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两位殿下正马不停蹄的往东边逃命,身下的骏马已是气喘吁吁,但虎狼在后他们万不敢停歇半分,稍有疏忽可就是身死的下场。
此来二人并无亲兵跟随,这是黄飞虎深思熟虑后做出的决定。
虽说有人在旁护持会避免许多麻烦,但财帛动人心,两位皇子手无寸铁,要是被士兵们拿去邀功怕就要惹出天大的祸事了。
于是兵将们将二人送出数里就返回了朝歌。
眼下殷郊殷洪已行了三日有余,因走的慌促除了银钱外并无多少干粮,眼下只能又饥又渴的靠在马背上,希望早日抵达附近的城邦。
可惜他二人的时运实在不济,等好容易瞧见了远处的城郭,还没露出欣喜呢,就被那突如其来的南下匪寇打了个措手不及。
要不是胯下宝马仍有余力,两人怕是直接就被掳了去。
如今商朝暴政民不聊生,各地匪兵叛贼数不胜数,像这样攻打小城的事十分常见,虽说百不得一,但一旦拿下城池就可坐享一地荣华,一本万利啊。
可他们怎么打不提,两位殿下却是要饿死当场了。
如今春寒料峭哪有什么野果充饥,稍小一些的殷洪经历连番打击心绪终是坚持不住,直接就在马背上哭泣起来。
“别哭了!你我身为大商皇子怎可哭哭啼啼?左右不过一死,我只恨不能替母报仇!”
殷郊目中带恨,除了恨那祸国的妖妃,更狠自己的父亲昏聩无德。
一旁的殷洪闻此不由羞愧难当,赶忙就止住了哭声。
怎待这时忽有两道仙音从后方传来。
“呵呵,二位皇子能有如此胸襟,看来是那商纣有眼无珠啊!”
“哈哈哈,若非如此又哪能轮得到你我?”
怎见天外极远之处有两位仙道踏波而来,他们周身的气息恍若烟云一般难以捉摸。
而那殷洪殷郊立时就如临大敌,朝歌中也不是没有能人异士,若那暴君请动仙人前来捉拿他们怕是插翅难飞了!
“来……来者是何方高人!?”
“呵呵,殿下莫要惊慌,吾等乃是阐教真仙。”
广成子言笑晏晏得踏着仙光而来,其后的赤精子也是眉宇微扬,说不尽的逍遥洒脱。
闻听阐教之名殷洪二人的慌张稍有减退,但心中仍是忐忑难安。
这个时代的仙人可不是救苦救难的代名词,他们和凡人一样都有私欲,也会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作为大商皇子他们听得见得可太多了。
不过仙人在前他们也不能失了礼数,为首的殷郊强撑着下了骏马,而后上前一步想要拱手作揖。
但他没考虑到自己粮水不进数日,这一弯下腰去顿觉眼前一黑,脚步一个踉跄就向前跌去!
“兄长!”
身后的殷洪不由大喊一声想要下马去救,可惜他比兄长还不如,脚下一个踏空整个人就大头朝下的跌了下来。
见此一幕广成子二人哭笑不得,赶忙施展仙法将二人托举而起,又用仙丹灵果为他们还转了气力。
眼见仙人赐福殷洪殷郊哪还会胡乱猜忌,赶忙跪上前来叩首谢恩。
“呵呵,仙门之中可不兴跪拜,你们这是要拜师吗?”
赤精子目露狡黠,而那殷洪闻此立即就想出声辩解,生怕仙长误会。
可旁边的殷郊一把将他拉了回来,眼神一扫让他闭嘴。
“仙长大恩,吾等愿入仙长门下修习仙法,殷郊殷洪断不会给阐教丢人!”
殷郊复又一拜,殷洪也是反应过来,赶忙行礼。
“哈哈哈,免礼!”
广成子大笑一声,怎待他袍袖一挥二人便被收入了洞天法宝之中,连带那两匹脱力的骏马也被赤精子摄在了掌心。
“人间苦长,待尔等习得真法再来拯救黎民罢。”
话音稍落两位真仙便化作仙光飞逝而去,怎待他们消失的瞬间那些追赶而来的商朝士兵就行到了近前。
可惜有金仙神法他们连根马毛都没找到,看着面前那些散乱的脚印,为首的兵将不禁叹息一声,追了这么久还没看见人影,想来是找不到了。
如此他只能叛出大商落草为寇,不然回到朝歌也是满门抄斩的下场,还不如就这么逃了。
“将军,我们……”
“不必多言,若有顾虑自行离去,若想活命就随我前去除了那些作乱的匪寇!”
