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王府的第一个女人

        【艾维巴蒂，从今天起两章合一起更！】

        此刻烟花还在持续，朱云笙等人自是不想离开，毕竟这样的盛景着实难得一见。

        烟花璀璨，而城墙下的提灯行人，也是一副画卷。

        有了朱景洪同意，朱云笙领着几位侍读，提着花灯在城墙上来回走动着。

        一会儿看看烟花，一会看看人潮，一会儿登上门楼，一会儿追逐打闹……

        而朱景淳两兄弟，则一直缠在朱景洪身边，一边恭维说好话，一边提着小要求。

        什么小要求？那当然是出宫玩儿的事，这本就是他们最真实的目的。

        “十三哥，我们两个这些年，可是连皇宫都没出过几次，更别提皇城了……”

        “是啊，下次哥哥你要是出去，可千万别忘了我们！”

        “滚吧！”朱景洪不耐其烦。

        谁知朱景洪并不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姑娘又缘何如此倾心于我？”

        而文华殿大学士，便是内阁首辅。

        “我爹年少失恃，不也一样做了皇帝！”

        为表示对老臣的爱护，皇帝还特意下旨加为正一品特进荣禄大夫，并加太子太傅衔。

        由此可见，皇帝对赵玉山是何等信重。

        两个弟弟消失了，朱景洪耳根子也清净了下来。

        杨静婷属于勋贵之家，直接被排除在参选范围内，情况比宝钗还要糟糕一些，非得皇帝降旨才能参选。

        这时一名小宦官出现，勾着腰说道：“姑娘您请！”

        “送出去的东西，哪有再要回来的！”

        银锭不大，但也要十两左右，对这小宦官来说也算巨款，后者心中可谓万分的高兴。

        三日之前，秦业父子便去了流放之路，好在朱景洪一番运作之下，秦可卿得以见了亲爹一面。

        自古婚姻，皆从父母之命，若皇帝皇后不允，朱景洪说啥都是白搭。

        有人能参选而不愿选，也有人想参选而怕不得。

        “为何？”朱景洪反倒好奇了。

        最要紧的是，太子一家正拉拢他，如果宝钗真选上了王妃，对太子一家肯定是好事。

        见她这样子，朱景洪不由得摇头，暗道这可真是个“直女”，没点儿手段就敢来来搭讪。

        “十三哥我爱你！”

        联系到此前朝廷掀起大案，罢免流放和诛杀的那些“守旧”官员，更可看出皇帝对于改制的决心。

        “告诉你一件事！”

        “你……”

        这两人虽同在内阁，实际上却势同水火，一人上台都会收拾另一人。

        “是……是！”

        宝钗答道：“只因我年少失怙，非有福之人，如何配得皇家！”

        至于可卿有无此能力，秦业其实一点儿不担心，可卿没有襄王殿下有就行了。

        一听这话，宝钗就不淡定了，甚至可以说是焦虑。

        至于他们谁会晋位，按惯例该是次辅陈锦昀，这叫做依次进位。

        宝钗也跟着看向天空明月，心中却是越发的忧愁了。

        当然了，刚才他俩这长时间谈话，而且还有东西收授的情形，全都被门楼下的杨静婷看在眼里。

        “十三爷，这个我不敢玩儿，伱可以带我玩吗？”

        “宝丫头……”

        “说吧……你有什么愿望？”

        最好的办法是，由薛姨妈代表薛家向元春表明意图，如此元春才算是正式帮忙，外界也会认为是她促成薛家结上皇亲。

        可惜，宝钗不好直接向元春表明心意，一则她去说自己婚事会很尴尬，二则也显得不够正式。

        看着姑娘离去的背影，朱景洪不免失笑：“这就走了？我还打算告诉你呢！”

