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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沟里的草没,浓绿过甚,异于他处。沟外有些草皮浅矮,绿浅,似有陷阱于此。沟外草异常绿者,沼泽也。汝等不知此缘由,以此前往,必是有去无回”。
众校尉纷纷点头应是,有些则是冷汗连连,庆幸没有贸然劫掠。欧阳轩带着几名亲兵沿着山梁转了半圈,终于在一处发现沟内草有些异常,差别非常小,只是草根部略微有些隆起,如果不是欧阳轩眼力好,恐怕也很难看出。取出弩,上好弦,放了一支普通的弩箭,趁没人时,对准那处异常最边缘部位射了一弩。距离足有八百步,欧阳轩采用的是曲射,不用精确,只要射中就好。望远镜中弩箭只没进去半个箭杆,就在那里晃动,看来底下有实地。回到刚才观察的位置,命全体上马,准备作战。
有欧阳轩带领众人从一处山谷马道杀进牧场,马速不快,在沟外绕过异常区域沿着刚才侦查的那处过道率先杀进去。这里的沼泽不深,只没过马蹄不高,就碰到了实地,后面的军卒沿着欧阳轩划定的范围双马并行驱马而入。欧阳轩并没有贸然发起冲锋,而是让众人停下,用弓箭射击正在赶过来的匈奴人,无论那女一律射杀。下马仔细观察地面,看到了好多拌绳。抽出短刀一一挑断,命侍卫小心去掉拌绳,清理出通道,才让众人冲进去。接下来的事情几乎很简单,能上到山上的都是青壮和牧奴,反抗者就地格杀。妇孺只要不反抗都放过。只杀了两个人,这个牧场的全体匈奴人就跪地投降。在威*之下,这家主人才将各处的防御措施一一指给欧阳轩,越往下看校尉们越后怕。这里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就是一个死地,足可以抵御万人队的冲击。
欧阳轩携带着劫掠来得物资和牛羊,携着解救的汉地和东胡族牧奴在傍晚时分回了营地。对于匈奴人,欧阳轩选择了留下些牛羊和粮食放它们一条生路。对于手无寸铁的平民欧阳轩不想杀手,因为他信奉因果报应,杀人者终被杀,天理循环。带着这些人又用同样的方式劫掠了另一处贵族牧场,平民的牧场欧阳轩禁止士卒前往,也禁止他们劫掠,只是在远处远远威胁一番即可。附近全部的平民牧场牛羊加起来还不如贵族牧场一半多,劫掠有失天理。在战场上欧阳轩杀多少人一点负担也没有,但对于战争中的平民,欧阳轩是刻意保护,这一信条欧阳轩一直遵守,唯有一次例外,那就是后来的单于伊稚斜,也就是现在的左谷蠡王,刚刚被欧阳轩杀了两万人仓促逃跑的那个人。
接下来的几日欧阳轩在探马的配合下劫掠了十多个贵族夏牧场,获得牛近五千头,羊只数万只,将牛留下两千头,羊留下五千只,其他全部宰杀,欧阳轩指导解救的牧奴大量做风干肉。这些牧奴只能暂时跟着大军行动,做些后勤和放牧的工作。如果让他们自行回乡,最后的结局只能死在回家的路上。
待涿库的物资全部到达,已是半个月以后。这次聂聘应欧阳轩的要求,运来千石的玉米面,各型炸药和弹药共计运来五十车。弓弩箭只运来百车,足够每个人百支。有了这些物资,欧阳轩在地图上重新规划了行军路线,趁着匈奴人都在夏牧场,是袭击王公贵族聚集点最好的时机。欧阳轩亲兵探马回报已找到中王庭位置,并找到有数处王族聚集地。命全军整军明日出发,后勤依旧是司马拉的四轮马车。
第二天一早用完饭,在亲兵探马引领下,携带着后勤物资,大队人马以每日七十里的速度直奔中王庭,也是匈奴现成年太子和左谷蠡王的居住地,在冒顿单于时期是浑邪王庭,后迁至现在张掖地区和原来的乌孙留下来的部族合并。历史上的浑邪王是被伊稚斜弄得差点死掉,后来杀了败亡的休屠王率部分部族降汉,其余部被族伊稚斜远途东北苦寒之地,就是后来室韦人的地方,休屠王是被霍去病所败。欧阳轩的到来改变了这一环节,但个人的命运没有变化。
