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大队长发了话,但是大家都没有走,来都来了,要把打坯这事学会了再走。还要打出一些来,证明大家确实能干。
接下来,那位大姐和谢赟俩人合作,演示、讲解、实践,每个人都上手试着打了几个,觉得差不多掌握了技巧,才拿起工具往回走。
下午编筐的时候,谢赟跟张瑞凤说了说中午发生的事,张瑞凤笑道:“大队长这事干的不错。确实嘛,咱们妇女互助很重要,其他人袖手旁观也有点说不过去。”
谢赟说道:“杨支书也在。”
她耳朵灵敏,完整的听完了杨支书和大队长的对话,“妈,什么是四大累啊?”
“和大泥、生孩子、甩大匹、打溜须。和大泥就是你们今天中午干的这个,生孩子就不用说了,甩大匹就是染布的时候用力甩干水分,那个布匹特别长,要甩干需要特别大的力气。打溜须就是拍马屁,这个主要是心累。”
“哦,原来是这样。我们和大泥确实挺累的。”
“今天累坏了吧?晚上睡觉前我给你按按,晚上能睡得舒服点。”
俗话说,“大间小间,一间一千”,庆丽她们盖两间房,大概需要2000块土砖,打坯熟练的老师傅一天能打个四五百块,打两千块需要四五天的时间,要是再算上围墙,可能需要个七八天,妇女同志们要是干这个活,还是每天中午抽时间打几块,差不多得干到年底去了。
幸好支书和大队长愿意扛事,斌斌能省点力。
谢赟说:“不用按,我没干多少。主要是把这个活学会了,以后咱们家要是需要土坯,我自己就能打。”
张瑞凤笑道:“你今天是填土的还是砸杵的?”
“两个都试了试,填土还稍微好点,砸杵是真累人。这要是砸一天,我估计能累够呛。”
“我闺女真厉害。我跟你说,打坯还真不是一个纯体力活,也是讲究技巧的,你这么快就学会了,真不错!这回队里应该会多打出一批来,以后谁要是想要,就去队里领,用工分抵就行。原来队里就有,这回是庆丽她们赶巧了,队里原来打的那一批用完了,新的还没打。”
谢赟:“到时候还要砍一些树,我去捡些树枝回来当柴火。要是有稍微粗一点的,我借老五家的木匠工具锯成木板子,留着以后说不定能做点什么东西呢。”
说完这句,谢赟愣了一秒,她现在似乎有点理解那些爱往家里堆破烂的老人了。可能在他们眼里,那不是“破烂”,而是有用的物资。
就好像现在的谢赟,走在路上,看到木棍她会捡,拿回家可以烧火,看到个破布头子她也会捡,捡回家洗干净攒起来,可以用来做鞋底子……
日常背着一个筐。
她才来了多久啊,“勤俭节约”四个字就已经刻烟吸肺了!
我的个亲妈耶!
———☆———
谢赟又忙了几天,编筐这项工作告一段落的时候,也到了休息的时间。
她这回去公社带的东西少一点,有家里这段时间攒的三十多个鸡蛋,还有六只“叫花斑鸠”,都是谢燊打的,他的弹弓技巧进步很快,每天中午都跑出去打鸟,他们自己吃了几只,专门留了几只一大早做好让谢赟带去公社。
张瑞凤觉得自己也不能总是去集上买鸡,万一被人盯上了不好。所以她决定二十天去一次。这次送鸡蛋和斑鸠,下次就送鸡。
她还给谢赟筐里放了两颗大白菜,“他们那边说不定连菜都没有,你带两颗过去,这个咱就不收钱了。”
“知道了妈。”
谢赟出了门,把鸡蛋补到一百个,拿了10斤小米,又从空间里偷渡了一只叫花鸡出来。她的空间有个专门的区域,时间是静止的,做好的东西放在那里,进去的时候什么样,出来的时候还是什么样,上次做的那批叫花鸡,够她卖一段时间的。
于子芩一看到她就心花怒放。她现在最盼望的就是谢赟来给她送东西的那一天。
“这回有什么呀?”
谢赟打开筐给她看了看,“除了叫花鸡,我还用那个方法做了几只野鸽子,我弟弟打的,您尝尝,要是喜欢我下次就还带几只,不喜欢我下次就不带这个了。我们家人还挺爱吃的。”
怕她不能接受斑鸠这种野味,谢赟特意说了斑鸠的俗称——野鸽子。
于子芩说道:“鸽子好啊,我以前还经常吃烤乳鸽,好久没吃到了。你还带了白菜!太好了!我们也缺菜。”
谢赟笑道:“我妈让我带的,她说冬天菜少,让我带两颗过来,我们家自己种的,很好吃。”
她每天在她家水缸里加一小杯灵泉,偶尔她妈用这个水浇菜,种出来的菜肯定比寻常品质要好一点。
于子芩说道:“你妈妈有心了。”
谢赟没说不要钱的事,白菜不值钱,那也是他们一家辛苦种的,是她辛苦背来的。
这一次,她一共收了十七块钱。斑鸠按一块钱一只算的,两颗白菜算了五毛钱。其他价格都跟以前一样。
交接完东西,于子芩递给谢赟一个信封,又给了她一张纸,说道:“这是老李让我给你的。之前你说要给你妈妈找工作,他之前救过一个人的父亲,那人欠他一个人情,你帮了我们这么多,这个人情正好就转给你了。信封里是老李写给那人的信,这张纸上是那个人的地址,你拿着信去找他就行。”
谢赟笑道:“那就变成我欠您的人情了。”
于子芩摆摆手,笑道:“没有,你不欠我们。小谢,你不知道,你送来的这些东西对我们家来说意味着什么,那不仅仅是一些食物,也是我们家在这个困难时期的快乐和希望。我只是支付一些钱,那对你来说可能也很重要,但绝对没有这些食物对我们家来说更重要。
现在有钱也买不到好东西。你这些东西,要是拿到地下市场,能卖出高价,我基本上是按市场价给你的,高也就高一点,说到底,是我舔着脸占便宜了。”
谢赟笑道:“您别这么说,地下市场是能卖高价,但我也没那个胆子去啊,我都不知道它在哪儿。咱们就是互相帮助。”
于子芩笑道:“你说得对,听你的。这封信就当是我补给你的差价,是让我有个心安。要不然,我占你一个小孩子的便宜,心里还怪不落忍的。”
谢赟笑道:“您要是这么说,那我就不跟您客气了。”
“别客气别客气,以后多给我送点好吃的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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