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烟烟最深的羁绊一是凤鸣,二是仇恨。
先前,凤烟烟四处寻找凤的下落,是为了救出凤鸣,在找到凤鸣之后,陪着凤鸣在药王谷养伤,
此后,唯一剩下的,就是了却旧日恩怨。
这是她必然去做的事情。
戚染染急色,“你怎么不拦着她?”
扁舟子投给她一记甚是无奈的眼神,“你觉得我能拦得住么?”
戚染染:“……”
“你不要看我有点年纪,就觉得我本事大,像你们一个个的,谁听我的?”
戚染染:“……”
扁舟子摇头,叹息,“她这个人不是一般的有决心,但凡是她决定的事,没有转圜的余地。”
更何况,这桩事还是她多年的筹谋。
宇文宸在得知这件事后,揽着她的肩膀,先让她情绪稳定,
“别担心,事情既然已经发生,自会有解决的法子,她既然能去南原,就证明已经有了应对的法子。”
凤烟烟并不莽撞,能在数年间在江湖中凭一己之力,占一席之地,自不会去做无把握的事。
戚染染摇摇头,一点都不放心。
人心,难以预测的黑暗。
看不到凤烟烟,听不到关于她的消息,她就没办法放心。
一想到凤烟烟曾经的经历,她就觉得南原是千恶万恶艰险之地。
可偏偏烟烟谁都不告诉,就这样去了。
将最珍视的弟弟都要交给她照看,这是抱着怎样的决心?
戚染染越想越情绪翻腾地越厉害,面色虚白,额头上也浮出些许细汗。
察觉到她的状态不太好,召了姜唯来为她诊脉,姜院正说脉象稳健,一切无虞,却须得注意情绪,胎气稳固前,尽量不要有太大起伏。
待到姜院正离开,宇文宸宽慰道,“朕说过,既是你偏袒的人,朕不会坐视不理,你且安心,这件事交给朕处理就好。”
实际上,他已经千里飞书往边关送了信,就是为了支援。
戚染染捉紧了他的手,想到和南原国的国约,担忧,“真的可以吗?”
想到如今蠢蠢欲动的南原,宇文宸道了声,“自然。”
这一日总会到来。
无非是早些或是迟些。
“一定要帮帮烟烟啊。”
宇文宸颔首,给她肯定的答复,“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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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弯起一轮新月,秋夜的风卷着江间的潮气吹在人身上有些冷,但甲板上站着的人却都没有要进去的意思。
宇文瑄侧头看了看,只见身边人正垂着头,月光落在他的发顶,是以他的面容就隐在了阴影中让人瞧不出他此时的情绪,更难以揣测他此时在想什么。
抿了抿唇,宇文瑄收回了眼神,不知怎的她忽然想到最初与他初见的模样,犹豫着问出声,
“你,你和你阿姊与南原是什么关系?”
刚才听皇兄皇嫂言语间,他们似乎跟南原有所牵连。
她想到最初见到他的模样,虽说是重囚,但情况也太惨烈了些。
凤鸣沉默了很久,紧涩的声音一说出口就要被风吹散在空中,
“如今的南原王,曾是我和阿姊的父亲。”
宇文瑄瞳孔中掩不住震惊,在震惊过后,不由地收紧落在膝盖上的手,迟疑,“那……当初禁你为奴的,也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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