翻过两座山,有劫掠了数个贵族牧场,进过十天的奔袭,终于远远的看到了密集的木屋泥房,还有高高的王账。这一路上也有小股匈奴人不停的骚扰,结果都是全军覆没。两个侧翼护卫的骑兵充分发挥了训练的水平,交叉掩护冲杀,双队封线,簇组内刀弓配合等后世哥萨克骑兵的战术被发挥的淋漓尽致。这一路上前前后后消灭了近两万匈奴军队。丝毫也没有迟滞大军前行,甚至还提前到达了指定位置。
这个时候的中王庭就是一处类似于后世的牧民定居点,他和单于王庭还不一样,那个是往返移动的城堡,往来与现在蒙古国克鲁伦河以前叫泸水的离侯山谷地和狼居胥山,每两年往返一次。这个时候伊稚斜年龄尚幼,只能作为太子于单的辅佐,做左谷蠡王,在翅膀硬了之后,再加上汉武帝的打击下,代替其叔叔去了单于王庭西南面做了右谷蠡王,左谷蠡王也迁至漠北色楞格河流域下游“雄驼草原”也就是匈奴三大氏族之一的须卜氏领地内,历史上汉朝军队从未染指过。中王庭废止,和单于王庭合并。历史上所说的漠南无王庭指的是在呼伦贝尔草原上的左谷蠡王王庭,其他王庭都在漠北。匈奴单于每九年越过大漠来一次中王庭,拜神(山海经记载应为炎帝)。中王庭也是最特殊的一个存在。在景帝后元元年前,是双王共治,受汉地影响最深的一个王庭,也是最接近汉地的单于本部王庭。至于白羊王王庭,是外氏王庭。
欧阳轩命后勤军卒列阵后侧,由一队步卒和自己的亲兵拱卫,由著汕负责指挥。其他军卒全部列阵于王庭外十里处。按战场行军规定,缓慢前移。王庭不同于夏牧场和春秋牧场,由于往来人较多,也没有人敢于袭击王庭,除了精锐的军队,其他防御措施基本没有(这里要说明一下,所谓的游牧,不是那种居无定所的游牧,而是在山区夏季牧场、春秋牧场和冬牧场之间往复,保证草场的草有恢复时间。不至于过度放牧,这是游牧民族保护草原的一种方式,在山洞岩画里都有详尽的描述,这种方式至少有几千年。至于中原史书上说的逐水草而居,居无定所是一种不了解游牧生活的极其错误的理解。古时夏牧场和春秋牧场的选择毡房和牧圈都是在沼泽附近,或者人为用溪水制造沼泽做防卫。当然现在不用这种方式了。还保留这种方式的地方就在阿勒泰一个叫玛米亚萨子的地方,主要是防熊,但也不是很典型了)。
也不知道王庭内部到底出了什么问题,羽林军的军阵已经推到了一里之外都能看到圈养赶牛逃命的匈奴人,还没看到有任何军队迎击。欧阳轩命令军队停止前进,带了五百名骑兵直接杀进王庭,除了逃难的匈奴人,没有一丝一毫的反抗,也无异常。命人通知后面的骑兵整体进驻王庭,步卒以队为单位整体包围王庭。
欧阳轩第一个进入王账,空空如也,命人抓了一个贵族盘问,方知太子于单和左谷蠡王在一天前已经率部向北逃跑。现在中王庭就是一座不设防的地方,命全军进驻王庭,严令不得骚扰平民匈奴人。但是对贵族就没那么客气了,除了要解救牧奴,还要劫掠财物牛羊,如有违抗格杀勿论。又命骑兵以千人一队追击方圆三百里,这个时候能逃跑的都是贵族。步卒负责治安防范,整个王庭现在只有不到五千的贫苦的匈奴人,命主簿窦彭祖,将从贵族劫掠的分出一部分牛羊按人头分给这些人,以安抚民心。远近探马和亲兵探马全部放出去。对于自己五年来培训的亲兵探马,欧阳轩极度的放心。都是按照后世侦察兵的方式方法培训的,这一千名亲兵侍卫,现在是欧阳轩手里的王牌。他们的家人由侯府负责奉养,直到他们到40岁退役由侯府负责养老。这些人的训练时欧阳轩也是做了一些实验,喝了五年的金石水,无论从体质、反应还是力量上都有了质的飞跃,别院的学生也同样。
全军在王庭休整训练,派八百里加急报送朝廷。同时将羽林以五千人为单位,外出寻猎,目标就是贵族和王族,由各校尉负责。同时每队有一名通译,对平民宣传:此地以为汉家占领,将在此建城,归顺汉室者,生活不变,如拒不执行者将驱逐漠北,反抗者斩。
数天后综合各方探马和骑兵回报,逃亡的中王庭贵族只有不到两成,剩下的几乎全部被劫掠追杀,得牛羊物资无数。单于太子和左谷蠡王遁逃漠北单于王庭,欧阳轩不打算在这里常驻,现在中王庭附近已经是兵力真空地带。欧阳轩上疏一封,派兵马于此筑城,控制这一地区。将解救的汉地牧奴全部安置于此,等待朝廷派兵派人接收此地。
