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餐馆老板很害怕，当得知自己售卖人肉时，我仔细观察了下他的表情。先是惊讶，一副完全不敢置信的样子，紧接着这种状态开始升级，那就是害怕惶恐，不停撇清自己的责任。

        他或许可以说假话，但刚才的那个惊讶表情，不可能是模仿出来的。如果事先他知道自己卖的是人肉，脸上根本不会出现那种很惊讶的表情。

        这些都说明一点，老板一直以为自己卖的是鸵鸟肉，但这些肉不是从正规地方进来的。

        这样做的原因很多，兴许是他找到了一条秘密购买通道。

        这样他可以用低廉的价格收购鸵鸟肉，从而达到赚大钱的目的，开馆子的有几个不贪？

        这个县城的十家馆子，基本家家都在逃税作假。

        随后他发现这种鸵鸟肉味道很好，能吸引大量回头客，在兴奋之余想着是不是应该加大购买量。

        当东窗事发时，他整个人瞬间傻眼。

        我们给了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说出这些鸵鸟肉的出处，并帮我们找到那个贩卖鸵鸟肉的人。

        一听自己有可能没事，餐馆老板不停点头。

        另一边，张扬和徐青青她们不停审问那几个餐馆服务员，重点是餐馆老板精神上有没有疾病，以及个人性格等等。

        最后得出结果。

        餐馆老板是个很好的人，他平日虽然小气，但是经常在下班的时间请大家去KTV唱歌吃宵夜，经常和员工开玩笑，性格外向，就是爱贪小便宜。

        当然他也很好se，最喜欢调戏女员工，但不敢轻易逾越那股线。总的来说，员工对这个老板评价还不错。

        通过数据库，我们也调查出这个餐馆老板的资料，这老板祖辈在当年大饥荒时逃到我们这里，接着定居下来。

        最重要的是他并没有过犯罪历史。

        徐青青说：“我在监控室里看着老板的举动，他那些表情都不像假的，不是个敢杀人，并且把死者的肉一块一块割下来当鸵鸟肉贩卖的人。”

        眼镜儿补了句：“我赞同，他应该在贪小便宜时，从某种渠道意外购买了这些比市场价低上几倍的人肉。”

        张扬点点头：“他已经答应戴罪立功，他说鸵鸟肉是从街上买来的，价格的确很低，至于贩卖鸵鸟肉的人，他戴着草帽子，有一口黄糟糟的大板牙。”

        听这话，我们几人心里有些恐惧，可以这样描述：在熙熙攘攘的县城里面，有一个戴着草帽子的人在街上售卖人肉，不但这个餐馆老板买了些，一些赶街的农民也吃了很多。

        一开始，吃着这些肉有股腥臭味儿，但用姜片驱了腥，味道美味无比。

        他们养成了习惯，每次来赶街都要买上几块。

        售卖鸵鸟肉的人再杀了第一个人后，出于某种原因，他吃了这个人。他开始喜欢上这种感觉，对于人肉的渴望越来越疯狂。

        不但这样，他的癖好再次升级，他把吃不完的人用来腌制成腊肉，可是随着他杀的人太多，肉开始堆不下来了。

        把这些肉丢掉他又舍不得，他冥思苦想终于想出了一个自认天才的方法，那就是把这些肉用扁担挑到街子上卖。

        可他总不能说这是人肉吧？于是想到这个县城有很多养鸵鸟的山庄，取了个很时尚的名字——鸵鸟肉。

        紧急检测在四个小时内出现报告，经检测那些样本全是人肉，分别为人体的大腿侧部，臀部，女性的胸部，手臂，甚至还从一小块肉上面曲卷的毛发认出，这是男性的命根。

        这些都不是重点，让我们脊背股彻底发凉的是，其中一块肉上面，被检测出患有‘获得性免疫缺陷综合征，’英文缩写‘HIV’简称艾滋病。

        县城里面如果有人吃了这患有艾滋病的人肉后，那么将会在短时间内席卷整个县。受感染者或许不知道自己已经患上艾滋病，但他们仍然会过夫妻生活，夜生活甚至一夜qing。

        这样的后果将会呈几何倍数上升，一穿十，十传百，最后出现一个巨大的危机，几年后，当提到这个县城时，人们想到的不会是鸵鸟肉事件，而是艾滋病县。

        我们几人脸色逐渐凝重，张扬在轻微的颤抖，他觉得必须在一天破案，甚至要从外地进取大量‘齐多夫定’以及‘拉米夫定’等抗艾滋病药物。

        如果病毒在潜伏期，这种药物还能起到抑制效果，一旦等这种超级癌症爆发开来，那么后果真的不敢想象。

        我们意识到了危机感，一个无意中的发现，将会成为县城的噩梦。

        到现在，我们还不知道究竟有哪些人吃了这些鸵鸟肉。

        忽然，除开我以外，张扬他们脸色猛变。

        艾滋病主要通过血液和性传播，可以想象那个凶手会将割下来的人肉丢在一起。那么所有的‘鸵鸟肉’将会成为携带体。

        “放心，经过高温作用应该不会传染，而且人类的胃酸足以杀死那些病毒。不过为了保险一些，你们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对于这种超级癌症的感染率，我不敢保证。

        一旦染上艾滋病，相当于下了死刑判决书。

        “一天内，必须破案。”

        张扬喉咙滚动一下，转身就往外面走去。

        这下，那个餐馆老板的罪行无限放大，如果真发生那种不敢想象的后果，餐馆老板将会成为帮凶。

        得知这件事情后，老板脸上的血色一下子就退掉，他当即就懵了。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我就算做梦都想不到自己在卖人肉，更加猜不出来这些若鸟肉携带艾滋病病毒。

        他精神上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兴许出于道德职责，兴许出于对法律制裁的惶恐。

        在监控室里面，我看见这个年纪五十左右的胖子老板正在一个人孤独的哭泣，他肩头在抽抽，两只眼睛有些失神。

        最后，他用头撞墙，当值班警察冲进去时，他哭着对警察说：“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卖人肉，对不起，对不起！”

        他一直在重复这句话，他害怕极了，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们看得出来，这个老板继续下来，有可能疯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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