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宇文景所说的,他们之间隔着的是多年积累下的嫌隙。
年月匆匆而过,他们并没有积攒任何的兄弟情谊。
事到如今,很难再维系。
而他深知,宇文景于他而言,只是父皇交代的一桩任务。
他既然有了承诺,就会尽最大程度完成。
可他比任何人的清楚。
曾几何时,他是羡慕过宇文景的。
至少,宇文景得到了父皇的关注。
他鲜少几次见到父皇,却只能远远地望一眼。
起初,他以为父皇只是个冷漠的人。
父皇抱过老六,会让宇文景时常跟在身边,会在十一生病时昼夜不合眼地照料。
甚至,会在七弟、八弟病去时落泪,却独独不会多看他一眼。
他在很小的时候不明白其中的原因。
等到稍长大些,才知道,他只是不被父皇喜欢而已。
在看到父皇和宇文景相处时,他才知道,父皇原来也可以是为宽厚的父亲。
父慈子孝,不只是书本上的内容,也可以发生在现实生活中。
只可惜,他无缘得到父皇的关注。
天色深到最暗处,迎来了黎明,然后天色一点点亮起来。
而凤千裳在昏迷大半个月后,终于睁开了眼。
她伤得实在是重,经过抢救,才被抢回来一口气。
身上的伤渐渐好了,长出来新肉。
除了伤得严重的几处,其余一切都好。
如今,她睁开眼,就想到那日夜里发生的情形,眼神中的骄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惊恐,脸色苍白如纸,先惊惧着发出了尖叫,
“啊——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听到声音,来查看情况。
南原使臣听到声音立马过来查看情况,试探地喊了一声,
“公主。”
看到放在一旁的红色衣裙,凤千裳直接从床上跳起来。
整个人缩在床角里,又是扔枕头,又是尖叫。
“拿走,拿走,快拿走!
不要杀我,不要,不要,快来人救我,
啊——”
在房间内服侍的侍女不明情况,连忙把周围的东西都收走。
凤千裳在经过嘶吼后,脖颈一歪,身体一倒,又混了过去。
南原使臣见凤千裳成了这种情况,愁字明明白白写在脸上。
习惯了凤千裳颐指气使的模样,突然这样的尖叫嘶吼,实在是不知所措。
真是比先前的情况还严重。
忙找太医问情况,
南原使臣追着太医问,
“太医,为何我们公主会如此!”
派给凤千裳的事新晋太医院的曹太医,
“公主这是受惊过度。”
没说谎。
这次真是受惊过度。
看情况,还不是被一般吓到了。
“当务之急,还是要先稳定公主的情况,将伤养好再说。”
凤千裳身上的伤不简单。
除了被匕首割出的伤口,身上硬是被长钉戳了二十多个血窟窿。
那情况,最初的时候血肉模糊,简直就是被长钉刺成了刺猬。
就这情况,还能抢救回来都是罕见的。
好不容易救回来一条命,当然得要好好修养。
南原使臣听后心中五味杂陈。
公主好好地和他一起出来,要是这样回去。
别说王了,就连王妃都不能放过他。
纠结地回头看一眼。
他想,还是等公主情况好一些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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