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迁和霍歌是在拍电视剧《李卫当大官》时认识的。

        当时霍歌在燕影读着自考本科，在剧组里做群演，而于迁是个有些台词的特约演员，不过只出演了两三集。

        因为他们都是燕影人，加上两人都是酒量好的人，一见如故，从酒友变成好朋友。

        说起来，于迁的京味茶馆能开起来，还是霍歌帮忙找的场地。

        霍歌写了不少剧本，也找过不少明星，只是男明星大都看过后，不再搭理他。

        因为他通常是给个上半部的大纲，男明星要看全部大纲的话，至少要签个保密协议，以免创意被剽窃。

        后来，霍歌就主动向女明星推荐剧本，凭着他那俊俏脸庞和健康体魄，倒也吸引了不少女明星。

        但是霍歌呢，又不是见女明星就脱裤子奉献爱的主，所以也没有什么实质进展。

        而杨蜜是至今为止唯一一个与霍歌签了保密协议的明星，因为她觉得霍歌的剧本写得相当不错。

        只是霍歌没有名气，还不能吸引到投资，她只能先占个位，等以后霍歌真的开拍时，她铁定是女主角。

        刘亦妃则是唯一一个与霍歌拍了电影的女演员。

        于迁相当羡慕霍歌能拍出一部电影，女主角还是刘亦妃这种绝美女生。

        他连珠炮地发问，“你小子行啊，什么时候拍的电影？什么类型的电影？拍了多久？用了多少钱？昨晚喝酒时，怎么没说？”

        “上个月拍的，悬疑恐怖片，拍了一个星期吧，用了九万多！昨晚没说，怕打击你！”

        “一个星期？九万多？一部电影？”

        “对啊！我演男主角，亦妃演女主角，还有你也认识的王保强，他是男配角，主要就是我们三个人演的！”

        “我~”

        于迁愣了好久，这么短的时间，这么少的钱，居然能拍出一部电影？这完全颠覆了他固有的观念。

        他觉得，拍部电影，怎么也得几百万，工作人员百来人，拍上个半年左右，再花几个月做后期，这样才能打磨出一部好电影。

        可霍歌是怎么做的？

        电影也能这样拍？！

        霍歌还简单说了一下《魅影实录》的拍摄过程，并说现在已经差不多谈好了送审、宣传和发行的事，并准备参加东都电影节。

        于迁捂着心口，按着快要嫉妒到爆炸的心脏，“你这路子挺野的，还去参加东都电影节！”

        “都是朋友帮忙的！”

        “哎，值得干一杯！”

        于迁举起酒杯，也不跟霍歌碰杯，一口喝光满满的一杯红酒。

        “哎，于哥，一杯了啊！”

        霍歌看于迁拿起酒瓶准备倒酒时，赶紧抢过酒瓶。

        “哎”，于迁看着霍歌，长长叹了一口气，“我现在终于知道，同人不同命是什么意思啊！”

        “我是导演之王嘛，你以后也会是相声皇后的！”

        “皇后？谁是相声皇帝！”

        “郭得钢！”

        “我去你的！”

        于迁笑骂着，拿着酒杯，作势要扔。

        霍歌赶紧举手求饶，“别，衣服沾上红酒，那可难洗！”

        于迁放下酒杯，正色说道：“我也想做导演，你给个建议！”

        “你说相声更好，为什么非得做导演呢？”

        “我跟你一样，做梦都想当主角做导演！”

        “好吧！为了梦想，你现在是缺剧本还是缺钱？”

        “都缺！”

        “好吧”，霍歌低下头，摸了摸后脑勺的头发，“剧本我可以解决，但投资不好找！”

        “于哥，你有晋山省、秦西省、古蒙省的朋友吗？”

        “为什么要这三个省的？”

        “这三个地方煤多，煤老板就多。”

        “煤老板？！”

        刘亦妃也好奇地看着霍歌，煤老板，这词新鲜哎，找投资，为什么要找煤老板呢？

        上半年，能源部出台了一份政策，允许煤炭按市场行情上下浮动，国家不再作限制。

        而晋山省、秦西省、古蒙省都是煤炭大省，有不少煤矿是私人承包的，甚至是无证开采的。

        煤炭价格一放开，现在煤价是一天一个样，翻着跟着往上涨，煤矿主的荷包也是不断膨胀。

        尤其夸张的是，不少采购商拿着麻袋装现金去煤矿买煤。

        现在已经有了一群依靠煤炭开采而暴富的人，统称为煤老板。

        而这些煤老板钱多文化不高，舍得花钱买豪车买别墅养情人。

        有钱没处花的时候，煤老板出现砸钱拍电影的事，为的是让情人出演影视剧，以博情人一笑。

        霍歌听说有煤老板愿意花个百八十万投资拍戏，有的大老板甚至愿意花几百万拍戏。

        而且这些煤老板根本不管电影拍得好不好，能不能上映，所以有不少骗子盯上了煤老板，专门拿剧本去骗投资。

        段位高一点的，真的找一些不出名的导演，骗来一笔投资，拍上一部粗制滥造的电影就交差。

        反正只要不触犯文体部的限制规定，电影总能拿到上映批文。

        拿到上映批文就好办了，在煤老板所在的县市里面，花点钱打点一下院线经理，安排一些排片。

        也不用管票房好坏，上映之后，煤老板看过后没有发飚，这钱就算平安落袋。

        如果运气好，拍出一部票房好口碑好的影片，出了名，那煤老板都抢着上门送钱。

        “握草！还能这么干？！”

        于迁感觉有一扇金光闪闪的大门正慢慢打开，门里一堆的黑色金子正呼唤他进去捡！

        “你们先坐一会！”

        于迁是说干就干，当场掏出手机，坐到化妆台那边，看着小本本上记的电话号码，一个个打电话问朋友谁认识煤老板。

        霍歌喝了一半的红酒，画个轻轻摇着酒杯，红色的液体在酒杯里面来回旋转，他问刘亦妃，“妹子，你看哥优雅不？”

        刘亦妃手指朝下挥动，“呦，呦，呦，切克闹，非常优！雅雅！”

        “啧啧”，霍歌摇着手指，“你唱rap跟结巴似的！看我的！”

        “摇晃的红酒杯”

        “嘴唇像染着鲜血”

        “你不寻常的美”

        “难赦免的罪”

        “谁忠心的跟随”

        “充其量当个侍卫”

        “脚下踩着玫瑰”

        “回敬一个吻当安慰”

        “可怜！”

        霍歌赶紧翻出笔和纸，刷刷地写起歌词，“灵感来了，挡也挡不住！”

        “写得不错哟”，刘亦妃在旁边看着，“我能唱吗？”

        “我唱合适一些，不过得找人谱下曲，到时我发给轮子谱下曲！”

        “湾湾那个天才唱将周杰轮？”

        “对啊，有空介绍给你认识，那小子的口头禅就是后面加个哟字，哎哟，不错哟、厉害哟，是不是有点娘炮？”

        “湾湾的人说话都是这个腔调吧，不过你千万别这样说，是娘了点！”

        “不会哟！”

        “咿！”

        “我发了一些女人歌给轮子，让他谱曲，到时够你录一张专辑！”

        “哎哟！你真是个好人哟，厉害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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