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袭者似乎完全没有想到她说动手就动手,竟完全没防备就西凉茉一把摔过肩头。
但是西凉茉并没有听到意想之中对方的痛呼,那人反应极快一下子在半空中折腰轻巧地落地。
西凉茉冷笑一声,随手抽出自己腰上的剑就要抽过去,却在看见那人梭然转身后,手僵在半空之中,她不可置地梭然睁大了眼,嘴唇微启,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那人生就一张勾魂摄魄、邪妄非常的面容,看着她呆愣的模样,他微微一挑眉,似笑非笑地道:“怎么不动手了?”
这丫头警惕性之高,反应之敏捷还真是让他都佩服。
西凉茉听着那熟悉的声音,浅白的月光落在他精致迷人的五官上,为那令人不敢直视的面容笼上一层近乎温柔的光芒来,她忍不住一下子捂住了自己唇,手里的剑也‘哐当’一声落地,泪水一下子落了满脸,让她几乎看不见他的脸。
“阿……九……。”
所有的不安、脆弱与懦弱都在这一刻席卷而来。
原本还打算戏弄她一番的百里青,在听到那一声软软的、颤抖的,仿佛呜咽的小动物的呢喃声后,一向冷漠的心竟一下子柔软下来。
他走到哭得一塌糊涂的西凉茉面前,伸手温柔地仿佛在抚摸一个孩子一般地轻抚着她的头,轻叹一声:“傻丫头,哭什么,为夫这不是好好的么?”
他凝望着她的眸光也从嘲谑化作迷人的温柔,将她揽入自己的怀里。
那么她也可以!
“……只是如今我已经变成这种样子,我已经没有了任何能力能让哥哥接纳我,既然如此,倒不如……。”司含香顿了顿,眼中闪过森冷狰狞的光芒,咬牙切齿地道:“倒是不如让哥哥陪着我一同在地下做个同命鸳鸯!”
冰冷的月照在司含香依旧稚气的脸上,西凉茉忽然想起面前这如黑寡妇蜘蛛一样打算吃掉爱人的少女,今年也不过十六岁而已。
西凉茉看着她,忽然觉得很可悲,司含香不过是为了司流风可以出卖一切,做尽一切只为完成他的志向,但是发现她永远也得不到他之后,也可以毫不犹豫结束所有的一切。
这是沾染着死亡与绝望的爱,还是永无尽头的恨?
又或者不过是人之私欲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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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流风坐在烛光下,忽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微微颦眉,伸手抚住了自己的心口,莫名其妙地,忽然间涌上来一种怪异的不安。
“小王爷,这是怎么了?”一道幽幽的带着点子轻佻的男音在司流风身边响起。
司流风看向身边的蒙面人,不咸不淡地道:“没什么,只是在想今夜行事到底是否能成罢了。”
那人笑得一双斜飞精致的眸子微微弯,摇了摇手里的扇子:“小王爷且放心就是了,今儿出去,说不定除了能抓到顺帝母子,让小王爷你能顺利登基之外,还能得到一个更好的消息呢。”
“哦,什么消息,倒是请您说说看。”司流风挑眉问。
那人轻哼一声,如画眉目间似有诡谲光华流转:“我听说今儿可是千岁王妃亲自领兵护送顺帝母子上秋山呢,千岁王妃不就是贞敏郡主,你的老情人么。”
“什么?”司流风一愣,微微睁大了一双冰冷的星眸,随后又狐疑地道:“但先生你不是说百里青那阉人如今已即将病发身亡么,茉儿怎么可能出宫?”
“茉儿?”那人怪笑起来,上下打量着司流风:“看起来小王爷还是很记挂着您的这位糟糠之妻呢。”
司流风眼中闪过一丝冷色:“先生,请回答本王的话,你为何之前不曾告诉过我是西凉茉亲自领兵护送顺帝母子!”
那人看着司流风,哼了一声,声音也冷了下来:“怎么,因为贞敏郡主领兵,所以你就打算手下留情了,小王爷,请你别忘了,若是今日贞敏郡主知道你谋划了这一场瘟疫,害死了百里青,只怕她可不会对你手软,说不定日后还是你登基的最大障碍!”
司流风脸上掠过尴尬怒色,但还是冷着脸道:“先生,您不明白么,贞敏一向奸诈多谋,为人也一向小心了,若是她领兵,咱们恐怕才要更担心才是!”
那人微微眯起眸子:“这倒是,若是小王爷不放心,我倒是可以再让人替你去打探一番,必要的时候还能助你一臂之力,只是……。”
“只是什么?”司流风看向那人,冷硬地道:“我答应让给先生的城池已经不少了,西狄人也该知道什么叫得饶人处且饶人。”
那蒙面人笑起来:“呵呵,你且放心,我只是说一会子,若抓到了贞敏郡主,我可是想要她想得紧呢。”
这紧字听起来有一股子阴冷冷的让人不寒而栗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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