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刚刚说什么?”
秦霜梨以为自己听错了,她重新问了一句。
解洄州揽着她,眼中透露着认真。
“我要娶太子妃了。”
这一次,她听清楚了吗?
秦霜梨:“……”。
他要娶太子妃了?真的假的?
她下意识盯着人看,男人又点了一下头。
阿梨生气吗?
“夫君为何要娶太子妃?”
秦霜梨面上平淡地问。
实际上,她的心里一点都不平静。
解洄州娶太子妃?怎么可能?
不可能。
想完,她自己都愣住了,为什么她会觉得不可能?
她很了解解洄州吗?
“阿梨醋了吗?”
男人只关心这一个问题。
秦霜梨下意识摇头又点头。
“醋了。”
她抬眸看他,说了这两个字。
她看起来就更可爱了。
一双水灵灵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人,他的心跳得越发快了。
“真的?”
他反复询问,仿佛没有安全感。
她就要开口,下一刻却被男人堵住了嘴巴。
“呜呜。”
她呜咽了两声,有些难受。
他怎么越来越凶了?
“我很开心,阿梨吃醋。”
他确实很开心。
阿梨吃醋的话,她就是在意他,就是喜欢他。
秦霜梨却没有回应他的话,只沉默着。
她思考着,自己吃醋吗?
她摸不清自己的心意,只觉得心中有些堵。
或许和今日的天气有关,天好像要下雨了,所以她才不开心。
解洄州若要娶太子妃了也好,这样,他们才能断了关系。
她走她的阳光道,他过他的独木桥。
等她彻底报了仇,她就带着孩子去苏杭,那的景色宜人,适合生活。
解洄州见人“沉闷”着,更是欢喜了。
阿梨是不是真的很不开心?
“阿梨是我唯一的太子妃。”
他将人抱得更紧了,嘴角呢喃一句话。
刚刚的话都是骗她的,他才不会娶太子妃。
他若要娶,一定娶阿梨。
阿梨才是他的太子妃。
秦霜梨没想到他会说这样的话,愣住了。
她后知后觉的发现男人刚刚其实在试探她!
哼!果然是坏男人。
“夫君可不能娶旁人。”
“夫君只能是阿梨一个人的。”
她开始表现自己的占有欲,她知道,他就爱这一套。
果不其然,解洄州的眼睛都有了丝丝光亮了。
他就喜欢阿梨一脸想独占他的样子。
“我只是阿梨的。”
“阿梨也只能是我的。 ”
他的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祈求,男人的喉结因为紧张滚了又滚。
秦霜梨窝在男人的怀中脸色淡淡。
信男人的话,才是万劫不复。
她才不信解洄州的话。
他刚刚都骗她要娶太子妃了,他就是故意诈她。
娶就娶,反正她又不在乎。
若不是今日的天气不好,她的心才不会闷闷的。
“孩子都睡着了?”
这个时候,解洄州终于想到两个孩子了。
秦霜梨点头:“孩子除了吃就是睡。”
他们还小,能做的就是这两样。
“你不要总抱着他们。”
解洄州突然拉住她的手,语重心长地说。
秦霜梨以为他还要说什么,谁知道,他只是帮她按摩了起来。
她已经生完孩子了,手和腿都不会抽筋了。
他按什么?
解洄州只是怕她经常抱孩子手酸,所以来的时候,只要有时间,他就想帮她按摩。
他不会生孩子,能做的就只有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了。
“夫君想抱抱孩子吗?”
他们就在隔壁,抱过来就好了。
“嗯。”
他也确实想孩子了。
想他和阿梨的女儿。
两个孩子很快就被抱了过来,秦霜梨和解洄州一人抱一个。
解洄州抱妹妹,他眼中的温柔都要溢出来了。
秦霜梨:“……”。
他怎么就那么喜欢女儿?
“她长得像你。”
像她,所以他很喜欢。
“你抱抱哥哥吧。”
秦霜梨将儿子递给了他,男人面上带着犹豫,不过还好,他到底没拒绝。
“丑。”
没一会,她突然听见了这么一句。
解洄州说什么?
他说……孩子丑?
“很丑。”
解洄州又说了一句。
秦霜梨开口了:“哪里丑了?”
哥哥和妹妹长得一样好看!
