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伤是包扎后,又裂开,反反复复好多次。
连大夫都说这样的情况不利于伤势的恢复。
后来,她就帮她上药。
不让他再自己伤自己。
可……不经意间还是能见到他的眼神。
她瞧见他流露的嫌恶,知道他始终是在意残伤的这一点。
她知道他的骄傲。
就如同现在,他将手收在袖子里,不肯露出来一瞬。
“王爷,我有件东西要给您。”
她把东西拿出来。
用皮革做的手套。
连了无名指,戴上,正好能遮住他的断指,旁人再也看不到他的伤处。
宇文景眉心紧拧,可在她抬起他的手,给他系上系带的时候,视线落在她的头顶,低眉时,眼睫落下一片阴影,
“这两天……你就是为了缝制这个?”
每次见她,都见她在缝制什么。
问她,她也不答,只说让他等等。
苏盈袖隐藏在面纱后的唇角浅浅地勾着,
“我做的不好,让王爷笑话了。”
宇文景很满意,已经戴上,“这就很好。”
唇角多了笑,他再次开口,“盈袖,你对我真好。”
只有在她面前,他才不会自称‘本王’。
苏盈袖:“王爷对我也很好。”
她得到的所有好,都是他给的。
听到这个称呼,宇文景有些不满意。
他不太想听到她喊‘王爷’,总觉得太生分。
和她坐在一起,又牵着她的手,
“盈袖,往后咱们相处,别再叫我‘王爷’,就叫我阿景。”
阿景。
这个称呼听起来更亲切些。
原先,父皇母妃在时,都是这样唤他的。
她推托,“这不合适。”
宇文景不依,视线紧盯着她,
“你要是再喊我‘王爷’,那我是不是该喊你‘苏姑娘’了?”
苏盈袖避不开他的视线,只得答应,“好。”
“那你喊我一声。”
“阿景。”
宇文景听到她的轻唤,眼睛中盛满了笑意。
苏盈袖知道,他的眼睛在笑起来的时候,一点都不危险。
月在柳梢头,他双眼对视的时间长了,堆在心底的情愫就容易发酵。
宇文景低头,往她方向凑近一分。
苏盈袖看着面前的人。
离得近了。
越来越近。
呼吸都要缠在一起。
可在这时,她却先别开脸,“夜深了,早些休息吧。”
宇文景攥了攥她的手,“……好啊。”
宇文景牵着她的手,让她带着自己走。
这些时日,他格外粘她,睡觉的时候也要她陪在一边。
内室安置了两张床。
宇文景睡不着,就手肘撑起,侧过头去看她。
她脖颈细弱,呼吸很轻,很难叫人发觉。
屋内没有掌灯,月光透过窗照在她脸上,她合着眼,清冷的月光将她的轮廓柔和了一圈。
他是个王爷,从小身份尊贵,身边不乏有人主动贴上来。
诚然,他瞧见过不少美色。
在遇到她之前,甚至在遇到她之后,他身边都有很多女人。
他时常听到那些人说漂亮话,看她们做讨他欢心,刻意恭维的事。
可说来也奇怪。
那些女人说话的声音好听,说的也都是漂亮话,他面对她们总是恹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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