        谢长恩离开后，内阁还剩两位大学士，分别是武英殿大学士陈锦昀，文渊阁大学士赵玉山。

        内阁首辅大臣谢长恩上奏，向皇帝告老返乡被准。

        在宝钗为自己终身大事奋斗时，此刻南城的某处院子里，可卿在最后回望宅邸。

        但在谢长安致仕告老第五天，也就是正月二十的常朝之上，皇帝发布了内阁成员变动的谕旨。

        京畿及附近府县，举人秀才自是非常至多，但家中有适龄女子者却不太多，有适龄女儿愿意参选的也不太多。

        可卿也不迟疑，迈步便进了轿子。

        当然，这些和普通人关系不大，正月十五上元节一过，朝廷各部院便恢复了正常运转。

        “姑娘，咱们走吧，外面公公还等着呢！”

        但无论东厂还是锦衣卫，都知道此事只是告一段落，白莲教是剿不尽的，早晚会有再挑事的时候。

        原从一品荣禄大夫，文渊阁大学士，太子太师赵玉山，升阶为从一品光禄大夫，文华殿大学士加封少辅。

        还别说，这真就是宝钗唯一的愿望，偏偏这些话她还只能憋在心里。

        ………………

        一行出了门去，便往北面方向赶去，他们的目的地是王府。

        正想着这一档子事，朱景洪耳边传来宝钗的声音。

        见可卿怔怔出神，宝珠在一旁提醒道。

        给家里传信，对宝钗来说并不困难，只因她在宫里结识了不少宦官，这些人都是可以出宫去的，带一封书信毫无问题。

        “是何消息？”宝钗有些好奇。

        接过宝钗递来的东西，朱景洪定睛一看，却是此前他叫宝钗做的香囊。

        此刻，二人四目相对。

        如何跟皇后表明心意，成了两个女孩儿的难题，导致她们都挺难受。

        然而正月十六发生的一件大事，却让这些京官们震撼不已。

        和她一样的还有杨静婷，只因如今礼部已颁了选妃令，皇后却还没与她提起此事。

        “若十三爷嫌不好，那就还给我吧！”宝钗再度伸出了手，脸上带着不满之色。

        因为此前大案，襄王府匾额已被撤下，原先匾额处用红布遮掩着。

        换句话说，可卿是第一个进王府的女子，只是暂时没有名分而已。

        对此，朱景洪淡定且正经说道：“我没跟你说笑！”

        宝钗无奈叹道：“小女子卑贱之人，如何比得天潢贵胄，既以十三爷之勇武，却也难堵悠悠众口议论！”

        去选王妃吧……这话等于明着说“嫁给我”，在礼教森严的封建社会，无异于是天崩地裂之言。

        “走吧！”可卿转过身来。

        最关键是，她俩如今是公主侍读，要想选王妃都得征求皇后同意，自作主张那是悖逆之举。

        自从上元节之后，宝钗就有些魂不守舍，每日都在不安与焦躁中度过。

        这时可卿看了瑞珠一眼，后者会意拿出了一个银锭，塞到着小宦官手中说道：“往后啊……可得劳烦公公多加照拂，这点儿银子公公拿去买茶喝！”

        无人在意谢长恩超高的退休待遇，在京官员更关心的是，谁人将继任内阁首辅职衔。

        其实，朱景洪本可自己跟皇后说，但他把自己当成了最后“底牌”，不到关键时候绝不会动用。

        “十三爷，缘何如此……属意于我？”问出这话，宝钗可谓耗尽了勇气。

        毕竟文人士大夫和皇家结亲，三四代便无科举入仕的机会。

        从三辅一跃而成首辅，可谓开创了大明三百年的先例。

        “承蒙十三爷厚爱！”

        而此刻孤身一人的他，也被几个女孩给盯上了。

        要说胆子大还得数甄琴，只见她拿着一个小烟花过来，对朱景洪发出了邀请。

        和宝钗的忧愁不同，朱景洪爽朗笑道：“你这话说得好，可我这人……就喜欢做不同寻常之事，若娶自己喜欢的都做不到，那活着未免也太无趣了！”