“得令!”
众兵竟是齐声领命,无一人反驳。筚趣阁
但想想也就明白了,他们征战多年眼下却是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还真就不如跟随将军左右过个逍遥日子。
于是那些乌合之众被这些精兵良将轻而易举的剿灭,连带周边作祟的土匪都被清理了一番。
可就待城主想出来接风洗尘时,一把锋利的砍刀便毫无预兆的架在了他脖子上……
两位皇子有仙人保命,那位被仙光救走的姜王后也有福德相伴,而且还是圣人福缘。
虽然常仪不打算再救大商忠臣,但这位姜王后却是个不得不救之人。
封神量劫变化不断,但封神榜上的神位却是固定,这位娘娘便是日后的太阴星君,与常仪有着不浅的缘法。
此刻她促一离了阴暗潮湿的监牢,不由心身一净,鼻尖也涌进了淡雅的桂花清香。
“我这是……在哪?”
她满目狐疑,但心中隐约知道自己是被仙人所救,但她不明白自己这样的俗物怎能得仙人看重?
一旁的准提见她回过神便悄然退出了暖阁,圣尊救人自有因果,作为弟子最需要做的就是不该听的不听,不该看的不看,以免惹圣尊厌烦。
眼下他打算去见见那位阐教师侄,看看是何等人物能得元始看重,毕竟那家伙可是最重跟脚。
暖阁中姜王后已是神魂俱清,她赶忙拱手作揖,但却不知是什么辈分。
“小女有礼,不知仙长是何方神圣?”
姜芒十分恭敬,在仙人眼中人间王朝不过浮眼云烟,况且她这个“谋逆之人”又有什么地位呢?
见她如此拘谨常仪笑着摆摆手,亲自为她斟了一杯香茶。
“无须多问,满饮此杯你便可通明是非。”
眼见神人面色随和,她这个将死之人也没什么好怕的,于是稍有拱手便将茶汤饮入了腹中。
叮——
忽有玉碎仙鸣,茶汤清冽仿若琼芳仙酿,姜芒立时就身入了大梦之中!
点点繁星似水墨游鱼,纷纷萦绕在她的周身上下,将那些席卷而来的量劫黑气尽数清除。
“原是这样……”
姜芒面目飞花,终是明了了洪荒三界的大势。
见她转醒常仪复又斟了一杯茶水,缓缓递到了她眼前。
“你可想回去?”
“不,不值得!”
姜芒一口回绝,此等昏庸无能之辈哪值得她以身相缚?
“在下自小便被定与他婚配,只可惜竹马之意难抵那妖妃谗言,吾已是心死难当。”
常仪微微颔首,看来这位娘娘并不是愚忠之辈,她有自己的想法。
“封神之事尚未有定论,你先在我身侧修习道法罢,待等道心稳固我会为你定夺星君之位。”
闻听仙意姜芒哪会不允,她这个“假死偷生”之辈确不能再在人间生活了。
至于什么星君之位她倒不怎么在意,心死大于身死,她已不愿再过问人间琐事。
于是常仪也不再多说,只玉指轻点一道恢弘仙光便化作白羽神鹤,带着姜芒飞往了天外的混沌行宫,直到姜子牙点将封神时这位星君才以太阴真传的身份悄然现身。
眼下的大商自然一切如旧,时间既是良药,再大的祸事只要不死就总有淡忘的一天。
有妲己宽慰纣王早就不在意什么王后亲子了,整日里便是饮酒赏舞为乐,加上商容等几位老臣的身死,大商治下已是动荡不堪。
“大王,眼下四海承平,哪需要这么多诸侯‘挟管’四方?若他们起了歹心怕是不妙啊!”
“爱妃所言甚是,那依爱妃之建该如何处置?”
纣王毫无所谓,现在宫中便是妲己的一言堂,说什么纣王都愿意听。
妲己闻此则是娇嗔一笑,轻靠在纣王胸膛。
“此等大事岂是我这女流之辈能够言说?大王不如轻费仲尤浑二位大人前来献策罢。”
“哈哈哈,爱妃贤良淑德,孤王这便去寻两位爱卿!”
怎见纣王大手一挥立即就有内侍前去请人,而费仲二人早就准备好了,没用半刻就来到了后殿之中。
“参见大王,娘娘。”
“不必多礼,依爱卿之见该如何处理那四路诸侯?”
二人一听就知妲己已经铺垫好了,于是赶忙将那荒唐的毒计全盘托出。
“四路侯爷兵多将广,更有八百小诸侯常年供奉,说不定治下比大商国库还要富庶啊!可他们每年的供奉却是一削再削,实在无礼!”