解洄州没再出声,他怕阿梨不开心。
其实孩子生出来的时候更丑,皱巴巴的,都不像人。
秦霜梨瞪了人一眼,解洄州才丑,她的孩子最好看。
很快,她就将人给打发走了。
坏蛋男人,说她的孩子丑!他才丑!
她才不要见他!
还好,他也不知道这两个孩子是他的。
解洄州刚好有事,倒也没有多留。
“照顾好自己。”
他叮嘱着人,眼中满是关心。
秦霜梨有些敷衍,她点了点头。
“夫君放心。”
她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
等男人走了之后,她才松了一口气。
她重新上了床,抱着哥哥哄:“娘亲一定给你出气。”
“你爹爹说你丑,你才不丑。”
“我们不要原谅爹爹。”
再等等,她很快就能带着孩子离开了。
“到时候娘带你们去一个风景秀丽的地方。”
“我们在那过一辈子。”
她哄着两个孩子,身上充满母性光辉。
绿竹端着瓜果进来时,就听见这一句。
“小姐快将两位小主子放下吧。”
再抱一会,手该酸了。
而且,小姐该吃些新鲜瓜果了。
“好。”
秦霜梨看见一串葡萄,她眼睛都放光了。
她要吃瓜果。
两个孩子被奶娘抱下去,主仆二人一起吃。
“这青色的果子很好吃。”
绿竹点评着,眼中放光。
太好吃了。
“多吃点。”
绿竹最近放开了些,知道小姐宠她,她也不再推脱。
这就是秦霜梨要的结果。
“小姐还打算离开吗?”
吃到最后,绿竹有些不确定。
她开口,心中担心。
如今多了两个孩子,该怎么走?
而且,若走不成功,半路被解公子找回来了,该怎么办?感觉解公子是那种会发疯的人。
“走。”
“一定要走。”
秦霜梨对于离开从来没有动摇过。
她才不会因为一个男子蹉跎半生。
上辈子蠢透了,这辈子不能再蠢了。
绿竹有些欲言又止:“小姐决定了?”
能不能再思考一下?
万一两个小主子半路生病怎么办?
小主子还小,能赶路吗?
“决定了。”
“而且很肯定。”
“至于什么时候走,还不确定。”
秦霜梨不会动摇的,她一定要走。
解洄州,他爱娶太子妃就娶吧!
宫中接下来肯定不安定,她更不可能带着两个孩子进东宫。
“奴婢知道了。”
“奴婢紧跟小姐。”
她以后一定会把两个小主子照顾好。
“嗯。”
她最相信的人就是绿竹了。
……
又过了三天,秦芜并没人给她请大夫,她的伤更严重了。
伤口有了腐烂的痕迹,整个人看起来病怏怏的。
她看起来就像要归西了的感觉。
秦霜梨捂着鼻子进了屋子,眼中满是嘲讽。
秦芜,她不会让她轻易死去的。
“请大夫来。”
一定要给秦芜治病,不治怎么能继续折磨她?
屋中很快就只剩下她和秦芜,她今日来,是来拿嫁妆的。
秦霜梨四处看了一眼,发现了角落处的箱笼。
“钥匙呢?”
她倒要看看,爹爹私下给了秦芜多少好东西。
“你要钥匙做什么?”
“这是我的东西。”
秦芜瞪大眼睛,生怕自己的东西被抢。
秦霜梨这个贱蹄子,她打什么主意?
“不说?”
“来人,砸了。”
最近莽戎都藏在暗处,只听她差遣。
当然,解洄州来的时候,他就自动消失不见了。
秦霜梨怕被解洄州知道莽戎。
莽戎的力气很大,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那看起来很牢固的锁就开了。
秦霜梨拿到了压箱底的东西。
一个小包裹。
“别拿我东西。”
“秦霜梨,你凭什么碰我的东西?”
“你住手。”
这是她的嫁妆。
“不过一个小小平妻,我一个当家主母,还不能碰你东西了?”
秦霜梨觉得好笑,嘲讽的很。
她要是随便给秦芜安一个罪名,信不信,她现在就得死?
包裹被打开,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好些银票和地契。
地契上还有阿娘的名字。
秦霜梨手微抖,这一看就是阿娘的嫁妆。
秦守真的昧了阿娘的嫁妆留给秦芜!