        没错，关于王妃采选的批答，已经通过司礼监披红后下礼部，并开始发各府县开始执行。

        念出这句，朱景洪面带微笑看向宝钗，说道：“虽拖延了不短时间，但还是多谢你了……这礼物我收下了！”

        宝钗气得跺脚，而后便小跑着离开了，今晚这番谈话能持续到现在，宝钗本就顶着极大的压力。

        距他加冠受封已不到两个月，已完工的王府他只去过一次，而且只是匆匆忙忙转了一遍。

        “宝钗……”

        “好吧！”甄琴明显很失落，然后只得转身离开。

        直让朱景洪觉得耳朵都要聋了，好好看个景难道就这么难？

        按礼部的计划，采选王妃投告（报名）是在正月二十至二月二十，只要是在京畿及相关府县居住，且家事清白便可参选。

        通过这一过程，贾家和薛家联合会更紧密，这也是姻亲结盟的正常操作。

        太子妃元春乃是宝钗表姐，帮这点儿忙她肯定愿意。

        “我有个小道消息……”朱景洪面带微笑。

        好家伙，这俩人越说越离谱，直让朱景洪恶寒不已。

        事实上，也正是因为这些人可以出宫，也给京城许多人带来了麻烦，毕竟这帮宦官很喜欢找人“借钱”。

        “不做侍读我去哪儿？”

        但她的这番话，朱景洪是一个字都不信，刚才他可亲眼见着这丫头，拿着点燃的烟花来回疯跑。

        听到这一句，宝钗更是惊了，她没想到朱景洪竟这般大胆。

        没错，为保证可卿的安全，他把人安置到了王府。

        眼见着俩人还喋喋不休，朱景洪沉声道：“行了……”

        临别之际，秦业反复嘱托可卿，让她要设法搭救秦钟。

        我有什么愿望？难道做王妃的事？也能亲口告知？

        两个丫头一左一右陪伴下，可卿走出了垂花门，这里已有一顶轿子等着。

        见宝钗不说话，朱景洪接着说道：“你不做侍读了行不行？”

        “只要十三哥带我们玩儿，叫我们做啥我们都愿意！”

        看着眼前的小宦官，可卿说道：“替我转达十三爷，爱护之情，小女子感激涕零！”

        “过两天……得去王府看看，真要有不如意之处，得让他们尽快改正！”

        “还是传话给母亲，让她请贾家老太太说话，元春姐姐定会帮忙！”宝钗定下了计策。

        “嗯？”

        “姑娘，此地一应供应，自会有人打理，姑娘不必忧虑……若没别的吩咐，奴才就回去复命了！”

        宝钗站在围栏边，伸手探到朱景洪面前，目光却扫向了天街之上，那里人潮涌动热闹非凡。

        秦家原本的仆婢，如今真的遣散一空了，唯宝珠瑞珠被留下。

        这是他的心里话，事业要干家庭也不能枉顾，他也要像某人一样做十全十美，反正重活一世他本就是赚的。

        略微思索后，朱景洪便说道：“这件事……你可去找太子妃帮忙！”

        但前些日子朝堂上掀起的大案，却让多数人对此表示怀疑。

        一句话让这两人安静下来后，朱景洪接着说道：“下次带你们出去，行了吧？”

        站到朱景洪身边，宝钗左右望了望，见无人注意到这边，方才从袖口中拿出了东西。

        可听朱景洪这么一说，宝钗胆子也大了起来，至少她心中勇气更足了，因为这是一场双向奔赴。

        “有她替你说和，加之我娘喜欢你，参选王妃不成问题的！”

        “小人明白！”

        看向宝钗，朱景洪笑着说道：“你给我送了东西，按礼我便该回你点儿什么！”