闻听此言纣王果然笑颜稍停,想他前些时日便想修建新殿,虽再无“奸佞”阻拦,但连年的旱灾洪水下来国库早已虚空。
“哼!若真如此当真是该杀!”
“大王不可心急啊!”
尤浑上前一步,接着费仲的话往下说。
“四位侯爷各有精兵,直接下令捉拿必定会引起兵变,大王不如以君王之礼宴请四方,到时再设计除去四人,到那时八方疆域定会齐心朝商!”
“妙!”
纣王一拍玉案竟是站了起来!
其实他早就不满商朝的诸侯分封了,怎奈他懒于朝政又无“明臣”指点,这才拖到了现在,此刻有两位爱卿献计当真是妙极!
“去,速去拟诏,将那四路诸侯尽数招来朝歌!”
纣王心中欢喜,此来有圣旨传召,他们若是不来便是触犯国法,到时可就有治罪的理由了。
费仲二人即刻领命,圣旨不过须臾片刻就已成书,待等四方信使接过便马不停蹄的奔向各地诸侯。
此一来便有那双侯赐死,西北苟活的凄惨,好在那西伯侯姬昌通悉伏羲八卦,步步向生门而去,直至七年后被纣王大意放出,而后拜帅姜子牙,开始了反商大业。
当然现在的姜尚还在经历自己的人生低谷,纠缠于此身的一段孽缘之中。
他自神驾离开后先去了五帝圣城停留一二,瞻仰了上古贤德的气派,而后顺黄河而下,直至六年后才行到朝歌附近,此时也是刚刚进城。
没想到的是他年少时的那些兄弟还有一人健在,便是城中有名的善人“宋异人”,两人相见自是百感交集,要知这少年情谊最是珍贵啊。
“贤弟你这些年都干嘛去了,怎么连个书信也没有,我们这些兄弟还以为你死了。”
宋异人眼泪婆娑的望着姜尚,说不尽的情真意切。
不过姜尚却是稍有气恼的撇撇嘴:
“兄长是听谁胡说的,当真可恶!”
“不就是小时候的兄弟们?”
“他们人呢!?”
“都死啦!”
一时间姜子牙哭笑不得,最后只得将这些年的经历悉数道来。
“吾是被昆仑山玉虚宫的圣人老爷收为弟子,这些年在山中修习道法调养身心,怎会无故身死。”
忽听仙人之语宋异人却是满脸心疼。
“修道有什么好的,你看你这么大年纪竟还无有妻女,实在可怜。”
姜子牙嘴角一抽,这位老哥哥还真是不会聊天。
可未等他辩驳什么宋异人就酒劲上头,将他的婚姻大事揽在了身上。
“兄弟你放心,凭我的人脉定给你找个贤妻!”
“诶!不用……”
“什么不用!你不用管了,一切有我!”
宋异人大包大揽,直接就撇下姜尚行出门去。
不是说那马员外有一黄花大闺女六十八了还没嫁出去吗?我这兄弟正好也是从未娶妻,此一来可谓是两全其美了!
姜子牙自是满脸呆愣,待等“姑娘”进了门才反应过来,他万也没想到自己下山一趟竟还找了个媳妇儿!
可一切的“苦难折磨”也正是从这个媳妇开始的。
自打马氏进门便一天到晚的催他出去挣钱,可姜子牙修道多年哪会经营,再加上劫运主导他可谓是处处不顺。
先是面筐被掀再是没收牛羊,甚至还掉进了粪坑,到最后宋异人实在看不下去,主动前来劝慰一二。
“兄弟你都七十二了,哪能再干这些粗活,你这些年上山修道就没学到什么本领吗?”
“怎能没有?”
“哦?那兄弟你可会算卦?我那临街的店铺正有空闲,你不如去那坐堂算卦吧!”
宋异人哪是信他有神仙法,不过是心疼自己弟弟找个由头送钱罢了。
可姜子牙却不这么想,忽得真言他不由大喜过望,此法当真可行!
“有劳兄长,怪只怪那婆娘……”
宋异人闻此笑着摆了摆手,他家财颇丰哪在乎这点银钱,待等伙计们布置一番这“神仙挂摊”便立了起来。
所谓酒香不怕巷子深,有圣人亲传他这挂摊当真是百算百灵,到最后甚至连整个朝歌城都知道了。
这不,一位富态的老先生慕名而来,想要看看这圣人亲传到底有几分本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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