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扶起了钜子心,“先生请起。敢问先生是何方隐士?”
“将军可知墨家?”钜子心问。
“难道先生是先秦诸子百家中的墨家后人?”吕布问。
“正是,先祖墨翟创立墨家,至今已历三十四代。秦一统天下之后,墨家就化整为零,或为游侠,或为剑客,或为官府效力,或打铁冶金,或从事农桑,或行医救人,到我这一代,天下各州的墨家弟子有十万之众,包括太平教的张角,也曾经跟随先父学习医卜星象之术。虽历经数百年,墨家的思想仍然未变,依旧主张兼爱非攻,我也知道时代不同了,礼乐时代的思想已经不能适应当今,但是墨家弟子众多,我也只能选择依附诸侯,才能保持他们的生计。实不相瞒,劫将军岳父的命令,乃是幽州刺史公孙瓒所下,他还欺骗我,把将军说成嗜杀成性的大魔头,我真是糊涂啊。”钜子心道。
“这不能怪先生,天下人对我误会很深,吕布不想解释什么,我只想在有限的生命里做更多的事,至于虚名我不在乎。也许今天世人都看错我吕布,但是我仍然是我,我不怕别人看错我,我只怕不能完成我的志向。”吕布一番话讲得钜子心连连点头。
“敢问将军志向?”钜子心问。
“布此生惟愿为大汉守好边境,消灭胡虏,给百姓安居乐业。”吕布说。
“将军大志,我愿助将军一臂之力。”说完钜子心从怀中掏出一物,吕布一看,是一块褐色木头雕刻的令牌,做工精细。
“此乃墨家至宝矩子令,凭借此物,可以调动天下十万墨家弟子,今天我将此物赠与将军,希望能帮助将军实现宏图大志,也为我墨家子弟谋求一个好的前程。请将军不要推辞。”说完,钜子心下跪,双手将矩子令献上。
吕布也不推辞,接过令牌,放入怀中,接着扶起了钜子心,“多谢先生错爱,久闻墨家子弟有才学者众多,昔日墨家弟子革离曾凭借一己之力,帮助弱小的梁国抵挡了十万赵军的进攻,布每每想起此事,都十分敬佩。还望先生为我举荐贤才。”
“将军知道革离?老朽以为革离的事迹已无人知晓了,将军为何不用士人?他们多是饱学之士,且几代为官,有丰富从政经验。”钜子心问。
“布认为,天下大乱根源在于士族,他们把土地人口都攥在手里,太平时节他们兼并土地,让百姓流离失所,战乱时期,朝廷无兵可用,他们就出来分一杯羹,袁绍袁术兄弟不正是这类人吗?凭借祖先四世三公,欺世盗名,巧取豪夺,先帝钦封的冀州刺史韩馥也被其迫害,袁术更是占领了江淮之地数十郡,大有和朝廷对抗之意。布恨透了士族,故我不会用士族,这也造成了缺乏理政人才的局面。”说起士族,吕布义愤填膺。
“老夫明白了,有两人乃是这代墨家弟子的翘楚,一位将军见过了,就是带你来见老夫的那个剑客,他叫徐庶,字元直,南阳人,因少时为义杀人,便逃到芒砀山,巧遇老夫,我见他聪慧,便收为弟子。他精通布阵之术,且武艺高强,这芒砀山的防守均是他一手布置的。另一人现在在中牟县任职,换做陈宫,自公台,此人精通治国理政,常自比姜太公,我书信一封与他,让他追随将军。”钜子心说。
陈宫、徐庶,这可都是大才啊,精通后世历史的吕布自然知道这二人,但没想到今天竟然得到他们的相助,还有十万墨家弟子,假以时日,并州军将无敌天下,想到这些,吕布不自觉的笑出声。
“将军因何发笑?”钜子心问。
“没什么没什么。我岳父何在?我想快点接他回并州,日子久了怕夫人担心。”吕布想起了此行的目的。
“原来如此,三日前我就已经让人送严老回并州了,再过几日应该就到家了,将军莫念。”钜子心说。
“这便好,这便好,先生和我一起下山吧,我还有许多事情要请教先生。”吕布想请钜子心出山。
“老朽年事已高,只想在这芒砀山了却余生,有元直、公台二人,足矣帮助将军完成大业。以后的天下,还是该交给年轻人。”钜子心婉拒了吕布的邀请。
吕布见钜子心不愿下山,也不强求,他叫来徐庶,给他看了矩子令,让他召集芒砀山所有墨家弟子,一同下山,返回并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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