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怜儿陡然一惊,随后冷笑:“你以为你能吓到我么,我的药从来没有失手过!”
随后她盯着西凉茉的脸,忽然粗鲁地伸手挑起她的下巴,眼底闪过深入骨髓的怨毒:“我看见你这张自以为是的脸就恶心!”
随后她一扬手挟就朝西凉茉的脸上甩去,但是下一刻就被西凉茉一把捏住了手腕。
在百里怜儿不可置信的目光下,西凉茉唇角弯起一抹森寒的笑意:“真巧,本督卫看见你的脸也一样觉得非常的恶心!”
百里怜儿大惊,陡然记起当初在戏楼里她要对西凉茉动手的时候,却忽然被西凉茉一掌击中胸口之事,他立刻翻身而起,宛如受惊的兽一般迅速地从西凉茉身上弹开,太过惊惶以至于他一个不小心就直接滚跌在地,无比狼狈地手脚并用地爬开。
西凉茉看着她的狼狈模样,轻嗤了一声,慢悠悠地坐了起来,顺带将自己被扯开的衣襟整理好,盘腿而坐,看着她淡淡地道:“怎么,很害怕?”
百里怜儿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方才惶恐的模样对比此刻西凉茉的镇静自若有多么可笑,瞬间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随后恼恨地盯着西凉茉尖叫起来:“贱人,你等着!”
随后,她立刻回头对着自己身后的侍卫厉声道:“这飞羽督卫如今也算得天朝第一贵女了,就赏给你们了,上!”
那些侍卫们原本功夫并不差,全是一流死士,贴身护卫百里怜儿,论起来他们的功夫与魅部的人几乎是不相上下,百里怜儿平日也若有这等‘甜头’从不吝啬去赏赐给他们。
百里怜儿还就不信了,西凉茉就算再厉害能将从她的死士手下走脱?
百里素儿立刻在一边死命摇晃那栏杆,愤怒得浑身发抖:“百里怜儿,我不会放过你的,你们这些狗娘养的离开她远点!”
百里素儿满嘴骂人的市井脏话让百里怜儿脸色愈发的阴沉。
这些侍卫们都已经知道西凉茉武功不弱,如今却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中毒,便小心翼翼地抽刀逼迫了过去。
而西凉茉却淡定地坐在那里,似乎并不在乎那些逐渐逼迫过来的男人们,只是眼里却闪过分明的讥诮。
那些侍卫们见她不曾反抗,互看一眼,只以为她不过是强弩之末,正互看了一眼,淫笑着要扑上去,却不想忽然听见背后传来一阵惨叫声。
那熟悉的声音吓了他们一跳,令那些侍卫们纷纷回头,方才错愕地发现他们的主子不知何时已经被人一把粗暴地扯住了头发,而一把造型特殊的细长刀刃正从她的右胸穿过,滴滴嗒嗒的鲜血正从哪刀刃的放血槽上缓缓淌下。
而那人似乎刻意要折磨百里怜儿一般,原本在他的位置可以一剑让百里怜儿毙命,但是却选择了右胸,那把细长的刀刃甚至在她的伤口里慢慢地旋转,好把伤口扯开更大,并且让对方感觉更多的痛苦,那种刀子在肉里磨转的情景,光是看着便已经觉得极为疼痛。“
百里素儿没有想到西凉茉如此这般不客气,顿时瞪大了眼:”你……。“
这他娘的根本就是狮子大开口,粮为天下之根本,民生之磐石,二哥能将人安插在天朝粮道之上,不知费了多少心思,打的就是如有一日必要的时候便要在开战之时,动用这一枚大棋。
西凉茉垂眸子,悠然道:”素儿,你是忘了一个月前戏楼你案,我天朝多少白发人送黑发人,而且你知我从不强求他人,何况你还是个孩子,原本就该被呵护在手心,不该参与太多勾引斗角之事。“
随后,她扶了扶头上有些垂下来的紫玉流苏长簪,悠然起身,看向那在不远处弹琴的白珍:”咱们走了。“
白珍让小丫头们抱了琴、提了小炉子立刻跟在西凉茉身后。
百里素儿看着西凉茉批着白狐狐裘的修挑身影,第一次觉得这个女子真真儿狡诈如狐。
她一开口就是要这个,除了说明这一次魅六假意投诚,伪装得极为逼真得到怜儿信任,实际上却引狼入室,将码头地下粮仓之事暴露了出去,已经让天朝人怀疑了。
他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咬牙道:”好,我同意。“
西凉茉顿住了脚步,心中轻笑,果然看起来再成熟,心里却始终是个被宠坏的孩子,竟然答应了。
她转头看着他,看似温然的眉目间,带起一丝狡黠而妩媚的笑意,漫漫飞雪之间,只仿佛她目光如冰雪般剔透,看得百里素儿陡然一个踉跄,微微红了脸,一咬嘴唇,转身匆忙而狼狈地离开。
白珍看着那逃也似的离开的少年背影:”主子,其实百里怜儿有一点最大的破绽,你没有说。“
西凉茉微微地挑了下眉:”嗯?“
白珍叹息了一声:”十八皇子是从来不会叫你姐姐的,他只会叫您全名或者‘你’,因为他并不想让你成为他的姐姐。“
西凉茉静静地看了白珍一眼,不可置否地勾了下唇角,款步向长廊的另外一头远去。
……
腐臭的空气里有一种让人难以忍受的血腥味,仿佛有什么东西腐烂掉了的味道实在让人难以忍受。
有灰衣人匆忙地执着扇子往来,甚至还有人搬动了梅花和冰雪进来,试图消除掉这种味道,以免熏到了主子。
但……”呕……你……你们是不是太……过分!“百里素儿还是忍不住因为眼前的情形,伸手扶住墙壁,吐得一塌糊涂。
西凉茉看着他,淡淡地道:”害人者,人横害之,她不过咎由自取。“
牢房里,有数个肮脏浑身奇臭的囚犯们被狱卒赶着到了另外一个牢笼里,只剩下那躺在牢中地上几乎一丝不挂的纤细身子,浑身肮脏,一动不动,像一具死去的尸体。
只是她仰面朝天,眼珠子偶尔转动,还能看得出那是一个活物。
她的身上伤痕累累,但是左胸上的伤口倒是敷了药,烂出来一个血洞,而四肢已经腐烂,偶尔能看见露出的一截白森森的骨头,而下身更是一塌糊涂,白浊和血污混合,可见承受过什么,但是本该死去的人,此刻却没有死去,而是苟延残喘着。”如今他实在太臭,已经没有犯人愿意呃……碰他了。“那狱卒长在一边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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