这一等就是半个多月,转眼已经是七月,朝廷派出的军队和官员才来接管。派来的官员是匈奴降将,这里也划归云中郡管理。交接完毕补充物资后,大军继续在草原上沿着山脉走势向北向东清剿,到九月冬季来临时,大军已行至辽西地区。一路行来欧阳轩采取的还是清剿贵族政策,阴山东麓至辽西地区匈奴军兵清理一空,斩杀匈奴军兵近八万。随着冬季的来临,牧民的转场,土地开始上冻,清理速度也逐渐加快。每清理完一地,就让朝廷派人驻守,来的都是匈奴降将。就以此地封侯,朝廷派兵常驻。
这一次清剿,羽林军也没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都是一些小部族的抵抗,最多也就是五千人的小规模骚扰。这些校尉一路下来在欧阳轩教导下,对草原游牧生活已经了解的很详细,甚至通过投降的匈奴人破解了鹿石岩画符号的含义,已能独自领兵作战清剿,让欧阳轩轻松了不少。随着冬季的来临,一个关键的问题也随之而来,就是防寒衣物。至于粮食暂时还不缺,劫掠的牛羊足可以挺过冬季。欧阳轩之所以要行军至此,就是为了彻底解决左贤王主力,减少对燕国和辽东地区的威胁。一直派探马寻找左贤王主力,但迟迟未见。九月中旬时行至后世通辽的位置。大军不得不停下来,准备御寒衣物。这里是左贤王领地,民风彪悍,欧阳轩采取策略就是杀戮和驱赶。这里也是上次进犯上谷渔阳的主要兵原地。俘获的平民全部驱赶至燕国腹地开荒种地,到后来刘启不知道是谁出的主意,组织了一支专门押送俘民的军队,曰北抚军,在路经上谷是随欧阳轩一路东行,只要有俘获的民众就押送至中原腹地开荒,从上谷至辽西地区已空无一人。但是羽林军冬季的防寒衣物却迟迟未见送来,这里的后勤补给路线现在安全得很。欧阳轩第一时间判断一定是朝中有人作怪,气得紧咬牙关,疾疏一封,八百加急送至朝中,到了十月份初依旧是一点音讯皆无。没办法,欧阳轩只得命人将俘获全部牛羊宰杀,用双层羊皮毛对毛填充芦花,找解救的牧奴中会裁缝的人赶制御寒皮衣。短短的半个月在羽林军全体参与下数万件临时的御寒皮衣制作完成,这种皮子未经过特殊处理皮衣只适合在零下二十度以上穿戴,低于零下二十度皮质一冻硬,一点御寒效果都没有。
现在的后勤供应也出现了断档,还好欧阳轩制作了足够的风干肉,在当地人称为木伦河的地方设置长期营寨,在高寒地区中原地区的营帐已经不适合这里的低温环境,欧阳轩命人伐木做木屋,搭建泥石炉子,河滩割草储备,为马匹搭建了木屋保暖。欧阳轩可不敢大意,万一碰上白灾,那就彻底完蛋。
营寨还在建设中时,亲兵探马匆匆来报:“禀主公,属下探得,匈奴左贤王联合单于部诸王、东胡王、兰氏王集兵三十万,沿鲜卑山奔此而来,据此尚有二百里”。“再去探明,严密监视匈奴军动向”。“报,禀将军,朝鲜卫氏蒙携兵5万由东沿河而来,据此百里”。“再探再报”。
这卫氏朝鲜也来跟着凑得哪门热闹,这里北面临河,在冬季等于陆地,四周都是空旷的平原。召集众将与房中议事,先通报了两处军情和后勤物资储备情况,由大家讨论下一步作战,厅中一幅巨大的地型图悬挂在明亮处。众将校围着地图指指点点,测量距离。讨论正欢时,门外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出现在厅门口。进入厅中单膝跪地,“禀君侯......”,正在瞄看地图的欧阳轩回头一看,心里猛然一凉,脱力感迅速袭扰全身。
注:本书中所涉及的历史人物、历史地理名词和历史事件有些采自野史和民间传说。草原部分是本人亲自考查各地结合哈萨克、蒙古族和俄罗斯远东地区和西伯利亚地区的民族传说和历史诗歌而成的自己的观点。仅作参考,切勿当成史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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