        襄王府很大，里面可居住的房间院落很多，可卿被安置在后王府以北花园，这里面有几处别院可以居住。

        抬头看向皎皎明月，朱景洪感叹道：“今晚月色真美啊！”

        最关键的是，参选后有极大可能落选，却会被扣上攀附皇家的帽子，很容易被同窗旧识疏远，于仕途更是大大的不利。

        但经过两百年的发展，现在形成的惯例便是，唯功名在生员和举人之家才可应选。

        没错，这里只需要家世清白，理论上来说佃户家的女儿都可参选。

        门楼上的栏杆处，朱景洪看着下方涌动的人潮灯海，耳边却不断有人“叽呱叽呱”。

        “琴丫头，我累了……先歇歇，一会儿来找你们玩儿！”

        “平安顺遂，称心如意……”

        见宝钗空着手来的，于是他便问道：“何事？”

        再过不到两个月，朱景洪就要出宫居住，届时便能与其“团聚”。

        在这样的大事之下，其他人事变动就显得不起眼，礼部所奏采选良家女的事，就更是微不足道了。

        “再过几天……礼部就要颁令，面向京畿及周边府县良家，采选王妃！”

        开始的几天，积压的各类事务都及时处理，官员们也到了忙得脚不沾地的时候。

        “何事？”

        “给！”

        虽然百官已有预料，可当这件事真的发生了，他们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拿到鼻尖闻了闻，确认有冷香丸那股奇香，朱景洪便将其收入怀中放好。

        关于“上元十二时辰”，本来作者是想长写，剧情也都设置好了。

        除东厂和锦衣卫抓了一批人，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白了朱景洪一眼，宝钗扶栏转过头去，看向了下方的人潮。

        虽不知朱景洪二人说了什么，但仅此一幕已让她极度伤心。

        上元灯会结束太子便病倒了，皇后特意给元春下了懿旨，太子痊愈之前她可不必进宫请安。

        可卿如今的身份，自然不能从正门进王府，轿子被抬到了西侧便门，然后她才得以进了王府去。

        说到这里，宝钗再度看向人潮，停顿几息后说道：“可我……只怕选不了王妃！”

        香囊本体是紫色，上面绣着精美的花纹，正面还用金丝绣了个不大的“洪”字，左右还绣了两句吉利话。

        宝钗本能的想跑开，可她终究不是寻常女子，此刻佯装淡定说道：“十三爷这玩笑话，不知对多少女子说过！”

        “多谢十三哥！”

        “去选王妃吧！”

        “十三爷！”

        事实上，即使宝钗想跟元春表明心意，最近一段时日也绝无可能。

        采选王妃她当然想参与，可家中父亲早亡这件事，却成了横在她面前的拦路虎，让她想去而又不敢不能参选。

        正月十五上元节，非常平静而安稳的度过了，白莲教的反贼确实没掀起风浪。

        见朱景洪是这般态度，宝钗心中担忧便少了许多，但此事朱景洪的看法并不重要。

        “启程！”

        但宝钗已拿定主意，还是打算让母亲走元春路子，以太子妃的名义向皇后推荐她，成功的可能性会大大增强。

        换句话说，皇帝直接让赵玉山越过次辅，从三辅成为了首辅。

        “多谢，多谢了！”

        如今王府亦有兵卒守卫，他们隶属于五城兵马司，再过些时日就会被撤下，自会王府侍卫来替换。

        朱景洪不以为然，说道：“我还以为是何大事，谁说失怙便是无福之人？你未免担忧过头了！”

        前天，是宝钗最后和元春当面说的机会，可惜她今天才下定决心。

        这一点宝钗不是没想到，可她一个女儿家的，也不好去主动张罗此事。

        但大家都说太水了，所以只能删减去了。

        一则遂大家的心意，毕竟在这里在水十几二十章，大家非得骂死我；

        二则作者自己也觉得，在如此完备严密的防范下，白莲教本来也没有起事情的机会，真这么写了反而不太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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