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家幸存的人无一不悲哀,他们并不恨大明,至少大明在他们投降之后倒是给了他们不少的优待,就连马三保他们也不会记恨,可是他们恨那个杀掉马哈只的人,马哈只好歹是他们马家的中流砥柱,是马家的族长,没想到,还未等到父子团聚,马哈只便离开了这个世界。
面对棺材,马家人无一不落泪,悲哀写在了他们的脸上,他们很难相信,面前的这个棺材之中躺着的是他们最敬佩的马家族人,他们还未来得及为马哈只庆祝马家少爷马三保在大明内有了出息,就已经隔着两个不同的世界。
军营之中,有一专门关禁闭的营地,此时此刻,胡鹏举被蓝玉给丢在其中,他气急地看着胡鹏举“我先前怎么跟你说的,这马家人只要不太过分,不反抗,就该活下来,你倒好,你因为他是马文和的父亲就给他杀了,你这让我怎么和陛下交差?”
蓝玉嘴角的胡须随着身体不断地颤抖着,他弯曲自己的手指,有些不满地看着一脸无所谓的胡鹏举,胡鹏举若无其事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用小指掏了掏自己的耳朵,并未将蓝玉的话语放在耳边。
“杀了就杀了,不就是一条人命,他也欠我一条人命,不过是一命还一命罢了。”
“你知道你父亲是谁?大明叛党胡惟庸,是大明的死囚,你父亲的死是陛下的意思,可这马文和的父亲可没有做错什么,你就这么将他杀了,若是陛下问罪起来,我可保不住你,你能跑就跑吧,往北边跑,往北元跑,我这里没有你的容身之处。”蓝玉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粗糙的手掌拍了拍胡鹏举削瘦的肩膀,“我能够帮你的已经够多了,这一次,我真的保不了你。”
“好!我走!下次再见,你为了你口中的大义,为了所谓的大明大道,而我们,就是敌人!”胡鹏举思忖了许久,北元,对胡鹏举而言是绝对陌生的国度,自从他出生以来,天下大部分的疆土都被明军攻打而下,如今,他也明白,自己杀了马三保的父亲,定是不能留在军队之中了,作为杀人凶手,他一点悔改的意思都没有。
蓝玉无奈地叹息,哪怕是他,都无法保住胡鹏举,毕竟胡鹏举背叛的是整个大明,他的父亲是叛党,他同样背负命案,他和马三保之间的不对路让蓝玉不得不放弃这位故人之子,眼下,他还在想着要怎么和南京城方面的陛下交差,人已经杀了,厚葬也厚葬了,他可没有本领让死去的人睁开双眼活脱脱地站在他们的面前。
夜深,蓝玉悄悄地放走了胡鹏举,将一匹战马赠与胡鹏举,让胡鹏举远走高飞,前往北元的地图蓝玉都给胡鹏举准备好了,就连罗南也赠与了胡鹏举,为了让胡鹏举顺利到达大明,蓝玉甚至给了他不少的盘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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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城,朱元璋得知消息暴怒如雷,他很难想象自己下令了之后竟然还有人对马三保的亲属动手,尤其是死去的那位是马三保的父亲。
“彻查蓝玉麾下的士兵,究竟是谁动的手!兵部将士兵的名单仔细检查,定要查出可疑人物!”朱元璋震怒,天子怒,百官惧怕,朱元璋的脾气是出了名的差,他们知道,想要安抚这个时候的朱元璋,只有将凶手绳之以法。
“陛下,蓝玉的军队之中,有一人连夜逃窜了,兵部那边传来消息,此人在军队一直使用化名二狗子,至于真名上报的时候叫做胡举,此人会不会就是胡鹏举?”王公公有些试探地询问道。
听闻胡鹏举的名号,朱元璋的脸上怒意更甚,胡鹏举是谁?那可是胡惟庸的亲生儿子,当初在大明的牢狱之中,胡鹏举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越狱了,并且一直不知下落,没想到对方曾经出现在蓝玉的军队之中,如今还给他跑了。
“这蓝玉,曾经和胡惟庸是好友,定是他包庇了胡鹏举,来人,将蓝玉遣回,朕有话要问!”朱元璋开口道,兵部尚书连忙站在朱元璋的面前,颤颤巍巍地开口道“启禀陛下,云南战区的战争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接近尾声了,可不能就这么将蓝玉将军给调回,若是调回蓝玉将军,说不准情况可能不是我们能够控制得住的!”
