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未央顿时大羞,不过见躺在腿上的男子已经闭上了眼睛,也只能按耐住心底的羞意,小手放到于非脸颊,继续掏起了耳朵。
躺在柳未央腿上的于非只觉得脸庞是惊人的弹性,鼻尖是如兰似麝的幽香,不由暗叹,要是有这种质量的枕头就好了,睡眠质量一定杠杠的。
柳未央掏了一会,忽然惊呼一声道:“有一块掉进去了,你别动,妾身给你掏出来。”
说着,凑近于非的耳朵,朱唇轻启,对着于非的耳朵轻轻的吹了一口气。
于非顿时如同触电一般,身子一抖,把柳未央吓了一跳。
顿时有些恼火,在他手臂上拍了一下,嗔道:“别乱动!”
于非顿时变老实,一动也不敢动,柳未央却是被他的反应逗笑了,她吃吃的偷笑了一会,语气调侃道:“没想到你的耳朵还挺敏感的。”
“你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要不我也在你耳边吹一口气试试”
“贫嘴,老实躺着别乱动。”
“哦……”于非答应一声,再次闭上了眼睛。
感受着午后的微风,听着柳未央很有规律的呼吸声,以及不时传来的蝉鸣声,于非渐渐困意上涌,恍惚间便失去了意识。
等柳未央帮他掏干净之后,却不见他动静,低头一看才发现他已经睡着了,不由莞尔。
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依旧没有动静,左右看看见四下无人,不远处的雨棠玩秋千玩的不亦乐乎。
柳未央犹豫片刻,脸上露出俏皮的神色,凑到于非耳边,檀口微张,对着他的耳朵轻轻的吹了一口气。
睡梦中的于非不出所料的身体猛地一抖,柳未央嗤笑出声,这一笑的风情恰如夏花烂漫,美的不可方物。
在风铃阵阵中,慵懒的午后悄然划过……
大乾北部;
临海……
俗话讲,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此地的村民一生靠打鱼为生,虽然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但至少能做到温饱。
然而,自从朝廷南迁后,心思都放到了北方金国,无心他顾,这也导致当地倭寇肆虐,官府无能为力。
鱼群多的海域经常有倭寇出没,渔民只能去相对偏僻的地方捕鱼,收成也可想而知。
就这也就罢了,倭寇还不时上岸骚扰,虐杀当地百姓,手段之残忍足以让人毛骨悚然。
这天,与往日一样,男人们都出海捕鱼去了,只留下家中妇人操持家务。
几个妇女蹲坐在海边缝补着渔网,也许是常年暴晒的原因,皮肤都有些黝黑干燥,显得有些面黄肌瘦。
正聊着家长里短,忽然见不远处一个大着肚子的年轻妇人抱着渔网走了过来。
其中一个妇人笑道:“哎哟,陈家媳妇,你这挺着大肚子还出来补网啊?”
那大肚妇人黝黑的脸庞露出一个笑容,把渔网放到地上:“闲着也是闲着,总要做些事情。”
另一个妇人叹了口气:“要我说,这渔网不补也罢,能搬走还是搬走的好。”
旁边一个妇人接口道:“说的轻巧,能搬去哪里?据说城里一个烧饼都要十文钱,这谁吃得起?”
“那也好过被倭寇抢了去,而且那些杀千刀的杀人不眨眼,你们知道宋老头家的儿媳妇吧?就是被倭寇杀了,死的太惨了。”
“没报官吗?”
“报官?”先前那个妇人冷笑一声:“报官有什么用,那些官老爷也就对我们逞威风,遇到倭寇怂的跟孙子一样。”
几人正闲聊着,忽然一个妇人指着海面奇怪道:“这是谁家渔船回来了?”
