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人,你让我们晚上睡在屋里?”
林北点头。
猎户们今天赶到九潭的时候已经差不多下午三点钟了,吃完东西后月亮都快爬上树梢了,这个时候他们自然是不能再回西山乡了,古代许多人都有夜盲症,晚上摸黑就是瞎子,森林里也不好走,所以必须要歇一晚上,原本猎户们想着就在火堆边上凑和一晚上就得了,以前他们也是这么干的,林北却让他们进屋睡。
林北的这种大方让猎户们有些受宠若惊,虽然木屋是猎户们盖的,但是现在木屋可是大人的行居,大人把木屋让出来,这是什么精神?
“这种精神就是让你们也感受一下一个屋子里面什么也没有,没有床,没有家具,连地面都不平整是如何的难受。”林北有些腹黑的想。
阿木下午的时候已经出去了一趟,看好了木材,准备明天早上就为林北弄东西,不过今天晚上大家还得凑和,而事实上,林北太小看人了,这些猎户都是专业的,进山的时候和衣而卧是常事,有个木屋遮风挡雨他们已经觉得相当的好了。
刚要进屋,猎户们却听到远处传来一声野兽的嚎叫。
顿时,这些猎户的身子绷紧了,手下意识的搭上了猎刀,崔氏阿兰做了个倾听的样子,有些不确定的开口:“狼?”
“好像是豺。”
“不是豺就是狼,大家小心。”
这些猎户猎杀经验极为丰富,一听出是什么野兽的声音,就能大概的了解野兽的实力,无论是狼还是豺它们最出名的就是数量多,数量一多连人都不怕,上次崔杰就是因为这样才被狼咬了一口,如果不是有生骨草,崔杰就废了。
林北也听出来了这个声音是什么,赶紧对猎户们摇尾巴,表示没有什么,外面那自然是当初那头母豺。
母豺在龙潭的外围定居,林北本来认为母豺傻乎乎的,但是后来才知道,母豺这家伙也不傻。
上次喂了母豺野鸡之后,隔了五天,母豺又肚子瘪瘪的跑到了篱笆的外面,准备再来次守株待鸡,林北上次给了食物,这次自然也不忍心不给,所以仍然给了母豺两只野鸡,母豺吃掉后,两天以后又过来了,随后就是固定两天来一趟,把林北当成保姆了。
让猎户们安静,林北去了飞龙壁,抓了两只野鸡,然后悄悄的朝母豺接近。
猎户有夜盲症林北却没有,感觉又敏锐,所以看得清清楚楚,母豺趴在灌木丛那里,不时的嗅嗅,看上去很惬意,因为它知道要不了多久,天上就会掉野鸡下来。
森林里的野兽个个生命力顽强,恢复能力惊人,母豺在经过几顿饱食后身上也不显得那么瘦了,连皮毛都显得光滑了许多,只不过身子愈加沉重,因为它肚子里的小豺也在长大,瞅这势头,临盆可能就在最近几天了。
林北把野鸡给扔了过去,这次母豺闻到野鸡的味道,根本就没有犹豫,直接开吃,一点都不客气,林北退了回来,他知道母豺吃完后自己就会走了。
林北所做的事情也被猎户们看在眼里,看到野鸡没了,崔氏阿兰好奇的问:“大人,外面那是狼还是豺狗?”
“豺狗?大人刚才把野鸡给它吃了?大人真是好性格。”
猎户们其实一直都挺奇怪的,这位大人不吃人也就罢了,还养小鸟,然后还准备孵化小蛇,现在居然给豺食物,每件事情在猎户们看来都这么新奇。
不过对猎户而言,这是好事儿,眼前的大人对凶猛的野兽都那么关心,那么更加不必担心大人会吃他们了。
月上中天。
这年头人们睡得都很早,猎户们也早早的就睡着了,显得很放心林北,连值夜的都没有,因为林北告诉他们林北值夜。
林北的精力却很充沛,这是身体的本能反映,林北并没有想抑制,大不了就是昼夜颠倒呗。
丢丢和奇奇早就已经睡觉了,现在它们已经不小了,羽毛也快长齐,不过却还是没到需要为食物操心的时候,林北打算过几天让这两个小家伙试飞,否则就养胖了,不会飞行的鸟类在森林里绝对是活不长久的。
一夜无话。
太阳跃出地平面的那一刻,猎户们已经醒了,这个时候也才六点来钟,森林里从来没有平静的时候,早上是鸟儿叫得最欢畅的时刻。
“大人一晚上没睡啊。”崔氏阿兰蹲在小河边,用水洗着脸。
“昨天晚上本来还以为屋子里蚊虫之类的不少,睡得不会安稳呢,哪知道一觉睡到天亮,大人这里真好,连蚊虫都没有呢。”
林北心里笑笑,一般蛇经过的地方蚊子确实是很少的,林北的气息又肆无忌惮,蚊子本能就会远离。
虎头出去了一阵,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大把草,分开众人,林北惊奇的看到猎户们居然把草直接掰断,放在嘴里就嚼,一股清凉的薄荷味道传了出来。
看出了林北的惊奇,崔氏阿兰扬了扬手里的半截草:“大人,这是薄荷草,很是清凉,能去除口中的异味,大人莫非没有见过?”
林北既惊讶薄荷草,又惊讶这些猎户居然如此懂得卫生,谁说古人邋遢的?
事实上,从秦朝开始,人们对卫生就已经相当讲究了,古代当官的每月还有几天假期,名为‘休沐’,后来好像改成了五天一个次,一休就是一天,这是因为以前的古人都是长发,所以洗一次相当困难,还得晾干,我们现代每周两天的休假就是参考以前的‘休沐’制度。
看到林北相当好奇的样子,虎头又出去了一次,很快就回来了,递给林北一大把薄荷草,林北放在嘴里,吧唧吧唧的嚼着,薄荷草嚼出汁液来,感觉确实嘴里味道舒服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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