“那总不可能放任蓝玉玩忽职守包庇大明要犯吧?朕宁愿晚点拿下云南,也要定蓝玉的罪!”朱元璋震怒“文和对我大明有功,我们怎么能这么对待有功之人?他们军队用的望远镜还是文和研发,没有望远镜,能这么快拿下云贵地区?”
“陛下,依臣看,还是等战事结束之后再质问蓝玉将军,胡鹏举确实是罪人,可眼下跑了多日,我们根本没有机会将他拦截住,谁也不知道他往哪里跑了,听闻蓝玉将军那边禀报,胡鹏举是连夜逃出军营,拐走了战马,无人知晓踪迹。”兵部尚书悻悻地说道,他不敢与蓝玉交恶,别看他是兵部尚书,真正的实权可能还比不过在外征战的蓝玉将军。
“哼!此事定不能你这么算了,就依你们说的,可以暂且放过蓝玉,等蓝玉把疆土夺回在质问他,不过,你们最好给马文和一个交代,估计他很快就会得知这个消息,毕竟他们那边也是有报社的!”朱元璋说道,若是平常,他先得到消息是可以封锁住所有的消息的,可是有了报社的出现就不一定了,报社的出现让朱元璋根本没有把握封锁新出现的状况,尤其是报社的新闻传播速度和舆论引导能力,定会让马三保很快地发掘出异样,也会发现自己父亲已经离开这个世界的新闻。
一时间,文武百官们有些无奈,纷纷议论,脑海里不禁回想起那个当初站在大殿上意气风发地和朱元璋对赌的孩童,当时的马三保年岁虽小,但是胆识过人,就算是文武百官在马三保那个年纪,也不敢和朱元璋对赌。
“封锁消息,能让文和多晚知道就多晚吧,尽量封锁,如果真的瞒不住,只好给他赔礼道歉了。”百官交流道,别看马三保如今官职不大,但是他的年岁就意味着他的前途不可估量,所有的官员都深知一个有潜力的新人是必须巴结的,他们在官场混了多年可都不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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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战区,这段时间一直在训练徐达等人用枪的马三保并不清楚南边战区发生的情况,由于不在北平,他们收到报纸的效率也大幅度的减缓,每次都是积压了一周的新闻才能够传到马三保的耳边。
教导了足足的一周,徐达等人总算从入门变成了能够勉强掌控AK的枪手,AK这玩意,难在控制后坐力还需要打得准,正因如此,徐达和朱棣等人练习了许久,不禁让马三保想起了自己的前世,当初自己为了使用武器也是练习了许久的时间,不像这辈子就连用枪都不能持续使用,毕竟他的身子实在是太小了,只有九岁身躯的马三保在掌握枪支上的还是显得有点逊色,只能短时间地使用这柄大杀器。
一周的时间,东北战区的龟缩总算有了那么一点点的松动,先前总是闭门不出的蒙古人总算会和大明进行小规模的交锋,别看只是小规模的交锋,这几次交锋总是大明占据优势,并且从蒙古兵的手中抢下了几座县城和村落,别看县丞和村落可能微不足道,但好歹也是一片土地,寸土寸金,能够从蒙古手中咬下一块肉对于大明而言绝对是心满意足。
“四殿下,南京城传来了不好的消息,不知道是否需要转告马少爷!”突然,有下人急匆匆地跑到了四殿下朱棣的身边,在朱棣的耳边轻轻地说道。
“什么消息?还需要对他隐瞒?我和他亲如兄弟,有什么事情我都会转告他的,你就先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朱棣还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有些疑惑地问道。
“大事不好了,南京城在全面封锁这个消息,从南边战区传来的消息,马少爷的父亲被疑似胡鹏举的人杀害了,现在陛下正在全国搜查胡鹏举的下落,举国之力缉拿大明逃犯胡鹏举!”
听闻消息,朱棣整个人都蒙了,马三保和他的关系亲如兄弟,结果马三保的父亲就这么和马三保阴阳两隔了,他还曾答应过马三保一定要保住他的家人,没想到自己的诺言还没有实现,马三保的父亲竟然和马三保分开了。
“这个消息可不能告诉马文和,他若是知道了定会很伤心,暂时封锁这个消息吧,报社一定不能报道这个消息,这个消息能让他多晚知道就尽量拖的晚一点。”朱棣立刻叮嘱道,他虽不明白马三保和家里人的关系如何,但是那好歹是马三保的亲生父亲,亲生父亲就这么和马三保阴阳两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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