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们并没有很多的时间去给他恢复，几乎在中午，餐馆老板坐着警车开始游走在大街小巷。

        我把高勇的照片给他看。

        他说：“他每次上街都会带着破烂的草帽子，那口黄糟糟的牙齿最让人深刻，这张照片他分辨不出来，但听声音是个老头。”

        我问：“除此之外，还有没有其他明显的特征，那种让你记忆很深刻的。”

        他说：“他来卖鸵鸟肉时，每次都用一根有些弯的扁担挑着来，每次都不会太多，而且他不会每天都来。”

        我想到一点，在车子里面跟他分析着失踪人口的时间段，餐馆老板慢慢睁大眼睛，一拍大腿喊道：“就是这样，因为每天进货的日子我都会记着，每当有失踪的人出现时，第二天他就会挑着肉来卖。”

        可以确定，那个售卖鸵鸟肉的人就是凶手。

        项老疯子的尸体检测也发过来了。

        法医小可打电话告诉张扬：根据尸体各方面检查，此人的确是项老疯子，尸体上大部分肉被凶手割去，在尸体上面发现一点铁渣，应该是凶手用锐器分尸时刀子断刃后留下的，并且从尸体上面找到一根纤维。

        根据纤维化验，这是一种用来编织草帽的植物，我们称为麦秸。

        而且从尸体中发现另外一种血液，死者血型为A，但提取到的血液是O型，应该是嫌疑人在分尸时不小心划破手留下的。

        现在根据血液类型从数据库寻找嫌疑人，已经缩小的永康村，不出意外的话两个小时就可以找出凶手是谁。

        车子里面，这几天以来张扬一直皱起来的眉头终于放松下来，所有人都知道这个案子破了。

        餐馆老板很着急，他认为案子破的太快对于自己没有好处，毕竟他还想将功赎罪。一旦判刑，他面临的可能是五年以上的有期徒刑。

        进了局子，他这辈子就毁了。

        他说自己还有个上初中的小女儿，有个水性杨花的媳妇儿，一旦他进去，媳妇儿肯定会卷着他的积蓄跑掉。

        他不能进局，他要将功赎罪。

        甚至他提出了一个荒唐的建议，他要和我们一起逮捕凶手，说到底是这个凶手把他害成这样的。

        徐青青安慰她说：“你对于配合也挺积极，但是免罪是不可能的，我们会让你的责任降到最低。”

        餐馆老板的脸色大变，他低着头一直不说话。

        他根本没有认真想过，并不全是凶手把他害成这样，是他爱贪小便宜的性格把自己害成这样的。

        张扬打了一个电话过去，让黑子看紧高勇，不出意外的话这个人就是凶手。

        一个看起来很慈祥的老人，曾经招呼我和徐青青进去做做的老人。

        起初，我认为这个老人招呼我们进去坐坐，是想要配合我们找到项老疯子。

        他当时说项老疯子每天晚上都会来找他喝酒，可项老疯子已经死了，从尸体上判断已经死去三天，身为邻居他肯定知道，但是他对我们撒谎。

        那天，他看见我们两人来找项老疯子，临时起意，他把我们招呼进去想要趁机杀死我和徐青青。但我不小心摔在地面，露出了腰杆子上别着的枪托。

        他那时候已经猜出我和徐青青是警察，所以他取消了那个念头，随后他意识到我们找项老疯子的原因很有可能是在调查人口连续失踪的案子，他嗅到了危机。

        他坚定要杀死我和徐青青的年头，但他肯定不是两个人的对手，他在水里面放一些药物，随后端上来让我们喝。

        当时我闻见水有些不对劲儿的气味，没让徐青青喝。

        看见我识破了一些端倪，高勇没有继续下手，而这时候意识不对的我拉着徐青青离开。

        他开始暗中关注我们的动向，最后发现我和徐青青翻入项老疯子的小院，他知道机会来了。

        他披着亲手杀死的女性的人皮，装扮成女鬼随后在我们前进入项老疯子的小院，他在屋子里面冷冷的注视着我们，手里拿一块含有乙醇的毛巾。

        我翻进去后，无意间一看，发现屋子里面有一双恶毒的眼睛，稍纵即逝，我原以为自己看花。

        直到我进去开灯，发现屋子里面出现了两道脚步声。

        他趁我们不注意用乙醇迷晕徐青青，把她拖到角落里，想要趁机会解决掉一个。

        这也是徐青青说：当时有头发落到我脸上，但这个人力气很大的原因。

        他原本就是一个男性，尽管上了年纪，但想要拖动一个女人很简单。

        况且我认为，能让十六个人连续失踪的老头，能耐不是一般老人可以比的。他应该经历过某种事情，这一身能耐正是那段时期练出来的。

        他有很高的反侦察意识，他心里变tai的能分尸后并且将这些肉挑到街上卖。

        但是他错了，他没想到我在看见‘女鬼’时并没有像其他民警那样双腿无力的坐在地上任他宰割。

        他发现自己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更何况我手里有枪，他决定放弃杀死我们两人的计划。

        只是，我想不通他当时为什么在我眼前凭空蒸发。

        我让眼镜儿开车前往永康村，并且让张扬下达捕捉计划。

        距离军令状时间还有两天。

        从我断言一个星期内破案已经过去了一天。

        张扬把案件进展报给上头，上面为此事几度震惊，当得知‘鸵鸟肉’携带HIV病毒后，甚至省那边的高层直接出现大震动。

        这个县城，被无数眼睛盯着。

        我们的一举一动，关乎着县城的未来，张扬告诉我们在今晚九点钟，来自于全国各地的医学泰斗将会在这个县城集合。

        他们只有一个目标——决不能让任何一个老百姓出事。

        接到电话的黑子，第一时间擒住高勇，这一次他没有任何反抗。

        相同的是，他根本不害怕，嘴上总有一抹云淡风轻的笑容。

        在无数个日日夜夜，他曾亲手了结了十六条人命，甚至更多。当他杀死这些人的过程中，他看着这些人脸上痛苦的神色，祈求的眼神，挣扎的手脚。

        那些人不停掉眼泪，他们还只是个本该上高中的孩子，他们在祈求这个老人放自己一马，当自己莫名其妙的被铁丝勒住脖子时，他们想告诉身后的人，你认错人了。

        可是，他们说不出来话。

        高勇亲眼看着一条条生命逝去，这不是结束，在暗黄的灯泡下，他开始分解自己的胜利品，他想着自己该怎么样处理这些东西。

        他睡觉时，一点都不害怕，因为他杀的人太多了已经忘记那些人长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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