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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换亲后成了嫡姐对照组崔令鸢第34章 秋季之围猎

第34章 秋季之围猎

        洗完手,崔令鸢直接上手抓着蟹腿开吃,半透明的蟹肉浸饱了酱汁,呈微微的褐。

        蟹肉本身糯甜,酱汁酸辣微呛,嘴角兜不住的酱汁流了一手,崔令鸢狼狈又满足地嗦一嗦手指,就如薯片的最后一口,辣条的意犹未尽,好过瘾!

        做这洗手蟹,便是起了坏心眼,想看看沈晏吃这般食物可还能保持风度。

        抬眼,对方慢条斯理地掏出锦帕拭了拭嘴角,又气定神闲地擦净指尖沾上的酱汁,做这些动作的时候,说不出的优雅好看。

        一碗普通的白米粥,被他喝出了琼浆玉露之感。

        “......”

        崔令鸢不死心,将清蒸蟹往他面前推了推,眯起眼假笑:“郎君尝尝这蒸蟹,蟹本鲜,清蒸最妙。”

        现在可没有什么蟹八件让他装逼,对上坚硬蟹壳,谁人不吃得呲牙咧嘴。

        对上崔令鸢促狭目光,沈晏有些无奈。她对自己,何曾有这般殷切时候,简直司马昭之心。

        到底在她殷殷切切目光下,拿起一只螃蟹,掰下最大那蟹钳,“咔擦”一声,蟹壳在槽牙施力下碎裂。

        崔令鸢满意地收回眼神,也拿过一只吃了起来。

        蟹钳是螃蟹最肥美处,蟹黄是螃蟹最鲜美处。

        若有耐心人,将螃蟹背壳掀开,将蟹肉和蟹黄全都拨至其中,拿勺子大口擓着吃,丝丝缕缕鲜甜,黄中带白绵密,那享受,啧,笔墨难描。

        崔令鸢却是心急人,先将蟹脚嗦了个遍,再去挖那红硬红硬蟹黄,鲜味微微带点腥气,但没关系,吃螃蟹不就是吃这鲜腥味儿么!否则为何海鲜要贵于河鲜、湖鲜。

        蟹肉像蒜瓣似的,一挤裂开,满满咬下去,又细又嫩又甜又香。

        吃得崔令鸢眯起眼,还得是隔水蒸。

        沈晏比她闲雅,拿了一个螃蟹,慢慢往小瓷碟中剔肉、剥黄。抿一口温热的菊花酒,吃一口沾了姜醋汁子的蟹肉,气度雍容,到底也被这蟹肉甜得弯起了唇角。

        ——

        从院子里的小丫鬟连翘那儿得知她们那日打碎的是沈祉母亲的遗物,春蕊有些忐忑:“看那杜若不是个老实的,恐怕转过头还要告娘子的状,郎君信了可怎么好。”

        夏荷笑道:“不过是邢窑瓷,算不得什么好东西。如今真正好的瓷还得是定窑,奴婢记得老夫人给娘子的添妆里就有一对儿定窑的绘杜鹃花樽,很清雅。”

        崔令窈也没有放在心上,只是不轻不重地笑笑:“我们也不缺这些,便给郎君送去吧。”

        并不是赔礼道歉,而是为时时刻刻提醒杜若,自己的身份。

        沈祉护下杜若,虽没为此说她什么,但也叫她心里不高兴了两天,沈祉却没看出来,照常饮食、就寝。

        到底没闹出事来,再处置,显得她容不下人,这口气只能压在心里。

        崔令窈半释然半不屑地撇嘴一笑,沈家也太清贫了,没什么好东西,这褥子也是,睡得硌人,身上都起了小红疹。

        春蕊看了,心疼地替她上药,话里有抱怨,亦有对她非要换亲的不解:“二娘这是何苦,从前在候府,哪吃过这种苦头?就是宁国府,也不必......”

        崔令窈淡笑道:“你只要知道,郎君日后是有大作为的,眼下清贫些,不要紧......况且,郎君不比那沈三贴心多了?你瞧三娘。”

        不由得又想起梦中前世......亦从未听闻沈祉纳妾,一直都只有三娘为妻,想来,沈祉应当也只是用那丫头顺手罢了,算不得威胁。

        殊不知,主仆这些闲淡的对话听在了院中有心人的耳朵里,下半晌换值的时候,便趁机会告诉了沈祉。

        “知道了。”

        沈祉淡淡的,语气无波,“伺候好娘子,什么事都不必忤逆她。”

        连翘讷讷行礼,退了出去。

        郎君吩咐自己每日都要向他汇报娘子的举动,又不让自己制止娘子一些出格行为,这是何意?

        ——

        入秋后的第一件要事,是皇家举行的秋季围猎。

        就宫里那两三个成年皇子有什么好玩的,圣人自然要将京城里这些个平日斗鸡走狗的纨绔都给叫上,像沈晏之流青年才俊自然也不能放过.....总之,最后一群人带着各自家眷,浩浩荡荡地奔骊山去了。

        崔令鸢听说自己也能去的时候,着实是雀跃了一把的,秋游啊!乐游原!

        过去,镇北侯作为武将,也是年年都去,随行的家眷雷打不动的柳氏,顶多回来带些猎物给她们尝鲜。偶尔得了整块的兽皮,那是孝敬老夫人,或私下补贴四娘的份,从来与她无关。

        但是今年不一样了啊,她可以亲自去现场围观,想一想草场上你追我逐的蓬勃少年,肌肉猛男,不同类型的男人们,再美好设想一番,假使他们争夺的对象是自己呢?

        崔令鸢面红耳赤地就开始收拾行李。

        沈晏从院里进来,被她提醒小心脚下,低头才看见那格外大的箱子,占了半边地板。

        “......”

        “只去七八日而已。”他委婉提醒。

        崔令鸢:“我知道。”

        看着沈晏脸上一言难尽,她坚持:“这些都能用上的,你信我。”

        沈晏默然半晌,想到反正有马车,带多就带多吧。

        崔令鸢觑他神色,一副冷漠棺材脸,莫不是在心里吐槽她麻烦?呵,到时候她烤了肉,定然不会分给他半点!

        在行李究竟该怎么带这件事上,宁国府的女人们倒是统一。

        骊山在长安西,一群人声势浩大地从朱雀门出发,傍晚前就到了,不过对晕车党崔令鸢来说,是货真价实的瘫了一天。

        好在还有她提前准备的薄荷糖,一粒粒拇指头大小,淡淡绿色,用薄荷汁跟冰糖熬的,油纸单独包好。

        出远门前带些在身上防备着,若碰上御马技术不好的车夫,抢在晕车前塞一粒进嘴里,浓郁的薄荷青草气息席卷口腔,打通七窍,方才还昏沉着的脑袋一下便松泛了。

        这样一颗糖,能撑一刻钟。

        二房孩子多,她与姜氏、沈蕙一辆马车。

        上车后,沈蕙便一直当她不存在,只与母亲说话,这时候却看见她又掏出一堆颜色煞好看的糖块来,忍不住瞥了几眼。

        心想着,这糖会是什么味道?会比那银丝糖好吃么?

        又对自己恨铁不成钢,看什么看,就这般没骨气?等回了府,要吃什么糖没有?

        见沈蕙看盯着她手里薄荷糖,崔令鸢猥琐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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