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茉睨着他,轻哼:“既然如此,那是最好,至于其他,等我与千岁爷商量之后再议。”
隼刹有些不甘地看着西凉茉道:“食尸者的女王,最初为了表现我的诚意,我还跟着你们一起进入了地狱一般的岩洞不是么……。”
“可是您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做了壁上观。”西凉茉冷淡地道,随后又看着隼刹,危险地眯起眸子:“我想隼刹可汗最好不要忘记了当初你能将你的王叔赶到漠北以北的荒无人烟地区,其中我给你的那个锦囊多少还是出了大力的,所以我和千岁爷都并不欠你什么!”
随后,她转身领着几个丫头们离开。
隼刹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脸色阴郁下去,身边跟上来的哈苏不由有些不安地颦眉道:“可汗,您看食尸者的女王似乎还是什么都没有答应咱们。”
隼刹垂下眸子,声音冰冷地轻哼了一声,却什么都没有再说。
白蕊跟着西凉茉走了一路,忽然有些忍不住,开口问:“大小姐,当初你给了隼刹什么东西,让他能够在几年之内将他之前二十几年都没有能做到的事情给做到了?”
隼刹能将原本的赫赫王庭给赶走,自立为王的消息传来,让她们都不得不惊讶。
今日听到西凉茉这么一提,她们都想起当年隼刹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想要让大小姐留在他那里一段时间,并且以这样的条件为要挟,只有大小姐答应了,他们才肯带大小姐前往死亡之海,寻找鬼军。
千岁爷自然是不可能同意让大小姐留在那样一个陌生的地方,所以想都不想地对隼刹‘食言’了,但是大小姐在归国之前还是给他留下了一个锦囊。
当时她们虽然好奇过,但是谁也没有想到隼刹今日的成就竟然能与当年大小姐给他的锦囊有关。
“你家主子给了外人一些锦囊妙计,教会一头凶残却蠢笨的狼狡诈诡计,所以它才能夺回自己的狼主之位,只可惜今日这头狼却要来反咬人一口。”
一道冰冷幽凉的声音在白蕊刚好奇询问完之后,忽然凉凉地响起。
白蕊几个抬头一看,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一道慵懒的人影正懒洋洋地依在水边长廊角亭里,仿若观鱼一般往水里给那些潮涌时候出现的桃花鱼扔鱼食。
只是因为方才他所在的角亭突出长廊之外,恰好被一些廊柱和轻纱给遮挡住,不走近了,是很难发现这儿有人的,所以几人方才才没有发现这儿有人。
“千岁爷!”几个婢子都立刻齐齐恭谨地行礼。
百里青淡淡地轻哼一声,随意摆摆手让她们起了身,随后幽冷莫测的目光落在了西凉茉的身上:“怎么,死大神之女,本座说得可对?”
西凉茉看着他,随后轻叹了一声:“我只是不习惯食言罢了。”
“妇人之仁!”百里青冷叱一声,随后不再看西凉茉,只是身上那种流露出来的森寒阴狠之意让一干很少看见他在西凉茉面前发怒的丫头们都忧心地互看一眼。
西凉茉表情却也没有多大变化,只是对着自己身边的几个丫头摆摆手:“你们先下去让厨房准备些桃花鱼的菜式,说起来,到了泾川那么些时日,我还真是没有来得及细细地欣赏这些美景,正好爷也在这里,如今又了一桩事儿,想陪着爷好好地欣赏一番美景。”
“是!”几个丫头们虽然有些犹豫,但还是极为识趣地齐齐应了是,毕竟对于她们而言,千岁爷和郡主之间绝对不是她们这些寻常人物能够插嘴的。
那种不安是他性子里与生俱来的残缺,因为过多的失去一个人因该失去的所有的一切,而导致他永远没有办法如正常人一般反应,他是如此矛盾而复杂的男人。
百里青被她这么一靠,动作便是一顿,他没有说话,西凉茉心中有些忐忑,因为这件事她确实违背了当时进洞天福地之前和百里青一起定下的谋划计策。
许久之后,百里青修长而冰凉的手指慢慢地掠过她的脸颊,淡淡地道:“丫头,你总是忘记一件事,我从不需要你的保护,因为你的存在,便已经是对我最大的保护,别让为师再看见你下一次再做这种事,否则……。”
他顿了顿,慢条斯理地继续道:“否则我便废了你的武功。”
百里青的声音凉薄而悠远,仿佛没有一丝感情,也没有任何对西凉茉的行为做出的感激的意思。
他的毫不领情,甚至可以说非常冷酷。
西凉茉却心中轻叹一声,只觉得有一种异常的酸涩和对怀抱自己之人的怜惜。
若她是那些寻常傲然女子,只怕这一刻只会怨恨他的凉薄无情与霸道狠毒,但是她却能从中听到他心底那些极度的不安。
那种不安是他性子里与生俱来的残缺,因为过多的失去一个人因该失去的所有的一切,而导致他永远没有办法如正常人一般反应,他是如此矛盾而复杂的男人。
但是她已经能感觉到在她的努力之下,他无声无息地调试和改变。
但是有些事情,不能太过强求。
西凉茉伸手静静地抱住他,轻声道:“阿九,你要相信,在某些时候,我无法做出给你承诺时候的理智,你要知道,我也会害怕,害怕失去你,害怕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但是既然我们已经站在今日的万仞绝壁之上,享受着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好处,自然也是要承受风霜刀剑严相逼的坏处。”
她顿了顿,复又道:“既然总会遇到那些挑战与不安,好在是你总在我身前,我总在你身后,我让自己不断地强大,就是为了可以为你看住背后,因为你已经足够强大为我看住背后,可不管是你,还是我,只要有人无法为彼此再看住背后的空门,迟早有一日,剩下的那个人也屹立不了多久,不是么?”
要在这权势刀锋之上行走,便注定要面对许多不测。
没有人能保证自己永立不倒。
百里青抚摸她脸颊的手一顿,随后慢慢地掠向她的后肩:“后悔么,这般日子也虚会过得极辛苦,尤其……。”
他顿了顿,才继续盗:“尤其是和我这样的一个男人在一起的时候。”
西凉茉弯了弯唇角,懒洋洋地任由他的指尖在自己的肩头上抚摸,像只享受着大兽顺毛的小雌兽一般眯起眸子道:“唔,还好,反正早已经习惯了,有些人,天生就是为在权势谋夺之中沉浮杀伐而生的,尤其是如我这般自幼开始就是习惯了这些事儿的人,若是哪日清闲了,许是反而要生事儿。”
就像当初她转生过来之后,也韬光养晦了很长时日,还想着就这么做个可怜兮兮的样子,寻了间隙出了国公府,和柳嬷嬷、白梅一起去杭州开个手工作坊,过些寻常人的日子。
结果还是……没逃脱这种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生活。
反正,当年她还是那位一号首长的秘书的时候,就帮着处理这些龌龊事儿,也是惯了的。
毕竟还有比一号首长的私生女儿这种身份更合适做这些龌龊勾当的事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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