众人目光望去,只见五艘渔船出现在视线内,快速往岸边划来。
有个机灵的妇人率先反应过来,惊道:“不对,怎么可能这么多艘一块回来?那可能是倭寇,快跑!”说完率先起身慌慌张张的向远处跑去。
岸边众人也都反应过来,抱着渔网就跑,那大肚妇人腿脚笨重,被人拉着往家跑,可没跑几步,左脚踩空摔倒在地。
而随着渔船靠近,船上也出现了几个穿作怪异的倭寇,这些人穿的五花八门,有的甚至还穿着女人的衣服,发型也不统一,有的是束发,有的是那种地中海式的扶桑武士发型,见到岸上逃跑的渔民,眼中露出嗜血贪婪的目光。
渔船刚一靠岸,船上倭寇便鬼叫着冲上岸来,到处追砍渔民。
那扶着大肚妇人见倭寇上了岸,吓得丢下摔倒的大肚妇人逃之夭夭。
那大肚妇人强忍住脚踝传来的疼痛感,咬着牙往家跑。
好不容易跑回家关上木门,瘫痪在床的老人见状,正想开口询问,就听见哐当一声,那木门便被一个倭寇踹开,那大肚妇人也被撞倒在地,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就被几个穿着女人衣服的倭寇嬉笑着拖出了屋子。
片刻之后,院子里传来女人惊恐的哭喊声以及倭寇的淫笑声。
而躺在床上的老人听的睚眦欲裂,奋力从床上爬起来,却一头栽下了床,脑袋磕到地面,血从老人头部缓缓渗出,老人也昏死了过去生死未卜……
一直到傍晚时分,才有一对父子提着两篓鱼回到村里,刚一进村,就见一处灌木丛中钻出一个乞丐,对那对父子道:“陈丰年,快回家看看吧,村里来了倭寇,好像往你家方向去了。”
那对父子一听,慌忙往家里跑去。
老远见自家院子漆黑一片并未掌灯,不由心中咯噔一下,丢下鱼篓快速跑回家,借着幽幽月光,只见自己妻子赤身裸体躺在血泊中,腹部还被抛开,那场景,修罗地狱也不过如此。
名叫陈丰年的年轻人大叫一声冲了过去,而年迈的父亲却是直接晕死了过去……
翌日一早,当地县衙门前,陈丰年举着鼓槌表情坚定的擂动鸣冤鼓。
一连敲了数十下,才有一个身穿差服的老头睡眼惺忪的走了出来,不耐烦道:“别敲了,这大清早的有什么冤屈不能下午再敲?”
陈丰年普扑通一声跪到地上,重重的磕了几个头,大声道:“倭寇杀我妻母,还请县官老爷为草民做主,出海诛杀倭寇。”说完,又砰砰砰的磕起了头。
“行了行了,我会上报给县老爷的,你就先回去吧。”
陈丰年也不敢多说,又磕了三个头后,起身离开。
回家安葬完妻子母亲后,又等了数天,县衙那边却如泥牛入海,没有一兵一卒派来,甚至连消息都没有。
去县衙询问,总是说县老爷公务繁忙,等忙完再说。
总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然而陈丰年却并未打算就此放弃,见县衙不管,与父亲商量过后,就决定进京告御状。
打定主意后,翌日天一亮就带了些干粮和换洗衣物,与父亲一起进京。
半个月的风餐露宿,父子俩总算是进了京,几番打听后,得知大乾太祖在午门外设有登闻鼓,凡有冤屈,皆可鸣鼓。
于是陈氏父子便来到午门外,果然见宫门旁立着一面三米高的大鼓,旁边还是侍卫看守。
陈丰年见状自然大喜,跑上前去正要拿鼓槌,一旁的侍卫见状,直接抽出腰刀呵斥道:“什么人!?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速速退去!”
陈丰年忙跪地道:“大人,草民有冤,特来登闻鼓鸣冤。”
那侍卫上下打量他一眼,摇摇头道:“此鼓不可轻动,你还是回当地衙门鸣冤吧。”
陈丰年双膝跪地,双目通红道:“就是因为衙门不管,草民父子才进京鸣冤,还请军爷网开一面,让草民鸣鼓。”
那侍卫有些不耐烦,收刀入鞘道:“你这人听不懂人话啊?若是什么人都来鸣冤,这皇宫岂不是乱套了?速速离去,以免酿成大祸。”
见少年依旧跪地不起,侍卫正要上前驱赶,却有一顶小轿晃悠悠的从皇宫出来,轿帘一掀,从里面走出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官员,见地上跪着两人便开口问道:“何事喧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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