他凭什么这么对阿娘和她?
秦霜梨原以为自己不在乎了,可她错了。
她还是很在乎的。
爹爹,真的欺骗了她两辈子。
她差点站不稳。
“秦霜梨,你将东西还给我。”
“那是叔父给我的。”
“叔父让你照顾我,你就是这样照顾我的吗?”
“你当初怎么答应叔父的?”
秦芜很着急。
除了男人,银子最重要。
没了银子,什么都不是。
她的东西,不能让秦霜梨拿走了。
她忍着伤下床,可没一会就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秦霜梨心中有些难受,眼底微红。
她上前一步,想也没想直接脚踩她的手。
“叔父叔父?”
“呵!”
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吗?
爹又为何不告诉秦芜她的身份呢?
为什么?
她恨死秦守和秦芜了。
“啊。”
手被踩住,她动都不能动,好疼。
“秦芜,你最好想想怎么讨好我!”
秦霜梨很生气。
她很想直接将人杀了,可不行。
这样,死得太简单了。
她又踹了人一脚,之后离开了。
秦霜梨踉跄着回去,心口处像是被划开了一道口子。
爹真的将阿娘的嫁妆分给了他的外室女。
呵!
真是可笑。
还好,她已经将东西拿回来了。
秦芜,她该死。
“小姐没事吧?”
绿竹见人脸色不好,有些担心。
“没事。”
“我休息一会就好了。”
秦霜梨摇头,让人出去。
她自己躺上床睡觉,这一次,她做了一个噩梦。
梦中,爹爹为了秦芜,居然打了她一巴掌。
她和秦芜一起被绑架的时候,爹爹选的也是秦芜。
这真是她这辈子做过最讨厌的噩梦了。
梦醒,她久久走不出这个噩梦中。
她更决定了,一定要走得远远的。
她的生活中,不需要丈夫爹爹这两个角色了。
她只想养好两个孩子,然后安享晚年。
这么想着,她的心更坚定了。
解洄州对此并不知道,他最近有些忙。
他并不想争帝位,可他又想给阿梨荣耀,所以他打算争一争。
他就算不争,也总有人视他为眼中钉,让他不得不入局。
没办法,为了之后新帝登基,他不会落得个凄惨下场,他必须入局。
他也怕阿梨和孩子暴露之后, 他没能力护住他们。
他必须快点成长起来。
转眼到了秦霜梨出月这一日。
这一日,也是两个孩子的满月日。
解洄州早早的就带着礼物来了。
三份,她和孩子都有。
“是什么?”
她好奇的很,他会送她什么?
“玉佩?”
他居然给了她一块玉佩。
“嗯。”
这是他亲手做的玉佩,上面刻了她和他的名字。
她会喜欢吗?
“喜欢。”
“阿梨很喜欢。”
她看着上面并排在一起的名字,其实也没有很喜欢。
她不爱戴玉佩。
她更不想看见自己的名字身边还有一个男人的名字。
解洄州给了两个孩子一人一个护身符。
不值钱,但是他亲自去庙里求回来的。
当然,阿梨也有。
“多谢夫君。”
护身符保平安,她还算喜欢。
“嗯。”
只要她喜欢就好。
解洄州拥着她。
秦霜梨表面平静,内里心思却活络得很。
她已经出月了,离开的进程也该提上了。
“夫君,若有一日……”她张嘴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
难道她要说:若有一日她离开吗?
解洄州肯定现在就将她绑起来了。
这个疯男人,他一定会的。
“阿梨想说什么?”
解洄州听着她的欲言又止,好奇地问。
“没什么。”
算了,她笑笑,将事情揭过。
十月初一这一日,她特意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饭菜,为了和解洄州一起用晚膳。
当然,这可是鸿门宴。
“阿梨有心事?”
她今日居然想喝酒?
解洄州仿佛看出了什么,又仿佛没看出什么。
他接过她递来的酒杯,喝了。
后来,他仿佛喝醉了,开始说胡话:“阿梨不会丢下我的,对不对?”
“阿梨才不会再离开我一次。”
“对不对?”
他像是一只摇尾乞怜的卑微小狗。
……
作者话:啊对对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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