好不好?”

        老人微笑着起身离开了,走了几步之后,还转身向后看了看汪晴琴,不停地点着头。

        刘半山与张富贵都觉得奇怪,他们什么都未发现,可汪晴琴跟李秋月能看见什么,而且那东西还听汪晴琴的招呼。刘半山背起李秋月往村里走,张富贵力气大,担起了他们的柴禾。一路无语,天气未黑之前回到了村。

        刘半山将汪晴琴这件事情跟父亲说起,父亲并不惊讶,只是淡淡地跟刘半山说:“汪晴琴虽一般女子,从相面上看,大富大贵,但汪晴琴父亲刘安邦不愿其这样,现虽然有所改变,但其具有的,我们皆不具备。”

        刘半山虽然跟随父亲学习阴阳术,可是法力不够,修行不深,懂得也就不多了。对于父亲的解释,自然一知半解。他只知道,汪晴琴跟他们这些普通人还是有些区别的。

        后来刘半山问汪晴琴看见了什么,汪晴琴也告诉了他。刘半山更觉得奇怪了,众人都不能看见,唯独她跟李秋月能够看见,而李秋月看见后却被吓倒,而汪晴琴什么事都没有。

        李秋月能看见倒可以解释,因为她阳风矮,容易看见一些常人看不到的东西,但那样容易被吓到,招致疾病。村里老人都知道,有些阳风矮的人,能看到妖魔鬼怪。

        刘半山与汪晴琴结婚入洞房那晚,听李秋月说,她看见一个女孩也进了洞房,当时她还惊讶不已,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待后来揉揉眼再看时,果然什么都没看到。

        第二天她都不好意思跟刘半山说起此事,事隔好久以后她才告诉刘半山,她当时的确是看到了那个女孩。

        刘半山心想,此事似乎有点印象,他几次都觉得躺在身下的不是汪晴琴,而是另外一个女孩,当他定神一看时,却又是汪晴琴。

        他跟汪晴琴说起此事后,汪晴琴也恍然大悟,觉得不可思议,定是李秋月产生了幻觉。

        还有几个晚上,刘半山似乎都是似梦非梦地跟那个女孩在一起,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偶尔那女孩又仿佛变成了李秋月,乱七八糟的经常会有这些事发生。

        他还以为是自己的思想出了毛病,移情别恋,其实他并没想起这个女孩,可是这个女孩就是时不时地闯进他的脑海里。他总不相信那是真的,他怎么可能与那个女孩有那样的事情呢!

        记得有一次刘半山还跟父亲说过此事,父亲微眯着眼晴沉静了片刻,然后一阵叹息,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

        刘半山也不便多问,他知道,父亲知道的话就会告诉他,或者提醒他注意什么,该做些什么,可父亲什么都没说,他也就把这件事放在一边。

        今天刘半山想起此事,觉得此女孩就在他的生命里了,一直没有离开过。莫非汪晴琴此事跟她有关?是否这个女孩子在欺骗他呢?

        刘半山怎么想也找不出女孩要欺骗他的理由,如果能够让汪晴琴再延续一些生命,他刘半山什么事都可以做的。汪晴琴的命中是有这些劫难,他早就知晓,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还有一次,张富贵父亲去世不久,李秋月一病不起,吃了多少草药都不见好转。于是张富贵其母,请来汪晴琴出仙问道。

        汪晴琴先是在家看上一遍,然后点上香烛,化些纸钱叩首数次,便扶在桌案上,慢慢悄无声息。于是张富贵老母问道:“仙人指出一条路来,吾媳得罪了哪方神灵。”

        “媳妇不是我们的媳妇,终归是人的。”声音颇似逝去丈夫的声音。

        “你是否弄错了,她是我们的媳妇李秋月啊!她有什么过错,你要加害于她?”老母不理解老伴会口出此言。

        “现在她是我们的媳妇,可以后不是。我已在阎王殿上看到了她的将来。”老伴还是这样诉说,始终认为李秋月不是他的儿媳。

        老头在生之时,李秋月对其无限孝敬,老头对李秋月也非常爱护,十分疼爱,没想到如今逝去,却说出此等不合情宜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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